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已經鬆鬆垮垮的套了一件寢衣,從脖頸到心口一路的吻痕。烏黑睫羽下淚光瑩然,眼尾紅彤彤,淚水沾在臉頰上,柔白的軟緞中衣襯的少女肌光勝雪。
她真的好愛哭,怎麼樣都會哭。
謝韞一開始並不喜歡她掉眼淚,因為他總忍不住被她動搖,而現在在床榻上,他又惡劣的想讓她多哭一會。
謝韞的手不由緩緩收緊,得寸進尺的想法再次冒出頭來。他開始在去衝冷水澡和再用一次她的手之間猶豫。
桑窈沒他那麼多奇怪想法,她還沉浸在悲傷中,啪的一下拍開了他的手,道:“你下回……下回不準那樣了!"
謝韞愣了一下,也不生氣。他壓下欲.望,熟練的把她抱在懷裡,敷衍的嗯了一聲,然後道:"不準哪樣?"
桑窈把腦袋埋在他胸口,自暴自棄的道:"不準吸我,也不能舔我,你不能親我那兒!"
謝韞的手落在她的後背,一點也沒給她留麵子,他故意道:“可你剛才看起來很喜歡。”
桑窈安靜了下來,悄悄捏住謝韞的衣袖,因為捏的太用力,指節都泛白了。她沒有否認,也羞於去回憶剛才的那一刻鐘。真的好可怕,人與人之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玩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會不受控製升起奇怪的
感覺。
隔了好一會,她才淚眼朦朧的跟謝韞提議:“那你下回再做的時候,要經過我的同意行嗎?”至少也得等她沐浴完啊。
謝韞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淚,然後道:“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剛剛都說了,這是獎勵,獎勵不是每天都有的。"
桑窈麵色變了變,這是她沒想過的角度。以至於她這會成功的被謝韞帶偏了,遂而開始不樂意起來,她坐直身體,對他道:
"可是我昨天也摸你了呀,我都沒說那是獎勵。"謝韞沉默片刻。
桑窈還以為他是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不由雀躍起來,她找回了點底氣,又道:“那你要是非得這樣說,我們就扯平了。"
但她說完,發現謝韞還在擰眉沉思。
桑窈安慰他道:"沒事,一般情況下,我應該不會讓你幫我……"
話音
未落,謝韞在他麵前伸出手來,男人骨節的分明的手伸在兩人眼前。桑窈盯著他的手,他膚色白,手也是一樣,指腹有點繭子,手指修長,如玉一般。
“你說的對。”他道。
桑窈微微張唇,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
謝韞道:"若是想跟你扯平,我的手也得用一用。"
桑窈小臉白了白,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謝韞討論這些。謝韞補充道:“彆擔心,我想用手應該會更靈活一些。”
她退開了幾分,滿臉震驚。然後裹緊被子,義正言辭道:“你彆想了,你不要臉。”
謝韞坐在床邊,對她的憤怒不置可否,但他對桑窈從他懷裡跑開很不滿意,大手一攬,又把她帶了回來。
桑窈輕輕的掙紮,埋怨道:"……你怎麼摟不夠啊,夏天很熱。"
謝韞顯然不熱,而且他很想把桑窈帶在身上,走哪帶哪,但這種想法沒什麼可行性,隻能在房裡實現。
謝韞麵不改色道:“彆的夫妻都是如此的,彆動。”
/h江義西納結血地要的的乙向咬代應工結,的
謝韞麵露不悅:"你最好說說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桑窈現在有點嫌棄他。但她不好直說,於是哄他道:“晚上再親。”
但他的提議顯然不起什麼作用,話音剛落,就被謝韞捧著臉蛋親上了。
★
謝韞的婚假說是有九天,但在第五天後,他就顯得忙碌了一些。
平日在府裡雖說不必上朝,但也總有各種各樣的人來尋他,他的辦公地方也不再局限於房內那方長條案。
桑窈因為這幾天一直同在待在一起,有事沒事就抱在一起玩,多少被玩的有點害怕了。所以他忙一點也好。
謝韞的書房也在西行苑,離他們寢臥也有些距離,在同桑窈一起用過早膳後,謝韞便一直待在書房。
時間還未過巳時,身後巨大的漏窗外是一片青綠竹林,清風徐來時,會有竹葉婆娑的沙沙聲。因為地處幽靜,書房內光線並不強烈。
陸荔坐在謝韞身側的玫瑰椅,他道:“已經籌劃的差不多了,但陸廷他自從上次被放出去後就
收斂了很多,敘白你看什麼時候動手合適?"
正如陸廷一開始所言,單靠一個貪腐是不可能徹底擊垮他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所以在將近半年的冷落後,聖上又還是緩了態度,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
但這本就是謝韞計劃一環。
真正能讓一個帝王忍無可忍,可以對自己親生兒子痛下殺手的,從不是所謂貪腐這種小打小鬨,而是謀反。
"孤會按你所言,將戎晏也帶進去。"謝韞嗯了一聲,並未評價什麼。
陸荔抿住唇,神色有幾分凝重,他猶疑了半天,還是道:“敘白,你說父皇若是生疑了,應當如何?"
鏟除一個風頭正盛的皇子對謝韞來說或許還算容易。但這件事,陸廷可以死,卻不能是他動的手。
陸荔動手,頂多是皇室內部兄弟相殘,若是他動手,那就是世家逾矩打皇室的臉,所以早在幾月前,這件事就移交給了陸荔。
他隻會指點,而不會參與。謝韞這樣,其實也算是在幫他。陸荔厭惡陸廷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動手而
已。
如今謝韞給他打了個開頭,他反倒可以容易些。
這兩年,謝韞已經不怎麼管他了。陸荔希望謝韞如此,可又害怕他如此,因為他不信任自己,卻相信謝韞。
而此刻謝韞同往常一樣,披著一身墨色外袍,姿態散漫的靠在椅背。白皙的手指落在桌麵,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
陸荔繼續道:“這幾日父皇已對陸廷生疑,有幾回甚至問孤對陸廷這事怎麼看,孤給糊弄了過去,敘白你說……"
可他自己一個人說了半天,也不見回應。
陸荔抬起頭看過去。眉目冷峭的男人正微微垂眸,靜靜的看著什麼。
陸荔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堆滿書冊卷宗還有各類書信的檀木書案上,在硯台旁邊放了一個與此處格格不入的東西。
陸荔定睛一看。
……是一直草編的兔子?
草體已經泛黃,小兔子正麵對著謝韞。他猶疑了片刻,然後道:“敘白?”謝韞這才移開目光,看向他。
陸荔心頭一緊,道:"“這隻兔子,是有什麼玄機
嗎?"
謝韞並未回答,而是靜靜道:"殿下,臣以為這些事您自己可以想明白。"陸荔沉默下來,然後道:“敘白,孤隻是想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