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第 140 章 當初嶽寧決定要從唐茂……(1 / 2)

當初嶽寧決定要從唐茂傑身邊逃離, 連女兒都狠下心舍棄了,這麼多年,她沒有見過雪兒一麵。

吳曉夢得知她幾年都沒有見過女兒, 邀請她去自己家, “朵朵之前跟同學拍了合照作為留念。”

嶽寧一聽,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女兒,她對吳曉夢說道:“那我們馬上就走吧?”

她叫來服務員,把單買了, 兩人坐上了車。

嶽寧看著吳曉夢嫻熟地開車, “我記得你之前的車是一輛老爺車, 什麼時候換的車?”

“換了很久了。”吳曉夢笑道, “你進了君越,不錯啊, 我聽說君越接手的案子有百分之八十的勝率。”

嶽寧笑道:“才剛麵試進去, 剛接了第一個案子。當初要不是你跟我說, 我可以繼續在法律上深造,估計我都想不到要重新學習, 這確實不是容易的事情。”

嶽寧之前大學就學習的法律相關專業,這幾年讀了研究生, 考了法律從業資格證, 先在一個小律所工作了一年, 現在才跳槽到君越來。

吳曉夢扭頭看了她一眼, 心中感慨, 女人隻要自己能立得起來, 精神麵貌都會完全不一樣,嶽寧被家暴後沉默的那段時間,整個人都是灰沉沉的, 現在看著氣質又好,精人也精神,看著像精英女人。

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了家。

嶽寧看著眼前這棟歲月沉澱的小洋樓,感慨道:“這不比當初那棟彆墅漂亮多了。”

吳曉夢笑道:“你還彆說,那彆墅修好之後,我們一次都沒進去住過,現在搞了個早教班在那,花了好幾十萬,可惜了。”

那彆墅旁邊就是唐茂傑家的房子,這個話題讓嶽寧想起了自己那兩年的遭遇,臉色發冷。

這幾年,唐茂傑找不到她,試圖用報告失蹤人口來找到她,如果她一直不出現,失蹤五年之後,他就去法院起訴,宣告她死亡,屆時,她就是一個‘死人’,沒有辦法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進去看看。”吳曉夢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黃阿姨她們在家,團團和圓圓在客廳裡跑來跑去,看到媽媽帶著客人進來,都自覺地收斂了,仰著小臉等媽媽過來抱他們。

嶽寧看到這對雙胞胎,眼睛立刻亮了,“真漂亮啊,曉夢,你福氣太好。”

吳曉夢笑著讓圓圓和團團叫人,兩孩子脆生生地叫道:“阿姨好!”

嶽寧有些尷尬,吳曉夢這樣幫助她,第一次見麵,該準備見麵禮的,但是來得太匆忙了,她身上什麼都沒帶。

吳曉夢看出她的窘迫,對圓圓說道:“媽媽和阿姨要說事情,你帶著弟弟去樓上的書房玩,好嗎?”

圓圓一直將自己當成團團的大姐姐,對媽媽發出的指令,她鄭重其事地將之當成大任務去完成,將團團叫上樓去了。

吳曉夢找出朵朵之前幼兒園的合照,拿給嶽寧。

即使幾年沒見到女兒,嶽寧也一眼就認出了雪兒,照片上的雪兒歪著身子,怯怯地露出一張小臉,似乎想往人群中隱藏自己,彆的小朋友要拍照片都是笑哈哈的,雪兒臉上卻見不到笑容,嶽寧的眼淚倏地就上來了。

她當初太過軟弱,就那樣丟下了年幼的女兒,唐茂傑這個人渣這幾年不知道是怎麼對待雪兒的。

吳曉夢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嶽寧接過去擦著眼睛,久久說不出話來,她痛恨自己的怯弱,這一次,她一定要將雪兒爭取到自己身邊來。

嶽寧看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將照片放下。

吳曉夢問她:“你起訴離婚了沒有?”

