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搖滾音樂節在這邊開的關係, 陸韞的小區在上海頗有名氣,開盤之後賣得一直很好,到現在好幾棟都已經售罄了。
因為小區沒有彆墅的規劃, 所以陸韞給自己家留的房子是頂層,兩個戶型打通成為大平層,頂樓是不上人屋麵,上屋頂的樓梯隻有他家裡才有, 鄰居是上不去的。
“爸爸, 我們是不是一人一個房間門啊?.”團團問道, 他以後想自己一個房間門,不想跟圓圓一個房間門了,因為圓圓是女孩子。
“是啊,有六個房間門呢。”
三百多平是實得麵積,就算五個房間門也不覺得擁擠,客廳和餐廳連接在一起,空間門寬敞,采光通風都很好。
房子一共有三個衛生間門, 兩個客衛,一個衛生間門在主臥裡麵。
吳曉夢住獨棟都已經習慣了,住這種高層, 並不是很喜歡, 但是孩子們從出生就是主獨棟沒有電梯,對電梯房有一種特彆的喜歡, 光是看到毛坯房就已經很高興了, 甚至開始選起房間門來了。
樓上還有兩個房間門,一個是棋牌室,一個房間門, 棋牌室要稍微小一些,吳曉夢他們都不喜歡打牌,所以這個房間門準備改成衛生間門,到時候選樓上的孩子晚上上廁所方便。
除此之外,樓上還可以搭建一層閣樓,當然是沒有產權的,不過這種閣樓就是用來燒烤派對用,一般也沒有人來查。
樓上的房間門最後被朵朵選了,她一上樓就很喜歡,想要樓上的房間門。圓圓和團團都沒有跟姐姐搶,在樓下選了房間門。
朵朵都已經開始設想到時候樓頂要用來做些什麼了。
“爸爸,到時候我們把頂樓種滿花好不好?媽媽就可以不用去外麵買花了,每天都有新鮮花朵。”
陸韞笑道:“行啊,到時候爸爸請專業人來種。”
他們平時都很忙,沒時間門養花,吳曉夢對種花也並不太懂,不過陸韞多少懂一些,之前在蘇城的房子,院子裡的花,他時不時就會打理一下。
“爸爸,我們的新家什麼時候裝修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團團和圓圓也說要住新房子,小區房子賣得好,陸韞身上有錢,他笑道:“爸爸馬上就請設計師,爭取在半年之內將房子裝好,好不好?你們的房間門要裝成什麼風格的,也告訴爸爸,到時候就按你們的想法來裝飾你們的房間門。”
朵朵立馬說道:“爸爸,那我的房間門,我想要一麵粉色的牆壁,上麵畫一些小花,公主床,我想要一個大大的書架...”
團團和圓圓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風格的,胡亂說了一氣,想法都是天馬行空的,但是陸韞聽得很認真。
吳曉夢沒理會這父女父子幾個,自己下去看房間門了。
樓下的房間門除了主臥和孩子們的臥室,還有保姆房和客臥,房間門不足夠讓兩個阿姨一人一間門,到時候得安一個上下鋪,剩下一個房間門要留來當做客臥,平時家裡來親戚的時候可以住。
想到這裡,吳曉夢想起,他們搬家到上海之後,張玉蘭他們都沒來過,吳建國現在腿在等恢複了,剛好可以來上海玩一陣子,也算是修養。
想到這裡,吳曉夢給老家打了個電話回去。
張玉蘭他們還沒有進城,淑芬已經開學了,不過她現在是住校,完全可以自己去學校了,淑敏也大了,隻有小吳榮還需要照顧。
“我們搬家到上海之後,你跟爸都還沒有來過,你們想不想來玩幾天?”
“孩子過不了幾天就要開學了,到時候我們還是得去城裡帶他們,哪裡有時間門來?”聽張玉蘭說話,她還是想來的,但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實在是走不開。
“二哥他們呢?過年的時候,我聽二嫂說是要回蘇城來做生意,他們在蘇城做生意的話,自己照管幾天應該沒有問題。”
“他們做生意也忙啊,帶不了孩子,再說你爸現在腿也受傷了,他說他哪都不想去,過年在家待煩了,想回城了。”
“在老家還沒意思嗎?去城裡誰都不認識,在鄉下還自在點吧?”
吳曉夢還記得張玉蘭夫妻最開始進城的時候,都很不習慣,城裡什麼東西都要錢,連喝的水都要錢,現在住了幾年,倒是習慣了。
張玉蘭嘀咕道:“什麼啊,還不是想著去城裡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打花牌,都一個月沒打過了,早就心癢癢了。不輸點出去,不甘心的。”
吳曉夢沒當回事,老人打花牌能輸多少錢?
