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1(2 / 2)

七零小地精 老胡十八 12968 字 3個月前

小地精拍著胸脯保證,“媽媽我是小地精呀,這片土地長啥都是我說了算喲。”

這一夜,小地精激動(饞)得睡不著,她實在是太太太好奇媽媽形容的椰子是什麼味啦,椰子都那麼好吃,那海椰子豈不是更好吃?那可是世界第一大的水果耶!會不會也是世界第一好吃的水果?

這個疑問,折磨得她一夜做夢,無一例外都是夢見吃海椰子的情景,口水恨不得把她枕頭給泡濕!於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下河去。

今年查得緊,牛屎溝不讓種西瓜後,地裡的活不多了,社員們有更多的時間花在自留地上,孩子就能解放出來,玩兒的時間明顯比往年多。

她剛出門,一路上就遇到好幾個“遊蕩”的無業小孩,臉沒洗牙沒刷,好點兒的穿著開襠褲聊勝於無,差的連褲子也沒有……當然,這並不妨礙他們去村口玩耍!

幺妹跟他們一路,東一句西一句的說些孩子話,“我要吃海椰子啦!”

“好吃嗎?”

“好吃!”

“有白麵餅子好吃嗎?”在這群普通孩子眼裡,哪天回家能彆看見黑黑紅紅的粗麵餅子,那天就跟過年一樣開心!白麵,仿佛是一個執念,一個美好的象征。

幺妹雖然不覺得白麵餅子

有多好吃,她吃過許許多多比這好吃的東西,但她非常善解人意,“應該一樣好吃叭。”

於是,幾個孩子口水流得更凶了,紛紛跟她屁股後頭,走到村口大槐樹下,其他孩子聽說了,也毫不猶豫的加入尋椰大隊。聽說要去河裡撈,家裡有破漁網的都跑回家拿漁網,提桶的提桶,拿瓢的拿瓢,激動的窮苦的孩子們,以為這也是跟魚蝦青蛙差不多的東西!

大家浩浩蕩蕩來到河邊,看著寬闊的平靜的水麵,“海椰子在哪兒呢?”

“咋沒看見,要紮猛子嗎?”

幺妹動用她的靈力探查,很快指著壩頭的開關機說:“在那兒,躲在水裡麵呢,很危險,咱們找大人來吧?”

張秋蘭拒絕:“我爸上公社開會去嘞,沒人。”

其他家家戶戶都有活乾,不可能為孩子淘口吃的誤工,說不定爹娘還得揍他們一頓呢,誰也不敢回去喊大人……反正為口吃的,大家連豺狼虎豹都不怕,還怕水裡的東西?

幾個男娃脫下衣服褲子,有褲衩的掛著幾塊破破爛爛的碎布條子,擋前不擋後,沒褲衩的也不知羞,全都看著平靜的水麵躍躍欲試。

忽然,春芽眼尖,指著水麵大叫:“屁股蛋!”

眾小孩一看,那水裡半掩半映的不正是個黑漆漆的屁股?知羞女孩們紅著臉躲開,男孩們哈哈大笑起來,可不就像一個人,趴在水裡,屁股朝天。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不要臉的在鳧水呢!

可牛屎溝雖然山高水長,也沒見過有這麼黑的人,再說了,誰的屁股不比臉白?肯定不是人唄!

幺妹激動的跳起來,“海椰子海椰子!”

“這就是啥海椰子?”

大家一愣,說好的魚蝦青蛙呢?雖然隔得遠,可大家都能看出來,這就是一個木頭做的東西啊!哪有半絲肉?

