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莉淡淡,“我自有辦法,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她不被趕出實驗基地,人也會廢了。”
第一研究員的位置早早就定了,肯定沒有任何希望。
其他研究員都在爭第二的位置。
塞莉也是。
西奈的出現讓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哪裡都不缺勢力派係的鬥爭。
塞莉雖然加入了宇宙航母實驗項目,但並不看好。
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想要發明出宇宙航母,真的是天方夜譚。
她會來這裡,一是學習,二是拓展人脈,至於宇宙航母能不能被造出來,就不是她關心的事情了。
她離開實驗基地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國際物理中心和諾頓大學都對她發出了聘請。
“這幾天,你給我安分一點。”塞莉重重警告,“不要誤了我的事情。”
安妮唯唯諾諾地應下,羞愧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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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周過去,2023年也進入了倒計時。
平安夜的前一天,西奈接到了不少邀請。
她隻回複了夏洛蒂的信息,阿方索和其他異性的約會邀請她都一一拒絕了。
西奈好不容易回完信息,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抬頭:“你那天說,聖誕節怎麼了?”
儘管她已經下定決心斬除她對他的感情,但有時候還會抱有希望。
這一周,她一日三餐的飯都是他做的。
“平安夜的時候,和同齡人出去逛逛。”諾頓開口,“我不在家,照顧好自己。”
西奈嗯了一聲:“我知道了,已經有約了。”
諾頓覺察到她態度上的疏離,
“生氣了?”諾頓抬了抬眼,“你要是不介意,我這個老無恥,可以在聖誕節陪陪你。”
“介意,十分介意。”西奈吹了吹茶,不冷不淡,“老無恥就不要管我們年輕人了,我也和你一樣變得無恥了怎麼辦?”
“……”
西奈一邊喝茶,一邊上樓。
有些自嘲。
她到底在想什麼,又在奢望著什麼呢。
真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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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西奈如約出去。
她和夏洛蒂吃完晚飯之後,相約著去看煙花。
“老師,你今天心情不好呀?”夏洛蒂很敏銳,“發生了什麼嗎?”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但他隻把你當成晚輩。”西奈頓了頓,“該怎麼辦?”
“把你當成晚輩?”夏洛蒂眨了眨眼睛,一語擊中,“是那個三百多歲的老頭嗎?”
“……”
西奈選擇放棄交流,換了個話題:“一會兒我請你去商場裡逛逛吧,我有貴賓卡。”
說著,她一翻包,卻沒找到卡在哪兒。
她擰眉想了想,這才想起她昨天去給諾頓買衣服,把卡也給放在衣服袋子裡麵了。
“我的卡忘拿了。”西奈說,“夏夏,你等等我,我回去取一趟。”
“好的好的。”夏洛蒂一口應下,“老師,你要吃平安果嗎?我去前麵領。”
兩人分開。
十分鐘後,西奈回到了彆墅。
小鎮上的居民都在歡度平安夜,街道上張燈結彩。
隻有這棟彆墅沒有一點光,孤零零的。
西奈開門進去,客廳也是一片漆黑,她摸索著打開燈,隨後在沙發上找到了她的卡。
正要離開的時候,她聽見樓上傳來了“咚”的一聲響。
西奈怔了怔,第一反應是家裡進了強盜。
但諾頓入駐進來後,就在彆墅的周圍置放了不少煉金藥物,外人根本進不來。
西奈想了想,還是上了樓,擰開了諾頓臥室的門把手,並打開了燈。
房間裡隻有黑灰兩種顏色,十分單調。
黑色的地毯上麵,躺了一個人。
西奈的眼神一變:“你躺在地上乾什麼?”
沒有任何回應。
“起來,你不是說你今天不在家嗎?”西奈彎下身去拉他,“乾什麼呢?”
她的手剛一接觸到他的身體,差點被燙傷。
她神色又是一變。
糟了。
發高燒了。
可賢者也會生病嗎?
西奈來不及多想,去洗手間拿了濕毛巾給諾頓蓋在額頭上,又立刻給嬴子衿打了個電話。
那邊接通之後,她立刻開口:“阿嬴,賢者也會生病嗎?”
“嗯?”嬴子衿說,“當然,賢者除了擁有長久的壽命以及為了抵擋災難而生的特殊能力,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彆。”
“會受傷,也會生病,隻不過自愈能力很快。”
她頓了下:“怎麼回事?”
“他發燒了。”西奈擰眉,“看起來沒有自愈的跡象。”
“放心,姑姑。”嬴子衿開口,“沒有生命危險,你按我說的做,先拿普通的發燒藥給他吃就行,如果一個小時後燒還沒有退,你給我說,我過去。”
“好。”結束了通話,西奈立刻去找藥。
中途又給夏洛蒂發了一條道歉的信息。
西奈很聰明。
眼見諾頓這個樣子,她就能夠猜到,應該是諾頓去煉金界這八個多月,受了什麼傷。
她沒怎麼接觸過煉金術師,但她可是因為賢者魔術師隨隨便便的一顆藥,就變成兒童十年。
煉金術師的確很可怕。
隻不過在她周圍都是賢者,讓她的思路已經有了一個誤區,賢者是無敵的存在。
卻忽略了頂尖古武者和頂尖煉金術師也能夠給他們帶來致命的傷害。
西奈將諾頓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費力地把他往床上搬。
諾頓的身材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那種類型。
她真沒想過,他這麼沉。
折騰了足足十分鐘,西奈才將諾頓抬到了床上。
休息了三秒,她又去拿藥箱。
彆墅裡最不缺的就是藥,諾頓有很多瓶瓶罐罐。
“乖,吃藥。”西奈像是哄寵物一樣,“吃了藥才能好。”
諾頓閉著眼,沒有一點回應。
他額前的碎發濕漉漉地貼著額頭,汗珠一滴一滴地滾下,從下巴滑落至修長的脖頸,最後沒入鎖骨,消失不見。
為了讓她散熱,西奈幫他解開了幾顆扣子。
西奈不得不承認,他的身形也十分完美,肌肉線條流暢,不屬於超級男模。
又廢了半天的勁兒,她才把藥給他喂下去。
他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俊美的容色蒼白,讓人恍惚之中生出了一種破碎的脆弱感。
西奈想起了她以前養的那隻大金毛。
平常總是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威風得不行。
有一次淋雨生病之後,委屈巴巴地蹲在狗窩裡,等著她的投喂,眼神可憐。
原來,他也有這樣的一幕。
西奈開始思考著要不要給他拍個照,以後有了把柄可以要挾。
想了兩秒,她還是放棄了。
她這麼善良的人,不要和這個老無恥同流合汙。
西奈歎了一口氣,將幾塊濕毛巾拿起來,準備去衛生間換換。
還沒完全起身,一隻手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力度極大,讓她根本沒有掙脫的機會。
西奈一下子被拉到了床上,隨後整個人都被禁錮住。
男人像是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浮木,怎麼也沒有放手,並且雙臂還在不斷縮緊。
他身體依舊滾燙。
下一秒,西奈掉了個個兒。
她被諾頓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