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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付綿綿隻覺得口舌乾燥,喉間疼痛難忍。睜開眼的時候吃驚的發現自己身處一處荒地,現下應該是深夜,半個月亮隱匿在天空中的黑雲之下,多少顯得有些妖異。
渾身上下斷骨般的疼痛讓這具身體生理性的流出了點淚水,付綿綿勉勵的深吸了兩口氣,這才察覺到這具身子似乎受傷頗重,這會兒動動手指頭都難,更沒有什麼力氣。
於是她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原地看著黑漆漆,基本沒有星光的夜空,回憶起上個世界的種種來。
後來她跟著周琛、沈誌等人常年追蹤非法器官買賣的犯罪線索,經常性的出差,基本日常就是全國各地的跑,協助當地警方破獲一起又一起的器官買賣案。終於經過多年的努力,這張遍布全國各地的黑網逐漸被擊破,而她也因為在破案過程中的亮眼表現,成功破格進入到了省廳任職,最後成為了國際上都有名氣的刑偵專家。
至於周琛和沈誌在自己的事業上也都小有成就,後來沈誌因為身上舊傷過多選擇了退居二線,而周琛則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實際上當初她和沈誌在知道周琛與沈嫣要結婚了的時候,並沒有覺得過於驚訝,畢竟似乎從二人見麵初始,周琛對沈嫣的態度就已經有所不同了。
她在上個世界還算順遂,雖然一輩子都在跟窮凶極惡的人打交道,但是最終也是活到了八十多壽終正寢的,並未有任何的遺憾。
就這麼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後,付綿綿感覺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剛剛動了動手指,就聽到了遠處隱約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正巧趕上空中的月亮從烏雲後探出了頭,光線多少明朗了一些,她微微眯起了眼,打量起周遭的情況。
入目可見的是一片連著一片的荒草,大約有著半米高,身下則是瓦礫叢生,硌的人肉皮生疼。就在她胡思亂想的功夫,腳步聲愈發的近了些,隨即便響起了一道能夠甜膩死人的女聲。
“冤家!你急什麼?”女人嬌嬌柔柔的叫了一聲。
付綿綿聽在耳朵裡,隻覺得自己要是個男人,大抵也是能酥了半邊身子的。
緊接著就是略微粗獷的男聲,帶著些許的粗喘:“心肝兒,想死我了,快給爺親親!”
然後是一陣悉悉索索的的雜音,許是二人正糾纏在一起難以分割吧,忽然伴隨著一聲急促的驚呼,兩個人雙雙踉蹌的往草地裡倒去,狼狽的摞在一起跌了一個狗啃屎。
好在男人還算疼惜女人,用自己做了肉墊子,可就算皮糙肉厚的,還是弄了個齜牙咧嘴的。
女人一邊捶打著男人厚實的肩膀,一邊試圖用手撐著自己的身子站起身,她這會兒衣領上的扣子已經散開了,露出了細膩白皙的脖頸,在黑夜裡顯得尤為惹人注目。
“你壞死了!摔的奴家去了半條命哩!”她一邊嘟囔著,一邊掙紮,猝不及防間一轉頭,卻對上了草叢中那一雙在黑夜裡透著精光的眼!
“啊!!!!!”女人嚇得麵色慘白,動作極為迅速的爬了起來,攏緊了自己的衣裳,後退兩大步伸出顫抖的手,指向了那處:“冤……冤家!有死人!”
男人本來還沒覺得什麼,聞言隻覺得後脊背一陣冰涼,也連滾帶爬的起了身,伸長了脖子往女人所指的方向瞄了兩眼。
隻見的確有一人直挺挺的躺在那裡,因為旁邊雜草投下的陰影加上天上的月亮再次躲到了雲後,看的並不真切。
“艸!”男人穩了穩心神,但是語氣仍舊難掩顫抖,許是大半夜的覺得晦氣,連忙拉著女人往回走了好遠。然後兩個人湊在一起小聲的嘀咕了兩句什麼後,便著急忙慌的跑沒了蹤跡。
瞬間,這處荒地就又恢複了原本的空寂。
被稱作‘死人’的付綿綿這會兒才動了動手腳,拽著一縷粗壯的雜草,咬牙忍痛坐起了身。先是低頭觀察了一番這具身子的衣著,破舊褪色的粗布衣裙,打著好幾處補丁的破布鞋,看起來不像是現代社會。
“嘶……”付綿綿一動就牽扯到了脖子上的傷,她抬起手輕輕的撫了撫頸部的淤痕,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狠厲。
之後便安靜的坐在原處,開始接收起這個世界的原劇情。
這一接收不要緊,倒是把見多識廣的她也驚得‘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