皇後的賞賜和秦氏送過來的東西, 都滿滿當當的堆在杜夏的房間。
她們送過來的東西實在太多,全都堆在屋子裡,讓原本還算寬敞的房間顯得逼仄不已。
理智告訴杜夏不能收下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彆人看在宋嘉言的麵子上才送給她的。
可是話雖這麼說, 但是宋敏蘭也實在是太會揣測人心了,她讓宮人賞賜下來的都是一些適合年輕女子佩戴的首飾。
由翡翠、珍珠、等寶石鑲嵌的首飾, 每一樣都很高級。
這些東西擺在那裡就是一件藝術品,都讓人舍不得戴到腦袋上去。
本來杜夏的心裡就已經是飽受折磨了, 宋嘉言卻還在旁邊嫌火候不夠似地添了一把火。
“既然我母親和姐姐把這些東西送給了你,那它們就屬於你了, 她們送出去的禮物可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你就安心收著吧。”
杜夏覺得秦氏和宋敏蘭送給她的這些禮物太過珍貴, 但是她好像沒有想過——她送給她們的鏡子和其他東西放在慶朝,也是一樣的珍貴。
就像她硬塞給宋海的那些糖塊,在她看來隻不過是廉價的現代工業產品, 放在慶朝, 那就是比最上等的飴糖味道還要好的糖塊。
在外麵隨便就能賣到幾百、上千文的糖塊,她就這樣隨手就送給了宋海。
最讓宋嘉言覺得奇怪的是, 杜夏作為一個思想和眼界都更加開闊的現代,這轉變能力竟然比他這個古代人還要差。
他要是像她一樣顧慮這麼多的話, 那他的落地鐘、鋼筆、手表、鏡子就都不可能有了。
杜夏聽宋嘉言把這些都夠格送進博物館展覽的寶貝,拿去和那些幾十、百來塊錢的雜物相比,當下就急眼了:
“可是這些東西的價值, 是你說的那些東西的無數倍。”
宋嘉言十分堅定的說:“但是在我眼裡它們都一樣,那些雜物的價值並不比這些首飾差。”
杜夏有些不該相信的追問到:“真……真的?”
宋嘉言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杜夏小心翼翼的試探:“那我真就把這些東西收下了?”
宋嘉言被她一臉忐忑的樣子逗得輕笑出聲。
輕咳兩聲止住笑意之後, 宋嘉言才伸出手指按著眉心說道:“本來就是給你的, 你早就該收下了。”
聽宋嘉言這麼說了之後, 杜夏才放心的撲到了首飾堆裡儘情地挑選起來。
說實話, 裡麵的每一樣首飾都很美,但是其中杜夏最喜歡的是一對用整塊的羊脂玉雕琢成的蝶戀花玉簪。
這還隻是宋敏蘭諸多賞賜中的一樣。
其他的的點翠、金簪、寶石頭麵雖然也很好看,但是杜夏總覺得以自己的年紀還壓不住這些首飾的氣場。
對著鏡子小心的把玉簪戴到頭後,杜夏動作僵硬的對宋嘉言轉了一個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展示了一遍頭上的玉簪。
“怎麼樣?好看嗎?”
宋嘉言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真心實意的誇讚到:“好看,這兩支玉簪襯得你特彆的清麗出塵”
被誇之後杜夏也隻高興了一小會兒,就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憂愁地歎一口氣。
“好看是好看,可是帶著這倆東西我都不敢動了”
宋嘉言十分不解的問:“為什麼?”
杜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怕我自己動作太大,會把發簪甩出去,這玉簪看起來就很脆弱,摔到地上肯定會碎成渣渣。”
這玉簪又不像其他的金銀首飾。那麼扛摔扛造。
這麼金貴的東西,杜夏可是打算當做傳家寶一樣保存的。
她從床頭摸出手機,點開照相機對著自己一頓猛拍後,心滿意足的拆下了頭上的玉簪,重新換上了不怕摔的珍珠頭麵。
宋嘉言看著屋裡堆著的首飾和布料,提醒到:“這麼多東西,你一次肯定帶不回去,你看著挑一些喜歡的東西出來,帶回現代,剩下的就放在屋裡,以後過來的時候穿戴吧。”
一聽說要回現代,杜夏心裡就激動,連忙追問道:“回現代?什麼時候回?今天晚上嗎?你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宋嘉言不急不緩的說道:“沒錯,我們今天晚上就去現代,今天早上我已經正式向陛下請辭,陛下也同意了,以後我就不用上朝了,這次過去我們可以在現代多待一段時間”
“太好了!”杜夏高興得差點蹦起來。
晚間秦氏聽說杜夏他們今天就要回現代了,還依依不舍的拉著她的手叮囑了許多。
秦氏的話總結成一個意思就是——回去可以,但是一定要趕在皇後娘娘的千秋之前回來,她十分的想見杜夏一麵。
收了人家那麼多的東西,杜夏也不能說自己不想回來,隻能硬著頭皮一口答應了下來。
來的時候床上放了落地鐘,所以顯得十分的狹窄,回去的時候床上就隻有一口杜夏用來裝首飾和衣裳的箱子,看起來倒是寬敞了不少。
這次杜夏也沒有假模假樣的在兩人中間橫著放一床棉被了。
兩人一人躺在床的一側,把中間的位置留了出來。
為免再像上次那樣在睡夢中被凍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入睡之前,他們還各自扯了一床棉被蓋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