嶽寧點點頭,“已經遞了訴狀了,五年的分居事實,一定能離得下來。”

“你們當初是在蘇城領的證,現在是不是要在蘇城打官司?”

嶽寧點點頭,是要在蘇城起訴,主要是被告人在那邊。

吳曉夢擔憂道:“我之前聽你說過唐茂傑好像有長輩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你在蘇城起訴,到時候怕唐家人從中作梗。”

嶽寧擦了擦眼淚,“君越律師事務所也不是吃素的。”

嶽寧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吳曉夢,“曉夢,這是你之前幫助我的錢,我知道不該拿這些錢,這些年還是厚著臉皮接受了你的幫助,你的恩情,我這輩子都銘記於心。”

吳曉夢推開,笑道:“你這是做什麼,這些錢又不是我給你的,是你的店鋪的盈利。”

嶽寧不好意思地笑,“快彆說了,那店鋪之前我都還給你了,是你太善良,願意這樣幫我。”

她握住吳曉夢的手,無比地真誠,“曉夢,希望有生之日我能幫上你的忙,還你這份恩情。”

吳曉夢笑道:“沒什麼恩情,你是我的朋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照片隻有一張,這是給朵朵留做紀念用的,所以不能送給嶽寧,嶽寧還有其他事要做,沒坐多久就走了。

今天下午團團有一節鋼琴課,芳馨雅要過來,送走了客人,吳曉夢上樓去,讓團團先練習一下上次學的曲子。

聽到鋼琴聲響起來,吳曉夢將圓圓帶走,不讓她搗亂。

下午,朵朵放學回來,告訴吳曉夢,他們學校準備要秋遊,要交五百塊。

朵朵讀的學校相當於是貴族學校,費用相當高,一般家庭還負擔不起,光是學費一年就過萬了,九十年代萬元戶都不算多,能上這種學校的都是非富即貴。

吳曉夢怕這種學校會攀比成風,她不能讓朵朵學到這種習性,同時也不想委屈朵朵,在滿足孩子的需求同時不讓她感覺到不妥的優越感,這個界限就非常難以拿捏。

“好啊,我明天給你,你帶去學校吧,還要準備什麼,老師有說嗎?”

朵朵從書包裡麵翻出一張打印紙來,上麵寫了家長要準備什麼東西,野炊用的小毯子,零食,水果等等,學生們要統一穿登山服,到時候可能會有登山活動。

朵朵還沒有登山服,趁著晚上有時間,吳曉夢決定等陸韞回來,就帶著孩子們去逛逛商場。

圓圓在客廳跑來跑去,朵朵回房間寫作業去了,她的作業通常是背幾個單詞,或者是畫畫。

朵朵上的這個幼兒園並不教學生認字,朵朵都是請的家教,之前在蘇城請的女家教,教得不錯,朵朵現在已經能分清拚音和字母了。

吳曉夢正在廚房給孩子們準備水果盤,電話響了起來。

她走到客廳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吳能富的聲音,“二姐,我已經到大慶了。”

吳曉夢算了算時間,“怎麼樣,找到那個公共電話亭沒有?”

“找到了,我也去這邊的警察局了解了情況,他們查到了石油公司,波波確實在那裡做過,但是已經走了,他的工友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吳曉夢擰緊了眉頭,“有沒有說是什麼時候走的?”

“大概四五天前。”

實在是很不湊巧,早幾天就能將人從東北逮回來了,但是現在也不算壞,至少知道波波的人身安全沒有問題。

“我還找他們工長問了情況,說是結了三百塊的工資走,餓不死,放心吧。”吳能富是又急又氣,但是人海茫茫,全中國這麼大,這孩子到底上哪裡去了呢。

“確定人安全就好了,也算是收獲吧,那你現在怎麼辦,回來嗎?”

