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能富一起床看到這個場景就迷糊了,看樣子這老爺子是正常了?
吳曉夢讓吳能富生火蒸包子,她用石磨推起了豆腐。等老爺子一套拳打完,吳曉夢也用紗布過濾完了豆腐漿,舀進鐵罐裡煨著。
“老爺子,您還記得我們嗎?”吳曉夢見老爺子打完了拳,“您昨晚上來我們小吃攤吃東西,後麵我們見太晚了,不放心您獨自回去,就把您一起帶回家了。”
陸邦良環顧四周,是個很普通的農家小院,顯然對方家境並不寬裕,還如此善良。他微笑點頭,“謝謝,太麻煩你們了,丫頭。”
陸邦良知道自己的病情,犯起病來就像小孩,什麼記憶都沒有了,他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偶爾才會在清晨的時候清醒片刻。“叨擾了你們一夜,我該走了。”
“我煮了早餐,一會兒就好了。您先吃早餐,吃完我們就送您回去。”
陸邦良沒有拒絕,他這病會毫無預兆地發作,萬一又走丟了是個麻煩事,他昨晚上一夜未歸,家人肯定都擔心壞了,陸邦良半生戎馬,誰曾想到了晚年會得這個病,讓子女操心,他對吳曉夢說道:“丫頭,我姓陸,我家住在青桐巷1號,如果我又犯了病,請你們將我送去這裡吧。”
包子出國,吳曉夢夾了兩個包子,並一碗煮熟的豆漿給老爺子。
陸邦良咬了一口,誇獎道:“這包子做得好,和阿韞他奶奶做的不相上下。”
吳曉夢問道:“阿韞是誰,您家人嗎?”
陸邦良笑道:“是我的孫子,年紀比你稍大一些,前幾年跑去深圳做生意,前陣子才回來的。”
說到這裡,他想起孫子的個人問題還沒解決,眼前這個姑娘長得漂亮,心地善良,倒是很好,他想著回去跟陸韞提提。
吃過飯,陸邦良坐上了三輪車,吳曉夢和吳能富一道送他回去。
自從債主上門,吳曉夢一口氣拿出幾百塊清債,他們擺攤掙了大錢的消息就不脛而走,晚上多了很多人撿龍蝦不說,消息也傳得很遠,遠到林家村的張梅都聽說了,還是同村想看她熱鬨的鄰居特意告訴她的。
“你們還不知道吧,人家吳曉夢離婚後去城裡擺攤做生意,掙了大錢呢!你還咒人家離婚後過得不好,結果人家日子紅火著呢!”
張梅最開始還不信,直到她最信任的一個親戚也說了類似的話,“人家一口氣拿了好幾百塊出來,連本帶利還了四百多塊,後麵又將剩下的債全給還清了。誰不知道那吳家是差債大戶,不是擺攤掙了大錢是什麼?”
這下張梅不信也得信了。
她回家跟林峰說:“真是奇了怪了,吳曉夢這種榆木腦袋也能掙錢?真是不要臉,離了婚的女人還拋頭露麵,我看她是想重新找個男人。”
林峰一臉胡子許久沒刮,都長了半指長了,這麼久以來,林峰不學習也不出去找事做,張梅舍不得罵他,也任由他成天躺床上。
許久沒聽到吳曉夢的消息,乍然聽到,林峰激動得坐了起來,“曉夢,她在哪裡?”
看兒子這樣,張梅氣不打一出來,指著林峰恨鐵不成鋼,“我說你啊,你念著這樣一個女人做什麼?你還是好好複習,明年咱們再考,等你考上大學,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林峰耷拉著腦袋,他已經卸了學習那股勁了,躺床上的這一個多月,他根本就沒有再拿書的念頭,“曉夢挺好的,當初還不是媽你把人逼走的。”
正這時,林雪從外麵跑進來,跟林峰告狀:“爸爸,二哥他拉我小辮子!”
林峰還沒來得及說話,張梅斥道:“小宇是男孩,要調皮才好,你個臭丫頭,怎麼告二哥的狀!”
看著渾身臟兮兮的女兒,林峰皺緊了眉頭,越發想念吳曉夢的好,他對張梅說道:“媽,不行的話,我去把曉夢接回來吧,你看看小宇他們幾個,成天臟兮兮的,沒媽的孩子可憐。”
“可憐?還不是韓茹那個黑心肝的女人!扔下三個孩子跑國外去快活!這種女人不得好死!”張梅惡毒地詛咒著。
韓茹,林峰很久沒想起這個人了,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剛才說曉夢做什麼了?”林峰問。
“擺攤!你說好不好笑,錢有那麼好掙?那錢怎麼來的還不知道呢。”
林峰下床穿鞋,“我去看看。”
“人家晚上才賣,你這會兒上哪去看?”張梅嘴上不樂意,但內心還是希望林峰去看看,萬一吳曉夢真那麼能掙錢呢?林家現在都快支撐不住,家裡米缸快見底了。
“媽,你去把地址打聽一下,我晚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