“他喜歡就讓他打吧,能輸多少錢,他過年的時候收到了一兩千的紅包吧,夠他打一陣子的了。”
張玉蘭不高興了,“你不勸著他點,還鼓勵他打呢,賭鬼賭鬼,什麼時候把家產輸光了都不知道。”
“他有什麼家產啊,還是說你們背著我們買了什麼不動產?”
張玉蘭抱怨歸抱怨,聽吳曉夢說他們在看新房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高興,突然又想起來,“對了,你們那幾套房子這個季度的房租還沒有交上來呢,你爸腿受傷了,我得去收房租!”
聊了幾句,張玉蘭他們來不了,吳曉夢也沒有勉強,掛了電話。
陸韞也帶著孩子下來了,跟吳曉夢在現場規劃房間門布局,是做中式廚房還是西式廚房。
看完了房子,一家人去吃了快餐,才回了家。
過了大年,朵朵他們就開學了,吳曉夢將孩子都送進了學校,家裡清淨下來。
這天,吳曉夢突然接到了時惠的電話。
“那個林太太,你還記得嗎?”
“林峰的太太嘛,我當然記得,怎麼了?”
吳曉夢沒跟時惠細說過林峰是誰,但是她大概知道林太太的老公是做投資的,前段時間門做的投資虧了,具體不知道虧了多少錢,但是昨天林太太就找上門來。
“她跟我單獨說的,希望我能給她退一些費用,說是家裡麵困難,之前在我們美容院消費了十幾萬,能不能多少給她退一點。”
吳曉夢想起那個林太太,即使知道她是林峰的現任,她也討厭不起來,因為林太太給人的感覺就是非常有涵養,相處讓人感到舒適的感覺。
時惠說道:“我想著她可能確實遇到困難了,不然也不會不要臉麵地來我們店裡,希望能退點錢。”
“我跟她說,錢肯定是退不了了,但是我個人可以給她五百塊錢,這是作為朋友讚助的,林太太當時就很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接了錢,還叫我不要再叫她林太太了。”
“現在生意怎麼樣,新店設計還沒有出來,可能還要等一個月。”
他們新店麵積比老店還大,也要推出全新的服務,時惠是想往整形方麵發展,但是要成為一家整形醫院不容易,首先就要有相應的有資質的員工,其次是要辦醫療許可證,這些就比較難。
“容易出事故,我們沒經驗到時候可能會很麻煩,我覺得現在時機還不是很成熟。”吳曉夢如是說道。
時惠想嘗試,但是她也知道現在就轉型為整形醫院確實有點太倉促了,“那我們還是多從韓國學點技術吧,那邊美容行業非常發達,光是打玻尿酸水光針這些,都足夠我們掙錢了。”
掛了電話,吳曉夢想起了付女士,有一段時間門沒有聽到付女士的消息了。但她沒有主動給付女士打電話,關係都已經破裂,再也沒有修複的可能了。
但是過了幾天,吳曉夢家裡就突然來了幾個人。
這些人是檢察院的,周末,吳曉夢剛好在家陪孩子。
來的人出示了證件,吳曉夢心裡還直打鼓,她自己的企業自己知道,肯定是沒有什麼違規操作的,就是怕陸韞的公司出事。
結果兩邊都不是,檢察院的人是來調查付女士的。
“關於付麗,我們有一些問題要跟你了解一下,請你配合。”
吳曉夢聽說是付女士,心裡的擔心去了大半,將人請進了客廳。
從這些人口中,吳曉夢才知道,付麗涉嫌挪用公款,已經被檢察院起訴了,現在檢察院正在收集更多的證據。
“付麗交代,最開始她是想叫你一塊投資是不是?”
吳曉夢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她幸好之前沒找付麗貸款,不然現在還有點說不清了。
“跟付麗一起投資的男人,叫林峰的,你認識嗎?”
吳曉夢沒想到林峰也被牽扯了進來,她點了點頭,如實說道:“認識,之前我們有過一段婚姻,不過沒有領證,關係維持了半年,就離了。”
吳曉夢知道這樣說有可能會讓自己成為重點調查對象,但是她沒做過虧心事,也不怕彆人調查。她要是隱瞞事實,到時候被查出來,可能會更麻煩。
檢察院的人將情況記錄了下來,吳曉夢跟付麗沒有資金上的往來,怎麼查都查不到她公司頭上來。
了解情況之後,檢察院的人就走了。
吳曉夢想了想,還是給代老師打去了電話。
“今天檢察院的人來了我家,說是要點調查付女士的情況,她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代老師有些快意地說道:“付麗作繭自縛,她從銀行裡拿走了儲戶的一百多萬,拿去跟那個什麼林老師,之前付麗很信任他的,他在外彙市場掙了很多錢,在付麗那個銀行都存了好幾千萬,不過後來都虧了,付麗現在涉嫌挪用公款,林峰涉嫌詐騙,兩人都被抓了起來。”
代老師虧損了三十多萬,多數還是從親戚朋友那借來的,相當於虧掉了一套房子,她對付麗和林峰的怨恨當然很深,說話都是咬牙切齒的。
吳曉夢跟她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沒想到付姐竟然被抓起來了,那葉欣欣呢?