吳能富搖頭,“既然來了,那我就在這邊找一找,或許他隻是換工作了呢。”

“行,農家樂那邊你彆擔心,王浩親自去了,他辦事踏實。”

掛了電話,吳能富緊了緊衣服,他不知道東北的天這麼冷,都已經開始下大雪了,他還穿著從蘇城穿過來的薄襖子,冷得直打顫,著急找人,都沒時間去買件厚實的衣裳。

吳曉夢也在沉思,她認為吳能富判斷得對,人或許還沒有離開大慶,她有些遺憾,像波波這種優秀的孩子,若不是走了極端,前途一片光明。

就像吳曉雲。

吳曉雲和曹立達登記結婚之後就出國了,到現在隻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吳曉夢知道國外和國內是有時差的,但是具體不知道是幾個小時,她突然擔心起來,找出電話給吳曉雲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人接起來了,可是對方一口的英文,吳曉夢勉強能聽懂一些,磕磕絆絆地表達了自己要找吳曉雲的意思,對方讓她等了等,沒過多久電話被另一個人接了起來。

“你好。”

竟是中國人,聽起來是個男人。

“你好,我是吳曉雲的校友,她去學校做實驗去了,還沒有回來,你有什麼留言需要我帶給她嗎?”

聽起來,對方是個年輕的男人,吳曉夢說道:“你好,我是吳曉雲的姐姐,我隻是打電話過來確認她安不安全,你也是中國人吧?”

“是的,我是長沙人。”

“那太好了,曉雲在異國他鄉能遇到你這個同胞是她的福氣,她是女孩子,孤身在外難免可能會遇到危險,雖然素未蒙麵,很是冒昧,但還是要請你照料一下她,非常感謝。”

對方笑了笑,“我會的。”

吳曉夢客氣了兩句,知道越洋電話對方好像也會被收費,沒有再多說,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吳曉夢站在電話機前,又給劉秀英打了一個。

“找到波波了嗎?”一聽到她的聲音,劉秀英立馬期待地問道。

“沒有,但是查到波波前幾天才剛從大慶的一個油田離職,雖然還沒找到人,但是目前能確定他人是安全的,你彆太擔心了,波波也十八歲了,是大人了,能照顧好自己。”

能明顯的聽到劉秀英鬆了一口氣,她歎氣說道:“波波恨我,這輩子都不會想回來的,我隻要知道他在外麵平安就行了。”

吳曉夢又安慰了幾句,正準備要掛電話,劉秀英突然說道:“曉夢啊,以前是大嫂不對,好多事情都做得過分,你看在我們孤兒寡母的份上,彆跟大嫂一般計較,好嗎?”

吳曉夢皺了皺眉,“大嫂,沒有的事。”

劉秀英道歉是做了一個鋪墊,“你之前跟我說過,娟子非常適合學鋼琴,你看她現在還能學嗎?”

鋼琴...一台稍微好一點的,都需要上萬元,這還隻是基礎的,上鋼琴課是一筆源源不斷地開支,非常的費錢。吳曉夢有些驚愕劉秀英竟然會突然想開,娟子今年應該是十二歲了,十二歲才來學鋼琴,是有些晚了。

“應該可以,你想送娟子學鋼琴嗎?”

劉秀英說道:“我之前將他們兄妹倆的學習看得太重要,如今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們健康快樂就行了,之前娟子還跟我說過她想學鋼琴,我這個當媽的已經害了波波,我想補償娟子。”

掛了電話,吳曉夢又在撥電話,圓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客廳,她看到媽媽一直在打電話,好奇地問道:“媽媽,你在給誰打電話啊?”

“給舅媽。”吳曉夢簡單地說道。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另一頭的張麗似乎有些詫異,“二姐。”

吳曉夢開門見山地問道:“張麗,之前月月最開始跟的那個鋼琴老師,你還有聯係方式嗎?”

張麗沒想到她是問這個,那個老師也不是名師,就是個大學生兼職來教鋼琴,這麼幾年過去,聯係方式早就沒了。

她還是問道:“是誰需要老師啊,我可以找一找。”

“娟子,大嫂想讓娟子學習鋼琴。”吳曉夢說完了正事,問她,“你們現在怎麼樣?”