於是,原本躍躍欲試的男娃們,都開始打退堂鼓了。倒是小彩魚,春芽一路將她抱來了,此時看見碧波蕩漾的河水她跌跌撞撞,幾乎是跳水運動員一般“噗通”投入壩裡,迅速的遊過去,爬到海椰子頂上坐著,慢慢的劃起水來。

有對比,大家才發現,這大家夥是真的大,三十斤的小彩魚就像坐在一隻巨大的黑色木船上,兩個

大腳掌就像船槳一般,慢慢的劃過來。

幺妹卻有點難過了,這顆海椰子在水裡泡得太久,已經沒有生命了,難怪昨天露過一麵後再也沒看見它。如果,昨天她彆顧著玩,能早點發現它的話,說不定現在還能說話。

她覺著,作為一隻地精,她又失職了。

雖然,最後的最後,小彩魚把海椰子劃過來,大家七手八腳把大家夥搬上岸,看著那與屁股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相似度的東西,幺妹還是開心不起來。

因為自己的疏忽,她浪費了一條生命。

不知道會不會又受懲罰,地精靈力好容易才到八級,她一麵自責,一麵又害怕靈力原地踏步,甚至倒退。

“你們乾啥呢?”有人站在壩梗上問。

“喲,這啥玩意兒,咋像個屁股?”

有婦女看見,紅著臉啐他們幾句,走了。

孩子們終究不是大人,不會想那麼多,隻是大聲的告訴大人:“海椰子!小福星撿到的海椰子!”

總覺著,說是“小福星”撿到的,就意味著是個好東西,大人們聽了就會開心似的。

果然,壩梗上下來幾個男人,看清這傻大個的樣子,也紅了臉——這他媽活脫脫就是個屁股啊!

“趕緊的,弄回去,放這兒怪臊人的,影響社會主義隊容隊貌。”說話的是開會回來的張愛國,他手裡還拎著兩包草藥。

張秋蘭的媽媽自從年前感冒沒好,一直咳到現在,病得下不了炕,人瘦了十幾斤,兩顴潮紅,形銷骨立……所有人都說她是害肺癆了,可去縣醫院檢查過,又沒結核杆菌,本來挺精神能乾個女人,現在就病歪歪的躺炕上,過一天是一天。

張愛國不像其他人有心思取笑,隻見他眉頭緊鎖,愁苦著張長臉,把藥包遞給秋蘭,“回去給你媽熬上。”擼起袖子,抱著海椰子就往大路走。

這玩意兒真大,真沉,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少天,死沉死沉的,他費了老大勁才給弄到村口,“還要給你送到家不?”

幺妹搖頭,心裡早沒一開始的激動了。

海椰子都死了,帶回去也沒用。還不如就放村口,讓大家都看看吧。

椰子殼非常硬,幾乎是堅不可摧,孩子們用石頭砸都砸不開,七嘴八舌商量要

怎麼才能把它敲開。聲音一吵,顧老太在院裡就聽見了,趕緊伸出頭來,“幺妹乖乖,來奶奶這兒,奶給你好東西吃。”

心靈受傷的意誌消沉的小地精急需零食撫慰,她乖乖進了顧家門……當然,也算她的家門。

這可把顧老太高興壞了,“乖乖等著,奶給你拿東西去。”咚咚咚跑上樓,端下一個簸箕來,裡頭是一顆顆勻稱的大瓜子兒,兩個金黃黃的橘子罐頭,以及一堆紅紅綠綠的水果糖。

顧家沒孩子,也沒人稀罕這些,明顯是為這個“孫女”準備的。

“來,吃塊橘子,心裡就不氣了,啊,奶奶那天也是一時情急,說話不中聽,但奶奶心裡啊,可是最喜歡你的。”

幺妹心安理得坐著,接受她喂到嘴邊的橘子,又喝了兩勺糖水這才不那麼氣呼呼了,“奶奶,我叔叔呢?”

“上班去了,他現在真可憐啊。”顧老太故意念叨。

“怎麼啦?”

老婆不在家的男人,再也沒有一到家就熱騰騰能吃的飯菜,再也沒有洗乾淨熨燙整齊的襯衣,每天東一頓西一餐的混,衣服褲子也穿得皺巴巴汗臭臭的,能不可憐嗎?

