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茶看見阿思淡定地坐在了她的蛋蛋上。
不不不,等等。
作為一個坐騎,它為什麼會上.床?
而且為什麼要坐在自己的蛋蛋上。
林小茶剛準備開口,就見它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細嘴緩緩張開。
“不不不,你睡,你睡。你今天載我辛苦了。就是……你能把我的蛋蛋給我嗎?”
然後,阿思一聲叫了出來。
震得林小茶退了兩步。
然後阿思坐在蛋上一個原地轉身,用屁股上的那撮黑毛對著林小茶。
林小茶:它該不會是想孵蛋吧?
好吧,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畢竟孵蛋這件事好像阿思作為一隻鳥,專業比較對口。
隻是阿思體型本來就大,宿舍裡的床又不寬,它像一尊佛那樣坐在那裡,這床被占了三分之一。
而且林小茶還有一個問題,自己如果用頭對著它睡,她怕它半夜啄自己的臉,但是如果用腳對著它……估計它能立馬啄自己的腳。
就在這時趙丹丹帶著自己的來福回來,頗為驚訝地看著床上的仙鶴。
兩人合計了一下,索性決定把林小茶的床讓給阿思,她們兩人睡一塊兒。
而第二天兩人起來看到就連趙丹丹的來福也睡在了林小茶的床上。
阿思還是一副連屁股上的毛都很傲嬌的模樣,卻沒有趕走來福。
後來林小茶發現阿思特彆執著於孵蛋,仿佛這顆蛋照亮了它寂寞鳥生,孵蛋仿佛成了它的精神寄托,和唯一愛好,除了每天不情不願地送林小茶去縹緲峰聽學外,它每天都坐在蛋上,勤勤懇懇地孵蛋。
而來福就每天抓魚來喂它。
不知怎麼,這一鳥一貓一顆蛋給林小茶一種闔家歡樂,共享天倫的錯覺。
隻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你們能彆在我床上吃生魚嗎?!
當然,熟的也不鞥呢。
妖王蛋要七七四十九個月才能孵化,林易山說她的血也許可以加快破殼的速度,她真是希望如此,她不想再在這裡呆兩年了。
而且讓阿思在這個蛋上再坐兩年,估計它得半身癱瘓。
商淵跑哪裡去了?杳無音信的。
不知不覺她想到了寒羽,其實每每看到阿思也會想起他。
自從那日之後他沒有出現過,商淵的那節課由商淵的幾個得意門生同時授課,在見識寒羽這個偏心又沒耐心的垃圾老師之後,新弟子們也不再挑剔了。
可是每每想起他當時看著自己的目光,她很快又收回了思緒。
有時候說物似主人,林小茶覺得阿思可能會和寒羽有些像,認定一件事後就會偏執而酌定。
就如阿思對那顆蛋。
為什麼它會想孵蛋,林小茶覺得這也是個未解之謎,或許就是喜歡吧。
而自己就不一樣了,她冷酷冷靜,眼裡隻有利益,隻有自己。
自己和寒羽無論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
寒羽終於將身體中的冥離之火好不容易壓了下去,從自己的玄冰密室中出來。
而五長老青然君呆在自己的客室,在他的軟席上懶洋洋地斜躺著,喝著他葫蘆裡的酒。
他瞥了一眼沉著臉的寒羽,拍著膝蓋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我是說你最近怎麼那麼奇怪,一把年紀了還搶我點心,那天遇見了掌門師兄,說你鐵樹開花,結果人家還不喜歡你。”
他愈說愈開心,愈笑愈大聲,不理會寒羽越來越黑的臉。
“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這一天。”
寒羽抖了抖廣袖,沉著嗓子:“香茗,送客。”
“彆彆彆。”青然君從軟席上坐了起來,“不說了不說了。”
寒羽在他對麵坐下,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若是你,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還不是隻能繼續對她好。”
寒羽又是一陣沉默後,終於道:“她說我這樣是死纏爛打。”
青然君下巴似是要掉下來,“天底下,居然有人對你說這種話?”
寒羽不語。
青然君嘖嘖了幾聲,“我用天虞之眼看過那小姑娘,挺乖巧一個人呀,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看來對你的態度是相當的決絕了。”然後喝了一口葫蘆裡的酒,“放棄吧。”
寒羽把頭偏向了一邊。
“怎麼?不舍得?她到底做了什麼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不會……”青然君聲音突然變得曖昧。
“沒有。”寒羽斬釘截鐵的回答,他知道這青然君一天沒個正經。
但是隨即想起埋骨之地她為了溫暖自己赤著身子和自己睡了一夜的情形。
現在想來,自己的心是從那時候就已經被她一點一點地攪亂。
不過當時兩人並沒有更越矩的行為,若是真有,他自是會對她負責到底。
他又怎麼會讓她去找商淵,放任她和金止楓混在一起。
這時青然君難得正經地道:“那便放下吧。”
寒羽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