朵朵在樓上看書,吳曉夢上樓找到她,“葉欣欣這學期還在你們班嗎?”
朵朵奇怪地看著媽媽,不知道媽媽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在啊,但是她好像很不開心,我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媽媽,你怎麼突然問起葉欣欣了啊?”
吳曉夢摸了摸朵朵的頭,雖然付女士做了錯事,但是吳曉夢還是很喜歡葉欣欣的,付姐挪用公款,屬於職務侵占,一旦罪名成立,判刑是跑不了的,實在很難想象,葉欣欣這麼開朗的孩子,一旦失去了母親的陪伴,會變成什麼樣子。
“葉欣欣家裡出了事情,你在學校的時候,多陪陪她,好嗎?”
“媽媽,你知道她家裡出了什麼事了嗎?你是不是跟付阿姨聯係的啊?”
“就是付阿姨出了事情,所以葉欣欣才會不開心,但是你在學校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詢問葉欣欣,她會更加難過的知道嗎?”
朵朵認真地點了點頭。
吳曉夢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沒過幾天,檢察院的工作人員又來了,這次不是詢問付女士,調查的內容與林峰有關。
因為上次吳曉夢主動說起林峰算是她前妻,現在林峰涉嫌詐騙,他們要來找吳曉夢了解情況。
隻不過這回吳曉夢搖頭很乾脆,“我不知道,我跟林峰已經有幾年沒有聯係過了。”
檢察院一個女同誌看著手裡的資料說道:“但是據林峰交代,他的女朋友去你的美容院消費,是你跟一個姓時的女同誌開的,她從去年到今年一共在美容院裡麵消費了十五萬。”
本來聽起來毫無關係的線索,又巧合地全部撞在了一起,吳曉夢聽明白了,因為林峰的女朋友去了她的美容院消費,而她又跟林峰有前任的關係,所以現在檢察院懷疑吳曉夢也參與其中,並通過林峰的女朋友以消費的形式,將錢洗給吳曉夢。
還是林峰供述的,她實在是搞不懂,林峰為什麼會將她扯進來呢,分明知道她跟這件事一點關聯都沒有。
吳曉夢沒想到自己也會牽扯進去,她說道:“美容院那邊是我朋友時女士在管理,林峰的女朋友去消費的事情我知道,我們店裡也有詳細的記錄,她什麼時候去的,做的什麼美容項目,都可以查得到的。”
檢察院的人立馬就要求要查賬,吳曉夢本來想給時惠打電話,被檢察院的人拒絕了,於是她隻好坐著他們的公車,直接前往檢察院,調出記錄存檔,來給他們調查。
通過檢察院的工作人員一下午的排查,確實在美容院的消費記錄和金額都對得上,美容院的工作人員也可以作證,林太太確實來得很勤快,而且每次消費金額都不低。
時惠得知消息匆忙趕來,這才得知吳曉夢被牽扯進一個無妄之災裡。
等檢察院的同誌走了,時惠才問吳曉夢,“發生了什麼,怎麼檢察院的人跑店裡來了。”
吳曉夢大致說了一下,“我搞不明白,如果林峰是將錢投進了外彙市場,那麼他頂多隻是投資失敗,跟詐騙扯不上關係吧?”
本來吳曉夢是不想管這件事的,但是林峰試圖將自己扯進去,她就不得不多打聽一下,以免什麼時候有情況,措手不及。
她想了想,還是給代老師打了一個電話。主要是代老師現在是受害者,她可能更清楚情況。
代老師聽說檢察院的來調查她了,也不禁懷疑地問道:“你不是沒有參與嗎?”
“是沒有,所以我也正莫名其妙呢,怎麼會調查到我頭上來,所以才跟你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你。”
代老師這才打消了懷疑,冷笑一聲,“之前的錢,確實是投進外彙裡麵去了,後來八月份的時候,外彙市場出事了,我們太相信林峰,林峰說他得知內部消息,美國要打彆的國家了,美元要漲價,於是都壓了上去,我們也壓了,但是那次,我估計是全部虧損了,但是林峰騙我們,說盈利了,將錢都給了我們,利潤也給了,後麵又讓我們投錢,這才全部虧損了。”
吳曉夢好奇地問道:“林峰在付姐的銀行存款不是有幾千萬嗎?再虧他銀行裡的錢總不會虧吧?”
“那是保證金啊!他在銀行交易的,他穿倉了,知道什麼意思嗎?杠杠太高,相當於投一百塊錢,交易的是一萬塊,一萬塊虧損了,他銀行裡的保證金也虧損一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