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阮槿杵著拐杖自個兒走, 薑臨琛在一邊不動聲色地跟著,擔心她一個不小心給摔了。
至於孟北熙這個賣隊友的,生怕薑臨琛對他怎麼樣,很有眼色地不知什麼時候溜走了。
“你早上怎麼答應我的?”等阮槿一瘸一拐地走到沙發邊坐下,薑臨琛才沉著臉坐下, 低著語氣跟她算賬。
阮槿心虛地垂著眼眸, 抵死不認:“我答應你什麼了。”
明明是被他嚴刑按頭答應的。
薑臨琛瞥了眼她, 危險地湊近她半分,“看來你的記性不太好。”
阮槿趕忙後退一步, 差點跌了。
還好薑臨琛立刻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把她拉了回來。
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臉上,他的臉更加湊近, 阮槿閉了眼扭過頭不敢看他。
她現在真是怕了他了,感覺自從兩人扯開最後那層防線,城池失守後, 他就徹底卸下了以前的偽裝, 常人麵前疏離冷淡, 在她麵前卻徹底沒臉沒皮。她縱然再怎麼開放, 可畢竟耐不過他這般, 隻是屢屢吃悶虧。
他的薄唇即將貼近時,電話響了,他的動作卻不打算停頓。
還是阮槿抵住他的胸膛, 如獲救兵般地閉著眼從一邊摸起來手機, “我先接個電話!”
薑臨琛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 低沉的聲音裡帶了隱隱的笑:“等你看清楚是誰,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結果一看,是阮媽媽。
阮槿果然笑不出來了。
這兩天為了不露餡,她都沒敢跟媽媽視頻,聯係基本都是語音,生怕被她發現自己受傷回了國。
剛接通,媽媽關切的聲音就從電話裡傳來——
“寶貝兒,你沒事吧?”
“沒事呀,媽,怎麼啦?”阮媽媽突然這麼問,阮槿的聲音裡有一絲小心翼翼,生怕她聽出來什麼不對勁。
媽媽又繼續問:“你現在在哪裡?”
阮槿忐忑了,看了眼薑臨琛,示意他彆動手動腳的,然後對著電話裡說:“我在拍戲呢,上午不是才剛告訴過你嘛。”
電話那頭頓了一會兒,阮媽媽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了點:“還想騙我?腿沒事兒了?”
“媽,你怎麼知道的?”
阮槿一驚,下意識望向麵前的人。不過轉念一想,他才更不會讓媽媽知道呢,畢竟媽媽一知道,肯定會讓她立刻回家。
果然,電話裡的聲音繼續著,“你們劇組說的。你在溫哥華出了車禍,新片拍攝暫停,都已經回國修養兩天了。”
阮槿沉默片刻,才說:“媽你彆擔心,沒多大的傷,他們誇張了。”
阮媽媽說完,又說:“你這兩天都在哪兒呢?怎麼都不告訴我?”
阮槿頓了頓,“這兩天有點事,在酒店呢。”
剛說完,就收到一記警告的眼神。
“都回來了還住什麼酒店?趕快回家!”話音剛落,阮媽媽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那這兩天誰在照顧你?”
阮槿無視對麵男人的目光,將視線移往空處:“我助理。”
“哦,那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知道不?”
助理?
薑臨琛懲罰地往她脖頸處咬了一口,疼得阮槿失聲叫了出來,“啊……”
阮媽媽聽見異樣,關心問:“怎麼了?”
“沒事兒,剛剛被助理帶進來的狗撓了一下胳膊。”阮槿看了眼薑臨琛,賭氣一般地說著。
居然敢說他是狗?
薑臨琛薄唇微抿,作勢就要張口跟阮媽媽說話,阮槿心裡一驚,瞪大眼睛警告他。
剛回答完,阮媽媽的聲音又響起,“哦,那你小心點,彆被它咬了。得了病就壞了。”
“嗯,我知道了媽。”
掛斷後,阮槿一臉無奈地看向薑臨琛。
居然被發現了,隻好讓他把她送回去了。
薑臨琛臉色平淡,“先上去換衣服。”
阮槿乖乖點頭,杵著拐杖就想起來,誰知薑臨琛順手把它扔到一邊,然後將她一把摟起,朝樓梯口走去。
突然懸空的阮槿看著身後的拐杖,“哎,不用麻煩……”
薑臨琛抱著她上了樓梯,從頭到尾沒低頭看她一眼,隻平靜地說:“待會兒你能從這兒走回家?”
阮槿瞬間安靜了。
開玩笑,開車都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更何況杵著拐杖走?
她還是彆惹他,乖乖閉嘴為妙。
換衣服時,阮槿不許薑臨琛看,他嘴上答應得挺好,可實際卻沒有半分要離開或者轉頭的動作,甚至還說需要幫忙可以找他。
阮槿無奈,動作麻溜地三兩下迅速換好。
結果剛穿搭好,就被他壓倒在了床上。
“唔……你乾什麼?”阮槿用力想要推開他。
嗅著她的發香,他的嗓音暗啞著,重重地兒吻著她的脖頸,半晌才低沉地說:“不舍得你。”
“又不是以後不見麵了,說什麼舍不舍得的。”阮槿任由他吻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