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離彆(1 / 2)

嬌啼 盛晚風 13033 字 6個月前

桑窈根本沒見過幾回皇後,隻記得皇後娘娘看著是個仁慈寬和的人。這樣一說,桑窈才發覺她每次瞧見皇後的時候,她都是一副沒什麼生氣的模樣。

聽說皇後娘娘是太子殿下的生母,怎麼他生母生病了,他看起來這麼開心?

還有是什麼禮物,陸荔怎麼知道的?

陸荔走了後,她側過臉龐問謝韞:"殿下剛剛提到了我姐姐,他跟我姐姐有什麼牽扯嗎?"

謝韞對陸荔的管教並不多,除了少數情況下,他不會特彆去乾涉陸荔的決定。而桑姝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這段時間她跟太子的牽扯他知道一些,但他沒有去特意關注。

這兩人之間的合作其實可以預料,其中牽扯複雜,他不想讓桑窈去考慮這些。謝韞便沒有跟桑窈多做解釋,而是道:“彆理他,你姐姐沒什麼事。”

"真的嗎?"

謝韞的手從桑窈的肩膀滑到了她的手腕,然後扣住了她。他嗯了一聲,道:“回去吧。”

桑窈確實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基於她對謝韞的依賴,也沒有對此多問,跟著謝韞一同回了房間。桑窈今天其實不太開心。

她從今天一早就沒看見他,他今天走那麼長時間,也沒有讓人給她傳句話,就這樣讓她從早上等到現在。

什麼婚假,也就前五天勉強算的上是婚假,這兩天他老是待在書房。

但她想到謝韞的身份,又體貼的把這份不滿壓了回去。

謝韞拉著她的手,兩人一同回到房間。

現在好不容易見著麵了,謝韞一路上也沒怎麼跟她說話。甚至沒問她吃飯了沒有。這其實是常態,同謝韞相處的時間越久,她越能感受到謝韞的確是個話少的人。

那份不滿又冒了頭,桑窈在心裡抱怨,話少,也不體貼,更不溫柔。跟他吵架,她還吵不過他。

謝韞原是握著她的手腕,走著走著,男人的手就往下滑了滑,與她手指相握,人冷冰冰,手倒是挺熱的。

算了吧。

桑窈默默的鼓著臉頰,心想看在他拉她手拉的還算緊的份上,就原諒他吧。謝韞推開門,桑窈主動道:“你用膳了沒有,午時都過去好久了。”謝韞匆匆道:“剛才在宮裡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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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沒再說話,他鬆開了她的手,然後在桑竊的目光下,徑直走向了長條案。他抽出了張信紙,正提筆寫著什麼。

看起來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

桑窈自己一個人走到案桌前坐下,她盯了他一會。謝韞一直很專注,根本沒注意她,桑窈就自己抽出了本看了一半的話本子來。

這話本子套路俗套的很。

說是一個官老爺的小妾因為貌美被抬進府,官老爺寵幸幾回就失了興趣,平日對小美人不聞不問,後來小美人就跟官老爺的兒子好上了。

兒子對小美人處處體貼入微,日日噓寒問暖,兩人天天廝混在一起,從此在官老爺的眼皮子底下過上了幸福生活。

那兒子非常會哄人,日日都是甜言蜜語,什麼心肝兒,好卿卿,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桑窈低頭看了兩行,看不下去了。

謝韞可從來沒這麼哄過她。

看他這副樣子,以後好像也沒有哄她的打算,她可真是個苦命的小娘子。

她雙手捧著臉頰,默然不語。心想這個男人還記得嗎?早上沒有跟她親親,中午也沒有,回來就擱這寫他的破信。

桑窈不想跟他說話了。

但她哀怨的目光很明顯。

謝韞在她的目光下,低著頭,把原本要寫三百字的信硬生生壓到了五十字。飛速寫完後將之折起,打開門交給了淨斂。

再回來時,桑窈還坐在圓凳上,半點目光沒給他。少女滿臉寫著不高興,

謝韞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下她的下巴,道:“生氣了?”

桑窈抿住唇,說不跟他說話就不跟他說話。

她渾身帶著火氣,站起身就要往床邊走,結果剛邁出步子就被謝韞扯到了懷裡。

謝韞從來都是不喜歡解釋的人,但他低頭看向桑窈,還是道:“今天早上是聖上急詔,方才的那封信要在末正時分送出去,截止現在,還有一刻鐘的時間。"

他破天荒的哄她道:“彆生氣了。”他哄人的手法真的很笨拙。

桑窈抿住唇,憋了一會後沒憋住,彆彆扭扭的哦了一聲。

她道:“我又沒生氣。”

她想了想,又道:“我也沒有等你,隻是你下次有什麼事,應該派人跟

我說說啊,比如今天中午,我都不知道你不回來用膳。"

謝韞嗯了一聲,他摟著她,心想她真的好粘人。桑窈又操心道:“那你婚假結束後,豈不是更忙了?”謝韞沉吟片刻後,道:“嚴格來說,確是如此。”

“那有多忙?!

