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吃醋(1 / 2)

無論心中再怎麼疑惑,衛宗建麵上都沒顯露出來,開口道:“讓殿下惦記了,犬子身子已經沒什麼大礙。”

“那便好。”金福瑞朝衛宗建福了福身,“勞煩侯爺帶咱家去見小侯爺。”

衛宗建道了一聲‘公公客氣’,接著又說,“犬子以表對太後的敬重,自請在祠堂為太後服喪三日。”

金福瑞嘴角的笑僵了僵,他何等聰明,瞬間明了衛宗建這話的意思。

衛宗建是擔心旁人借此事參侯府,也怕日後衛寂入了仕,影響他的前途,為了堵悠悠眾口才罰他跪祠堂。

金福瑞不動聲色,“小侯爺有心了,外人若是知道侯爺有此忠孝之子,必定為侯爺高興,不知小侯爺在祠堂待了多久?”

衛宗建道:“有幾個時辰了。”

金福瑞一聽,眉心狂跳。

幸虧今日是他來的,這要是被殿下知道,隻怕是會發火。

金福瑞:“其實咱家今日來,除了給小侯爺送湯藥,還聽說小侯爺對佛經見解獨到,所以想請小侯爺寫幾卷經文,太後送殯那日殿下要焚經。”

衛宗建有些遲疑,“這……犬子的字怕是拿不出手。”

金福瑞笑著說,“侯爺太客氣了,小侯爺寫的佛經便是皇後娘娘都誇過。”

一聽這話,衛宗建不好再拒絕,對金福瑞道:“公公在廳中等一等,我遣人將犬子叫過來。”

金福瑞笑得一團和善,“不必如此麻煩,咱家還是親自去一趟,畢竟是殿下交下來的差事。”

衛宗建聞言不再多說,帶著金福瑞繞過回廊亭,去了後院的祠堂。

看到跪在寒風中,一臉病容的衛寂,金福瑞眼皮又是一抽,上前將人扶了起來。

衛寂抬眸,一時懷疑自己看見的,“金公公?”

金福瑞手搭在衛寂腕下,和風細雨道:“小侯爺快起來,咱家奉殿下之命來看您。”

衛寂不敢擅自起來,餘光看向衛宗建。

在金福瑞麵前,衛宗建不好端嚴父的架子,“起來罷,這裡風大,請金公公回你的院子喝杯熱茶,暖和暖和身子。”

說完給身後的下人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替金公公扶起了衛寂。

跪了這麼長時間,衛寂雙腿早已經沒了知覺,猶如下了鍋的麵條,軟得站也站不穩。

衛宗建隻得讓人將衛寂背回院中,轉頭又對金公公說,“我突然想起還有一樁公事未辦,今日隻能怠慢公公了,等得了空閒再請公公來府上一敘。”

金福瑞忙道:“侯爺是大庸能臣,辦的都是大差事,您快去忙,咱家在小侯爺院裡討杯茶就走。”

倆人客套了一番,衛宗建便先行離開了

其實他沒什麼要緊的事辦,不過是為了讓金福瑞與衛寂單獨說話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他不信太子殿下遣金福瑞來他侯府,真的隻是為了給他兒子送一碗湯藥,怕是有話要跟衛寂說。

薑簷的確不是隻讓金福瑞送來了藥,跟藥一同帶給衛寂的,還有一副西弗朗為薑簷畫的小像。

這幾日他要在宮中守棺,不能與衛寂相見,怕衛寂‘害了相思’,所以體貼地送來自己的畫像,供衛寂睹物思人。

金福瑞心裡慶幸殿下讓他來了,不然小衛大人得在祠堂跪個三天三夜。

他是知道薑簷為給衛寂治腿疾費了多少心思,這膝蓋要是再折騰出毛病,他們的太子殿下能把天給捅下來。

衛寂與金福瑞相熟,但今日他是替他父親接待東宮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金福瑞一向審時度勢,是個進退有度的聰明人,這次卻沒管衛寂的意願,堅持讓人將衛寂背到床上。

衛寂起身欲下榻,“還是到外間罷,我這有銀針跟天尖,公公要喝什麼茶?”

金福瑞摁住了衛寂,“您快躺好,咱們坐著說話。”

金福瑞掀開裹在皮子裡的湯盅,遞給衛寂,揮手對屋內其他人道,“你們都下去罷。”

候在一旁的東宮內官跟侯府的下人魚貫退下。

等屋內隻剩下他二人,金福瑞壓低聲音說,“咱家對侯爺說,殿下讓您抄寫經文,待太後送殯那日焚燒。”

衛寂愣愣地看著金福瑞,有些不信,“真是殿下讓我抄經文?”

“自然不是,但這樣您就不必跪祠堂了。至於經文您就隨便寫寫,不必寫太多,到時候咱家找人代您寫。”

金福瑞拽過棉被蓋到衛寂身上,“這幾日您好好養病,什麼都彆想,什麼也彆做。”

衛寂為難:“可……”

金福瑞知道他的性子,“沒什麼可是,身子比什麼都重要,若您再病了,殿下必定著急。那日您高燒,殿下守了您半夜。”

聽到薑簷的名字,衛寂垂了垂眼睛,沒再說什麼。

金福瑞又囑咐幾句,親眼看著衛寂將藥喝了,他才離開侯府,還留下一人照看衛寂。

他對外稱,留下小太監是幫衛寂研磨,實則是派他監督衛寂,二是怕衛宗建再罰衛寂跪祠堂。

金福瑞走後,衛寂果然鋪紙、研磨,伏在床頭的箱櫃,準備抄寫經文。

金福瑞留下的小太監很機靈,看見後捧著薑簷的畫像走到床頭,對衛寂說,“金公公走時留下來話,說小公子若是不覺得困,便觀摩西弗朗大人為殿下畫的小像,學學西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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