另一頭,張麗笑了笑,“挺好的,娟子要學習鋼琴,那她有琴嗎?”

“還沒買呢,我回蘇城的時候給她買一架。”

張麗立馬說道:“還買什麼啊,當時月月學習的那架鋼琴還閒置著呢,要是大嫂他們不嫌棄,就去延安路拉過去,放了兩年了,再不用估計都不好了。”

吳曉夢婉拒,“我重新給她買一架就行了,月月那一架留著她回來的時候用吧。”

張麗心情很複雜地說道:“二姐,你是不是因為我跟能富離婚了,就跟我生分了。”

“沒有的事,就算你們離婚了,我們也是一家人。”吳曉夢說道,但是兩人都知道,張麗和能富沒有孩子,兩人婚姻也非常短暫,現在離婚了,以後聯係也隻會越來越少,感情越來越淡。

但是吳曉夢確實當她是一家人,當初張麗對她的孩子都不差,她記這個情。

張麗苦笑道:“既然當我是一家人,就不要那樣客氣,我們現在將戶口都已經遷到廣州來了,不會再回蘇城了,那架鋼琴也不是什麼名牌,放著生蛀蟲可惜了,能富應該還有延安路的鑰匙,如果他沒有,我給你寄鑰匙來,搬過去用就是了。”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不合適了,吳曉夢隻好說道:“那我會告訴大嫂他們的,鑰匙你彆寄到我這裡,我們搬家了,搬到上海來了,你什麼時候來上海,來家裡吃飯,地址在...估計你要寄鑰匙回來,能富現在不在蘇城。”

“他去哪了?”張麗下意識地問道。

“去大慶了。”吳曉夢簡單地回道,張麗沒再追問吳能富去大慶做什麼,吳曉夢也沒說波波的事,說白了,他們一家人的事情現在已經跟張麗沒有關係了。

張麗乾脆地說道:“我知道了,我將鑰匙寄給大嫂,玫瑰園。”

掛了電話,吳曉夢又給劉秀英打過去。

“張麗要將之前月月學琴的那架鋼琴送給娟子,這是張麗的心意,你們就收下吧,張麗會寄鑰匙回來的...”

劉秀英和吳曉夢想的一樣,張麗畢竟曾經是吳家的媳婦,曾經是一家人,兩人離婚也不是因為什麼原則問題,所以劉秀英對張麗並沒有意見,反而要感謝她送琴。

剛掛完,呂怡又打過來了,她現在負責燕窩門店的管理,業績做得不錯,雖然沒有上電視台那兩年賣得那麼多,也算不錯了。

呂怡是打電話來邀請她去參加婚禮的,電話裡,呂怡的聲音興奮中帶點羞澀。

“我是二婚了,又有孩子,不好太張揚了。”

吳曉夢笑道:“二婚又怎麼了,我還不是二婚,要辦,為什麼不辦,還得風風光光地辦,誰說二婚女人就不值錢了,就不配了,郭俊傑要是真這麼想,也不會癡纏你這麼幾年了。”

呂怡很不好意思地笑,“確實好些年了,那時候我們還在上海。”

呂怡去年才好不容易離了婚,她滿足了她前夫的條件,淨身出戶,這些年打拚的錢,她全部給了她前夫,她本來想爭取孩子的撫養權,可孩子這麼幾年都跟著爸爸在蘇城,跟呂怡不親近,不願意跟她,呂怡也不勉強,她名下的財產全部給了兩個孩子。

當時吳曉夢還說她,為什麼不跟前夫簽個協議,在孩子年滿十八歲之前,前夫不能動用這些錢。

“他不會同意的,他擺明了是想要這些財產。錢嘛是掙得回來的,以後我再給孩子。”

到今年,呂怡和郭俊傑終於要結婚了。

吳曉夢笑道:“那我肯定會來的,婚宴定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