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剛想通自己與薑簷的關係,不曾想竟要開始商議訂親事了,這也太快了?
衛寂心裡不免生出幾分慌亂。
薑簷的條理倒是很清楚,“太後薨逝還未滿一年,我不方便在這個時候跟你議親。等滿過一年的時候應該會有諫官來勸,到時就可以請我父皇為我們賜婚了。”
最後他又說,“你也不用太著急,再等過八個半月就好。”
一聽還有八個月,衛寂反而輕鬆,甚至可以說是鬆了一口氣。
他對婚事多少有些畏懼,隻因為對方是薑簷,他才想邁出一步試試。
衛寂喃喃自語,“八個半月,八個半月。”
見衛寂總是這樣念,薑簷看向他,目光爍爍,“你就這麼等不及?”
衛寂自顧自念著,聽到薑簷開口他看了過來。
薑簷:“雖說以前沒有這樣的先例,但你若真想早日成婚,那便七月份定親。”
衛寂一聽這話額頭冒汗,“臣不是這個意思。”
怕薑簷真的要在七月份訂親,衛寂忙勸道:“怎麼也得為太後服喪一年,不足一年便成婚不吉利。”
忽然想到薑簷不信這些,衛寂住了口,準備從一個方向再勸,卻聽薑簷說,“好罷,那就滿夠一年再說。”
衛寂一怔,沒想薑簷竟這樣痛快地答應了。
不管他因何這樣痛快,起碼婚事不會那麼匆忙了,衛寂的心安了安。
一抬頭,撞上薑簷的視線,心口又泛起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衛寂不太適應地躲避薑簷的目光。
他剛垂下眼,那顆紅透的小痣便招搖地露出來。
薑簷心生喜愛,他湊過來,蜻蜓點水般在上麵落下一個吻。
衛寂心口微震,不自在地抓了抓方才被親過的地方,他感覺有點癢。
被親的地方有點癢,心口也癢癢的,整個人變得很奇怪很奇怪。
薑簷拉下衛寂的手,在他眼皮上又親了一下,然後低頭將下巴擱在衛寂肩頭。
他的鼻子微微聳動,細細地嗅著衛寂頸窩,“你身上搽了東西麼?”
衛寂麵紅耳赤地搖了搖頭。
薑簷很彆扭地說,“那怎麼這麼……好聞。”
他自小就是一個彆扭的人,越是喜歡的東西,心思越是九曲十八彎,嘴硬地不肯承認。
就像現在這樣想誇衛寂,也要先問他身上搽沒搽東西。
衛寂聞言抬起頭。
薑簷目光閃躲,心裡想著要坦誠,嘴巴卻說出這樣的話,“我就隨口問問,沒什麼事。”
觀薑簷緋紅的麵色,衛寂問,“殿下快要到雨露期麼?”
薑簷的唇張張合合了一會兒,最後泄氣地說,“可能罷。”
他心裡是想要衛寂明白話裡的意思,可衛寂就是不明白。
難怪薑簷覺得他身上好聞了,雨露期時的確對氣味敏感,衛寂心下了然。
薑簷再湊過來時,他縱是再不好意思,也沒有拒絕。
-
吃過早飯,衛寂被薑簷下了命令在床上養病,薑簷則在他房間處理政務。
常白郡的百姓不同意朝廷收地一事,薑簷一五一十地上呈給遠在京城的皇上。
處理完手頭上的公務,下午薑簷與衛寂商量此事的解決辦法。
既然農民不同意割讓田地,不如分他們一些新田。
可這田地從哪裡出?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大庸每一寸的土地都有自己的主人,從哪裡出這上萬畝地?
常白郡沒有閒置的田地,若是要這裡的農民搬到能分田地的地方,他們又是否願意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商討了一下午也沒結果,薑簷的雨露期倒是又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