以前沒媳婦兒的時候,他也是這麼過來的,做爹娘的不覺著有啥。可自從看見有個賢惠能乾的媳婦兒後的模樣,現在看他,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憐。顧老太倒是情願幫他拾掇伺候他,可顧三不願意啊,回家來也住不了一個晚上就得走,顧老太現在是真知道錯了……這折騰來折騰去,受罪的還是自家兒子?

“乖乖,你媽媽有沒說啥時候回大河口去啊?你看你叔叔多可憐呐。”

幺妹眨巴眨巴大眼睛,“我奶奶說了,等她不生氣的時候才能讓我媽媽回去。”而且,她可不想回去,牛屎溝到處都是玩兒的地方,大河口除了撿垃圾和竄街巷,也沒啥好玩的。

“真的?”顧老太仿佛不是愧疚自責了半個月,而是在沙漠裡跋涉了半個月,終於看見綠洲了!

她趕緊又跑到樓上,準備再準備點東西,晚上給老崔家送去,隻要能把兒媳婦哄回去,給老三把生活照管好了,讓她乾啥她都願意。

大門口忽然伸進來兩個圓溜溜的小腦袋,是張秋蘭的妹子,秋雁,秋萍

,“幺妹你吃什麼呀?”

“橘子罐頭。”幺妹也不是吃獨食的孩子,她衝她們招招手,“進來一塊吃叭。”

一瓣橘子舀出來,一分為二,姐倆每人一小口,酸酸甜甜的讓她們好吃到爆炸,舒服的閉上眼睛,仿佛品酒的老頭兒,在嘴裡嘬一小口,完了還得咋吧咋吧嘴,“好酒!”

幺妹同意的“嗯”一聲,又給她們分了一瓣,這才蓋上罐頭蓋子,每人拿兩顆糖揣上,把簸箕端到堂屋去放好,“奶奶,我出去玩了啊。”

張愛國雖然人不怎麼樣,可他老婆還算講理,教的閨女也懂事,秋雁秋萍都不是貪心的,知道彆人給的東西不能多拿,稍微意思一下甜甜嘴就行了。

秋雁還小聲囑咐妹妹秋萍:“萍兒彆吃啊,糖要留給媽媽,媽媽喝藥嘴巴苦,給媽媽甜甜嘴。”

秋萍跟幺妹差不多大,“好。”小手不放心的按了按小兜兜,生怕兩顆水果糖長腳跑了。

幺妹想了想,又跑回堂屋,抓了一把塞她們口袋,“你們給嬸嬸吃吧。”她昨晚聽大伯娘說,她們的媽媽“不行了”,就是在熬日子,“早晚的事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感覺不是好事情。

剛走到門口,忽然聽見春芽大喊一聲:“不許你砸我妹的東西!”

下一秒,就聽“卡擦”一聲巨大的脆響,是她們的“小木船”裂開了。幺妹趕緊跑出去一看,楊愛衛楊愛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手裡正拿著一把大砍刀,居然把大椰子給劈開一條縫了。

這麼堅固的東西,大人還不一定弄得開呢,他倆居然用刀背被砸開了……幺妹一時呆住,不知道說他倆什麼好了,怪不得奶奶說這倆小子力氣賊大,要再過兩年他們不搬走,院牆都能讓他們推倒。

她避開樣愛生的目光,“你們砸我的海椰子乾啥?”

“河裡撿到就是大家的,誰規定是你家的?”楊愛衛越來越像他那蠻不講理的爹和奶奶,還囂張的踢了一腳,“這女人屁股似的狗玩意兒,當誰稀罕呢!”

這不,彆的孩子都隻會說“像屁股”,他卻偏說像“女人屁股”,既早熟,又有那麼一點不懷好意。

幺妹很不雅的白他一眼,小心翼翼順著裂縫往裡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