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等級越高,領地意識就越強。
金翼暝蝶已經下意識地,把養花姑娘的這片花圃,納入了他的領域保護範圍內。就算是睡著,一旦有心懷不軌之人靠近,他都能立刻察覺到。
更何況,那隻精神力D級的鷹隼,因為太過於急躁,俯衝而下的時候,精神力外泄,更容易被坐鎮花圃的元帥大人捕捉感知。
隻一道精神刺攻擊。
鷹隼就仿佛定格了一樣,僵硬在距離地麵還有六七米的地方。
他痛不欲生,眉心精神域像是被一把尖刀給剖開了一樣,一道鮮紅的血線,自額頭流了出來,天生陰鷙的狹長目中,滿是驚駭的血絲。
花閒那個村姑的後花園,竟然還有絕頂強者鎮守?
不好!
陰北看到了一隻極強大的金色蝴蝶——那冰冷的金瞳,那壓迫感極強的精神視線,令他全身的羽毛都戰栗地倒豎起來。
“救……”
鷹隼想發出尖叫,卻驚恐地發現,喉嚨仿佛被扼住了一樣,根本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強烈的瀕死感襲來。
此時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家中長輩說過的一句話,在絕對的強者麵前,你會發現自己像螻蟻一樣渺小,被碾壓到連求饒的聲音都發不出,靈魂割裂,跪地等死……
“嘭!”
鷹隼從半空中,墜落到了花圃裡。
因為重量不輕,還給田裡砸出了一個坑,鷹腦袋倒栽入了土裡,腳爪在外頭抖了抖,姿勢分外滑稽。
金翼暝蝶:“!”
這個偷花賊,竟然把花閒的花圃,給戳出那麼一個大坑,有三株薰衣草都被壓扁了。
蝴蝶生氣。
蝴蝶懊惱。
是自己傷勢沒恢複,沒能精準把控攻擊的角度,應該讓這偷花賊落地的時候,避開珍貴的植株的,砸在田埂上、或者戳在電線杆子上都成。
元帥大人越看鷹隼露在外頭的鳥屁股就越氣,煽了下翅膀。
“咻”得一聲
倒黴的鷹隼,被一股隔空的大力,又給生生拔了出來,一頭一臉都是鬆軟泥巴和薰衣草葉子的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怎麼回事,就被狠狠地甩出去,砸在了花圃的院牆上。
直接嵌入牆壁中。
翅膀張開,鷹爪伸展,呈現“大”字形。
從牆裡摳都摳不出來那種。
陰北哭了,是真正的淚流滿麵,全身多處骨折,眉心精神域被刺傷,嚴重腦震蕩,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
他是造了什麼孽啊,想不開要來幸福花坊偷花……
元帥大人的氣還沒消,又飛過去,伸出細細的蝴蝶爪兒,對著鷹隼踹了兩腳。
偷花!偷花!
讓你偷花!
鷹隼:“嗚嗚——”
因為鳥喙被卡進了牆壁裡,所以哭聲都甕聲甕氣的。
可能是元帥大人毆打偷花賊的聲音,有點兒大了,吵醒了花閒。
小臥室燈亮了,她拉開了窗簾,睡眼惺忪地往後院兒看:“我怎麼聽到咚咚巨響聲?”
就好像是大石頭,砸在地麵上一樣。
風中還夾雜著奇怪的嗚咽聲,深夜裡,顯得格外瘮人。
花閒透過窗戶,就著朦朧的上弦雙月,看到了牆壁上似乎嵌著什麼黑乎乎的臟東西,還會動:“那什麼玩意兒?”
她立刻困意全無,隨手操起掛在牆邊的大鐵鍋,就去了後院。
自從跟阿諾確認了,這口鐵鍋的鍛造材料,是素履星係最堅硬的金屬鎓,戰艦、機甲的遁甲都用它之後,花閒每日晚上刷了鍋,都不放廚房,而是掛在小臥室的牆壁上作為武器,以防不測。
畢竟她在星際世紀做真花的生意,獨此一份,賺了不少錢,難免引來眼紅病。
大鍋在手。
花閒走到後花圃,皺著眉頭,看著薰衣草花田裡那一個大坑洞,旁邊三株被壓扁了,還有幾株被壓歪了。
“遭賊了?”
她握緊了大鐵鍋。
走到牆邊,對準了那一坨黑乎乎的不明物體,“哐”就砸了下去。
金翼暝蝶察覺到花閒過來之後,立刻就撤掉了精神力碾壓,以防止誤傷了她。
他潛意識,覺得她精神力為0,是需要保護的“柔弱”存在。
誰曾想。
這姑娘掄起大鐵鍋,對準了鷹隼後麵就是一頓砸啊。
鷹隼發出了歇斯底裡地哭喊求饒聲:“彆打了!彆打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屁股要打爛了,嚶嚶……”
花閒正打得激情,忽然間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愣住:“你是,街口花甜喜事的陰店長?”
“是我,彆打了。”
鷹隼沒了元帥3S級的壓迫之後,又可以說話了,“我快不行了,快……快把我從牆裡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