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聽瀾邊走,邊自語喃喃:“又做夢了……”
夢見的還是他不想夢見的人。
“小瀾昨天剛進行過催眠。”嬴子衿坐在沙發上,“這段時間他恢複的很好。”
催眠這種治療方法,其實風險很大。
因為在催眠的時候,心理師會挖掘出患者壓在潛意識中的事情。
對於溫聽瀾來說,就是他生母帶著他親姐姐離開和在他五歲時回來的那一次。
兩次,都是巨大的創傷。
所以一個不小心,催眠不僅不能夠緩解病情,反而會有更大的反噬。
甚至會讓患者精神崩潰。
不到萬不得已,心理治療都不會用上催眠。
傅昀深怔了怔,往後靠了靠,笑:“雪聲的催眠,夭夭你可以放心。”
這一句話說出來後,卻是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傅昀深側頭,這才發現女孩已經睡了過去。
靜悄悄的,很乖巧,整個人也柔軟了下來。
像是掙紮了許久,傅昀深才有了動作。
他站起,微微彎下身子,橫腰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臥室的床上。
又靜靜地站了幾秒,而後才退了出去。
“晚安,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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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受傷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青致一眾。
不少男生幸災樂禍,說他終於遭報應了。
但女生們都急了,打聽到了江燃所在的醫院,一放學就紛紛提著水果籃和點心去看望了。
“出去出去,都讓她們出去。”江燃又拿被子把頭一蓋,整個人很暴躁,“我誰都不要見。”
要讓她們看見了她的粽子腳,他校霸的臉往哪擱?
“不許對女孩子這麼凶。”江畫屏敲著他的頭,還挺高興,“沒想到我兒子這麼受歡迎,有我年輕時候風範。”
江燃:“……媽,您能彆這麼自戀嗎?”
江畫屏不理他,出去和那些女學生說話去了。
江燃抓了抓頭發:“嬴爹呢?”
“哦。”修羽削著蘋果,“嬴爹有事呢,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著,還要爹哄?“
“你胡說什麼?”江燃臉一黑,“我就是要給她道個謝。”
“等你腳好了再道謝吧。”修羽把蘋果削完,咬了一口。
江燃一愣,猶豫了一下:“不是,你這蘋果不是給我削的?”
“可把你能的,為什麼是給你削的?”修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你臉大嗎?”
“……”
江燃冷哼一聲,自己拿了個蘋果:“送鞋的人找到了沒?”
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狗雜碎這麼陰他,他要把這個狗雜碎的頭錘爆。
“有線索了。”修羽說,“過幾天應該就找到了。”
江燃嗯了一聲,又問:“嬴爹去哪兒了?”
修羽想了想:“好像是鐘家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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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老宅。
往日老宅隻生活著鐘老爺子、鐘夫人和鐘知晚,其他幾房早都搬出去了。
隻是因為鐘知晚的父親常年在外工作,不怎麼回來,所以鐘老爺子便讓她們住在了老宅。
但今天,來了不少不速之客。
其中就有一直受鐘老爺子照拂的鐘天雲。
鐘天雲是鐘老爺子二弟唯一的兒子,今年五十歲了。
但鐘老爺子的二弟身體不好,早早就去世了,所以鐘老爺子一向對鐘天雲很照顧。
鐘天雲坐在沙發上,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他整理了一下領帶:“伯伯,不知您身體近來怎麼樣了?”
鐘老爺子看著帶著鐘氏集團股東的鐘天雲,很冷淡:“有話直說,老子討厭你這種拐彎抹角的。”
“好,既然伯伯要我直說,那我就直說了。”鐘天雲笑了笑,眼神銳利了幾分,“伯伯,翡翠齋是你一直在掌管,可你卻把鎮齋之寶丟了。”
“鐘氏集團股票下跌,買家也要斷了和我們的合作,伯伯你認為,你還有資格當這個董事長嗎?”
翡翠齋是鐘家的一個產業,賣的是玉石雕刻,每年的流水收入上億。
但就在幾天前,鎮齋之寶突然不翼而飛,店裡的監控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拍到。
更不巧的是,他們前幾天才和國外的一個跨國公司敲定了訂單,訂單就是鎮齋之寶。
這一下,鐘氏集團大大受挫,今天的股票也一直在跌。
如果不能給賣家一個交代,他們就會對鐘氏集團出手。
但鐘氏集團,可不是鐘老爺子一個的。
說完,鐘天雲給身後的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冷冷:“現在把老爺子帶走,給他們說,這是我們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