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南汀雙手舉劍橫在身前。
這次她直接飛了出去,落在了人群裡。
來自北境的諾斯王子也在騎士院,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看著南汀被那個銀發的小白臉抱在懷裡,伊桑微微蹙起長眉。
“很好,你通過了入院測試。”騎士長的聲音冷徹如冰,“下一個,諾斯殿下。”
“你去吧。”南汀撐著劍站直,“這算什麼。嘶……”
四肢百骸都在痛。雖然明白伊桑不過是在按照條例行事,但她還是在心底悄悄又給他記了一筆。
——上次不聽解釋,抓她進地牢的事情她還記得呢。
一個下午的測試結束之後,還能站著的隻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但也都是一副要壞掉的樣子。
伊桑毫不留情地將落敗者驅逐。報名騎士院的學徒本來就少,現在隻剩下零零散散二十多個。
伊桑冰藍色的眼眸劃過人群:“今天就到這裡。明天天亮之前,到學院集合。”
南汀跟在人群後麵就想悄咪咪溜走。
“南汀,你留下。”騎士長低沉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南汀在心底輕歎一聲,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回眸:“騎士長大人,您找我有什麼事?”
“留下來特訓。”伊桑眯起眼睛,“你的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比他們強,我當然要傾、囊、相、授。”
南汀:你這個一字一頓讓我很慌。
雖然知道伊桑不會在光明神殿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南汀也明白,今晚的訓練定然不會少吃苦頭。她運轉腦袋,想要找一個理由拒絕。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白衣祭司踏著夕陽走來。他朝騎士長微微傾身:“教皇陛下有令,要帶她過去。”
伊桑盯了南汀一眼,像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花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便放人了。
踏著薄暮氤氳的長橋,南汀跟著祭司朝教皇所在的宮殿走去。
祭司口風很緊,南汀旁敲側擊了幾次,都沒有問出緣由,索性放棄了,自顧自欣賞著夕輝的美景。
雲靄四沉,涼風和暢,雖然身體還有些酸疼,但心情卻開闊了不少。南汀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麵,猜測著教皇的用意。
將南汀送到一間華麗古典的房間門口,祭司便躬身告退。
南汀試探著敲了敲門。
“進來。”薄涼而冷淡的聲音。
門沒有上鎖,她輕輕一推,便“吱呀”一聲開了。
身披白金色綬帶的教皇正背對著她,站在桌前用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字。他一隻手撐在桌上,身形頎長挺拔,腰身的線條漂亮到犯規,白綢褲遮掩不住微微翹起的臀部,一雙長腿被及膝的靴子裹得嚴嚴實實。
察覺到她的動作,教皇放下紙筆,單手摘下眼鏡,將垂在額前的發絲撫至腦後。
他就這麼倚在黑花梨木書桌前,帶著白手套的雙手支著桌沿,長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
南汀硬著頭皮:“教皇陛下,我們不是早上剛……”
教皇抬起一根手指,虛虛豎在唇上。
“關上門,過來。”
南汀的眼角輕跳了一下,摸不清底細的教皇讓她有些緊張。更何況她現在身體狀態並不好,如果打起來定然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如果真有危險……看來隻能求黑暗神那個家夥了!
教皇注視著她碧綠的眼睛,忽然愉悅地勾起唇角。
南汀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她總覺得這個笑容有些熟悉。
“害怕我?”教皇的音調依舊是冷的。
南汀搖了搖頭,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
“轉過身來。”教皇垂眸凝視著眼前美麗的銀發少女。
南汀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依言照做。
“滋啦——”
她身後的騎士服,竟然就這麼被徒手撕裂了!
南汀難以置信地打算反擊,卻被教皇單手按進了懷中。他慢條斯理地咬掉手套,不知從哪取來了一瓶藥膏,在她後背微微泛紅的地方塗抹著。
南汀憤怒地顫抖起來,卻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您、您在做什麼?”
頭頂傳來輕描淡寫的笑:“你受傷了,我在幫你治療。”
修長的手指沾著黏糊糊的藥膏,撫過後背帶來清冷的觸感。南汀咬緊牙關,強忍著不走音:“放開我,我自己可以。”
“這怎麼行。”教皇慵懶地笑了,“人類的手臂怎麼能一百八十度轉彎。”
這沙雕的發言莫名讓南汀有種熟悉感,她按下心底的疑惑,意識到現在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
可讓她就這麼乖乖趴在一個光明信徒的腿上,任由他在背上抹藥,也實在是不甘心。
“您為什麼會注意到我?”南汀旁敲側擊。
“我意識到你和我一樣,”教皇發出了惡魔般的誘/惑聲音,“都對光明不夠虔誠。”
南汀矢口否認:“我全心全意地信仰光明!”
不料,這句話卻讓教皇不悅地蹙起長眉。
“是麼。”
室內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幽冷。
灑入窗格的夕陽,也漸漸融入了夜幕。
南汀眼珠一轉:“我可以信任你嗎?”
“你永遠可以信任我。”教皇說。他手腕一翻,南汀便被他抱進懷裡。
那對清冷狹長的紅眸安靜注視著她:“還有其它地方需要塗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