謝韞道:“中午可能不會回來。”

桑窈:"……"

她沉默了半天,繼而發現謝韞那張冷淡的麵孔上顯出幾分笑意,他道:"桑姑娘,為了防止你太想我,我會想辦法避免這種可能的。"

他真的好自信。

桑窈下意識就想反駁,但話才要出口,就被他攬著腰,驟然把餘下的話堵進了唇裡。桑窈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摟住他。

日光透過漏窗,照在兩人身上,他的吻技越發嫻熟,桑窈比不過他,沒一會就消了脾氣,她靠在謝韞身上。

在這個吻還未曾結束時,房門就被敲響。

桑窈回過神,連忙推開了謝韞。突然被打斷,謝韞顯然也很不高興。

淨斂在外簡潔道:"公子,宮裡傳消息過來,讓您即刻就入宮。"

桑窈同謝韞拉開了些距離,道:“你趕緊走吧。”

謝韞抿住唇,桑窈抬頭看他,發現男人唇角沾了點她唇上的口脂。同這張正不高興的冷臉格格不入。她臉頰發熱,上前用帕子幫他把這點嫣紅擦掉,又道:“現在走吧。”

謝韞目光不耐的看了眼房門,繼而看向桑窈。少女唇色嫣紅,雙眸盈著秋水。

謝韞摟著她的手鬆了又緊,在淨斂再次出聲前,抓緊時間又低頭對著她的唇狠狠親了一口,這才不情不願的鬆開。

他還留了一句道:“晚上再繼續。”

桑窈嗯了一聲,目光再次回到他的唇角,她眉頭一皺,抬手道:“等——”

才說出口,謝韞鬆開她已經闊步走出了房門。

淨斂飛快跟在謝韞的身邊,他縮著肩膀,小心解釋道:"公子,是李公公親自來催的,屬下也是沒……"

謝韞看了他一眼,這會心裡正煩,他道:“閉嘴。”

淨斂盯著謝韞的臉,不由瞳孔放大,他跟著謝韞轉了個彎,然後道:

“主子,您……”謝韞聽他說話就不高興,冷聲道:“聾了嗎?”

眼看就快走出府,淨斂鼓起勇氣,道:"公子,屬下確實有事要說。"謝韞腳步慢了下來,他睨著他,沉聲道:"這件事最好跟你的命一樣重要。"淨斂咽了口口水,低著頭道:“主子,您嘴上還有少夫人的口脂,沒擦乾淨。”空氣靜默片刻。

謝韞出來的急,沒有帶帕子。他伸手接過淨斂遞來的帕子,擦了一下。

一開始,桑窈以為最遲不到晚上,謝韞就會回來。

但夜幕降臨,她一個人用膳,沐浴,又去院子裡陪白白玩了一會,謝韞都沒有回來。

等到戌正時分,才有下人傳話過來,道謝韞今晚不會回來了。

皇後娘娘病重,急需一味藥引,在一處商行,聖上令謝韞親自去取,即刻動身。這藥遠在京城之外,就算是快馬加鞭,謝韞也得後天才能回來。

所以桑窈迎來了這七天以來,她的第一次獨守空房。

懷夢在替桑窈取下珠釵後,見鏡子裡的美人顯然沒有平日有活力,便安慰道:“少夫人,公子應當後天就能回來,不需很久的。"

桑窈有些詫異。

都後天了,還不久嗎?

她道:“謝韞以前經常這樣嗎?”

懷夢嗯了一聲,道:"公子做事果決穩妥,凡他經手的案子無一不妥善解決,所以謝閣老和聖上都很重用公子。"

再加上謝韞本身對彆的事不感興趣,睡的也晚,所謂的案子,對他而言更像是一場遊戲。"夫人您沒來時,公子都很少回臥房。"

這幾日,公子為了陪您,可推了好些事呢。"

桑窈看著鏡中的自己,發現自己高興不起來。

她想到,等到謝韞這次回來,他的婚假就結束了。他一定會變得更忙。這是必然。

以前桑窈覺得,自己成婚後最理想的生活就是夫君不愛,不愁吃穿,讓她能找個地方安安生生頤養天年。

所以如果謝韞很忙的話,肯定沒有時間陪她,那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也貼近她的理想生活。

可桑窈想想,就覺得很不開心。

r/>她必須得承認,她其實想讓謝韞陪她。

雖然謝韞這個人總惹她不快,喜歡跟她吵架,沒說過喜歡她,也不是踏實穩重的人,更沒有如她想象中,變成一個溫柔的人。

但事實就是,謝韞才走了一下午,桑窈就已經覺得過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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