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一出生開始就是被賢親王捧在手心上長大的,一貫以來的行事風格不說無法無天,也相差不遠。所以即便對麵站著的是她心悅之人,但對方一旦違逆於她,也不會留半分情麵。
“喏!”
在場的都是賢親王府的私兵,自然不會顧忌付嘉致的臉麵,隻見安平郡主一聲令下,幾名私兵就一哄而上。未曾想付嘉致猶如一尊石像一般死死地護在了榻前,用行動表達了保護‘外室’的決心。
領頭的那個私兵覺得,這個付小將軍腦子未免軸了些,正常人誰又會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外室去得罪賢親王府呢?
“付小將軍,還請您讓開,甭讓兄弟們太難做啊!”領頭的一抱拳,說這話也算是先禮後兵了,畢竟他們都知道自家郡主對小將軍的喜愛程度,有著皇帝的聖旨擺在那處,二人再怎麼折騰最後也是會成親的。
誰知付嘉致不僅不領情,還不悅的眯了眯眼,中期十足的喝了一聲:“滾!”
幾個私兵登時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隨後也不再客氣,紛紛圍攏上前試圖繞過男人去捉榻上的女人。
付梓妍就又開始尖叫了起來,嚇得是鼻涕一把淚一把,拖著身上的外袍連連後退。隻可惜木榻就那麼大,退了兩下就到了頭,她便隻能不停的喊著:“兄長,救我,救我!”
在場的人雖然都聽到了她的話,但卻無人在意,因著哭鬨間她說出來的字也有些變了音,所以混亂之中旁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很快,伴隨著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幾名私兵均被付嘉致給甩了出去。但下一秒,就又有幾人衝了上去,壓根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車輪戰再加上空間太小,付嘉致很難施展開自己的身手,沒過多久就有些捉襟見肘了,其中一名身材瘦小的私兵趁其不備,一下子就從他的腋下鑽了過去,二話不說就將榻上的人拽著頭發給拖到了地上。
然而這名私兵最終也並沒有能得手,男人在聽到付梓妍淒厲的叫聲的時候,就一個回身擊出一掌,直接把人給拍到了窗外。木質的窗欞碎了一地,夜間微涼的清風順著黑洞洞的窗口吹了進來,惹得付梓妍渾身上下起了一小層的雞皮疙瘩,下意識的就貼到了付嘉致的身上。
安平郡主看見兩個人這幅沒羞沒臊的模樣,更氣了幾分,頗為氣急敗壞的揮舞著尚且能動的那隻手:“還不快上!今日若是不把這賤人抓住,回去我就讓父王砍了你們的頭!”
私兵們一聽,愈發的賣力氣了,小小的屋子裡被弄的烏煙瘴氣。
煜王派過來的謀士蹭到了安平郡主的身邊,好言相勸的把她哄騙到了院子裡去,果真沒過幾息的功夫,幾道身影就從門窗射了出來,再次在不大的院中纏鬥到了一起。
無奈,謀士隻能繼續將安平郡主帶到了門外的巷弄裡。好在來時已經指派私兵對這附近的幾戶人家都進行了封鎖,所以當下就算這般熱鬨,那些平民在探頭看到私兵之後,也都龜縮回去不敢再出來,生怕會惹到什麼麻煩。
二人在門外站定,謀士還時不時的探頭探腦往院子裡張望,忽然,他們身後的那戶人家的大門從裡麵打了開,一道人影從裡麵走了出來,像是在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人臉上有著道道疤痕,不過巷弄內光線不大好,安平郡主又沒正眼瞧她,所以並沒有受到驚嚇。
“大半夜的不睡覺……”身著粗布衣裳的女人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著,卻在看到眼前身著華貴的人後,頓時嚇到噤了聲。
煜王謀士若有所覺,回過頭與之對視了一眼,然後才裝模作樣的揮了揮手:“沒見貴人在這辦事嗎?不想死就趕緊回去,免得衝撞了貴人,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哎!是是!”女人聞言即刻就點頭哈腰的,後退著打算回去,隻是好奇的目光依舊不受控製透過損壞的院門落到了對麵的院子內。等到看清內裡的情形後,似乎覺得萬分震驚,甚至下意識的捂住了嘴:“我的天哪,這付三小姐怎的成了這幅模樣?!”
付三小姐?!
安平郡主猛地回過了頭,死死地盯著女人看,接著便凝聲質問:“你剛剛說什麼?”
女人像是被她的氣勢給鎮住了,不知所措的跪了下去,將頭壓的極低:“貴……貴人……您指的是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