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名冠京城女仵作(5)(2 / 2)

付綿綿站在原地沒動,她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那對滿麵擔心的夫妻,男人應該叫朱德子,是有著一門手藝的泥瓦匠,不經常在家,不過收入還挺可觀的。女人平日裡在家種著許多畝的良田,二人的兒子也就是剛剛撒腿就跑的少年,名叫朱均,從小便被夫妻兩個捧在手心中疼愛。

王家溝裡與其年紀相仿的少年,大多自小就隨著父親上山下河,各個都很壯實。偏偏朱德子想要自家小子讀書考科舉,一向嬌慣的很,前幾年柳青山去縣城備考後通過了縣試,他們全家的信心似乎就又多了幾分。

瞧著對方的小身板,怕是多走上幾步都要歇息許久,付綿綿也就沒擔心會被他逃脫。

空氣中是火把燃燒帶來的劈裡啪啦的爆響聲,跳躍的火光將在場的每一位村民的臉都映的晦暗不明,耳邊是女人那壓抑的嗚嗚聲,順勢還喊著冤:“大人英明!我家均兒平日裡殺隻雞都不敢的,又豈會害人性命?”

“既然殺雞都不敢,那你倒是說說他手上的傷是從何而來啊?”縣尉涼涼的開口駁斥,隻一句話就堵的婦人噤了聲。

隻見那婦人眼神亂飄,還欲繼續爭辯:“許是貪玩了些,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呢……”

聽著這話,縣尉麵露譏誚,彆人家的十四五歲有的都已經成親了,再不濟也早已替家中分擔一定的活計,這聲‘孩子’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

這邊縣尉兩眼一眯開始閉目養神,那邊的婦人依舊低低啜泣,伴隨著山間晚風的嗚嗚聲,無端增添了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很快,土路上便再次傳來了淩亂的腳步聲,透過那微弱的火把光亮,兩名官差押著孱弱的少年踉蹌的走了回來。待到到了縣尉跟前,其中一名官差二話不說的就將朱均身上的衣裳用力扯下,脖頸間的盤扣崩開,隱藏在高領之下的那幾道矚目的血痕就這樣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

縣尉見狀滿意的抬起手摸了摸小胡子,長長的‘嗯’了一聲:“殺害周寡婦的人既已伏法,村長,你且通知王家溝的人今夜儘管安睡便是,這裡顯然是沒有什麼‘逃犯’的。”

村長連忙點頭哈腰,即刻送上了一頂高帽:“大人哪裡的話,這青河縣在諸位大人的庇佑下,何曾有過什麼流犯?隻是大人……這朱均怎會殺了周寡婦?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對於他的質疑,縣尉顯然有些不高興,也不過多解釋,隻吩咐兩名手下將朱均綁了,再將周寡婦的屍首裝上板車,打算連夜趕回縣城去。

眾人一路送到了村口,朱德子兩口子更是哭天搶地的未曾停下,然他們的哭嚎聲對縣尉卻是無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匹馬及由一頭驢拉著的板車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最終隻剩下了懸掛在板車上那一盞燈籠的點點亮光。

朱德子夫婦二人這會兒無暇他顧,回過神後就急忙轉身往家裡跑,想來是打算收拾一番趕往縣城去走動走動。朱均是他們唯一的孩子,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遭受牢獄之災吧!

臨走前,朱德子還惡狠狠地瞪了人群後的付綿綿一眼,若不是自家兒子性命堪憂,瞧男人的模樣,竟是恨不得當場生吞活剝了她!

付綿綿卻並不在意,像是沒瞧到對方的眼神一般,在許多人的指指點點及小聲議論下,先是走到了孫鐵那邊開口討要十兩銀子,等到隨著他們回去取了銀子後,這才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家中。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她就起了身,帶足了乾糧後背著竹簍再次進了山。

一晃就又過去了三天,終於在一個午後,付綿綿背著竹簍出現在了通往山下的小路上。她的氣運在隨機采摘這種行動上向來好用,此時竹簍中就裝著幾株年份久遠的名貴藥材,甚至還有一根將近百年的野山參。這些東西去了縣城,隻要找個靠譜的店鋪出手,少說也能值個百餘兩,如此就連進京的路費也足夠了。

甫一下山,經過的就是王家溝位於山腳下的幾十畝良田,就在她悶頭快步往家走的時候,卻忽然被人從身後喚了住。她疑惑的轉過身,隻一瞬間就被幾名婦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柳青山家的,你這幾日又沒在家?”率先說話的是張大嬸子,她仗著之前兩個人之間頗有交集,言語中帶上了幾分熟稔。

“是……”付綿綿應道,並不想解釋太多。

顯然,這些婦人對她的去向也並不感興趣,隻見張大嬸子神秘兮兮的湊近了兩步,壓低了聲音道:“柳青山家的,你可聽說了?”

對於這沒頭沒尾的話,付綿綿則是狐疑的略微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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