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龍握著的匕首是林小茶割破自己手放血的那一把,林小茶完全不知道他是多久拿走了它。
寒羽那張俊美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整個人變得警惕而冷靜,就如剛才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把抵在樹上的林小茶放了下來。
林小茶整個人都是麻的,腿都有一些站不穩,整個人暈暈乎乎,全身都還有一些軟,整顆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她以為寒羽喝醉的時候才會如此,沒有想到他清醒時也是這般強勢。
那種觸電般心跳加速讓她腳尖都發麻的感覺,說實話她有享受到,但是主動權在彆人手上的被動感又讓她本能地恐懼。
而且現在最讓她覺得頭皮發麻的是銀龍突然出現,他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自己孵大的蛋變成了一個人,然後看到了自己被人壁咚強吻的一幕?
她耳根都紅了起來,愣愣地靠在樹上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這時背後刀尖已經刺破了寒羽的衣衫。
“拿開。”他冷冷命道。
銀龍眼中都是怒意,咬著牙用一雙深綠色的眼怒目看著寒羽。
隻聽卡擦卡擦的聲音,匕首上凝了一層冰,冰慢慢往上爬凍住了銀龍的手指,而銀龍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林小茶這時頓時清醒,“蛋蛋!鬆手!”
銀龍這才扔下匕首,沒有理會被凍傷的手指,跑到林小茶麵前,帶著不解好奇地看著林小茶紅腫的唇,那唇瓣甚是好看,甚是美味的模樣。
他甚至伸出手想去摸一摸。
寒羽眉頭擰得緊了一些。
林小茶撥開銀龍的手指偏開了頭,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更是漲得通紅。
她難以想象剛才那個強吻自己的人是兩年前那個坐懷不亂,清冷禁欲的那個男人。
莫不成是自己將他逼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寒羽冷靜下來後知道自己失了控,他看著愣愣地靠在樹上不知所措的林小茶,她細長的睫毛上沾著淚花,一張小小的唇也被自己弄得腫脹又狼狽,看到她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心中的躁怒化成了憐惜。
兩年前自己以為她遇害,百感交集時封印鬆動,如今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激怒,封印的力量越來越弱。
今時今日那股力量居然讓自己失了控。
“我沒有克製好自己。”他冰冷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懊惱。
這句話讓林小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他終歸還是理智占據上風。
而自己那一瞬間的感性也煙消雲散,她要找到商淵,拿著賞金離開這裡,這是她來這裡唯一的目的。
她讓自己的眼淚像決堤一般湧了出來,背靠著樹乾慢慢滑下,最後幾乎是癱坐在了草地上,捂著臉泣不成聲。
銀龍不明所以,蹲在了她旁邊不知所措,就用手摸了摸她的頭。
看著她這幅模樣,心中頓時一股刺痛。
她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脫了衣服和自己睡一夜也一臉無辜、不知世事的懵懂少女。
她懂了男女之事,有了羞恥之心。
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傷害了她。
他靠近了一步,而銀龍憤怒地攔在了自己的麵前。
這時林小茶抬起了哭得通紅的眼,帶著恐懼顫巍巍地看著他,“你不要傷害蛋蛋。”
那絲恐懼讓寒羽有些心疼,看來自己剛才真是嚇壞了她。
寒羽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會傷他。”
於是他向林小茶走去,銀龍沒有阻攔,側身給他讓了道,他的本能讓他感覺得到寒羽對林小茶並無惡意。
林小茶隻見寒羽蹲在了自己麵前,對自己道:“我本名薄逸之,生於朱雲國前,實際應該有八千歲,至於具體的年歲,我確實是記不清了。”
林小茶對這些沒有太多的概念,原來他叫薄逸之,好像聽人提起過,不過她很快就忘了,確實挺好聽的一個名字;八千多歲?確實老大不小了,年紀大了難免記性不好,所以記不清楚具體年齡也不怪他;他生於朱雲國前?那他之前在哪裡?
但他跟自己說這些做什麼?
寒羽繼續道:“剛才的事是我的錯,但是我薄逸之是真的想娶你為妻。”
不是七長老,不是寒羽君,而是薄逸之,那個懷著八千年前少年的赤誠之心的薄逸之。
他的琉璃般的眼睛不複以往的冰冷沉穩,而是帶著少年才有的光,那雙眼睛裡好像隻裝著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他的世界。
林小茶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像小鹿在草原狂奔。
她第一次看見他時就覺得他像一束光照進了那陰暗的冬淩城,照進了自己的世界。
這麼好的人,她知道自己生生世世再也遇不到了。
她的心被那赤誠的光所刺痛,因為她知道他喜歡上的不過是自己演出的那個單純善良乖巧聽話的假人。
她喜歡的那個人根本不存在!
她最終眼淚繼續流淌,若說之前的眼淚都是假的,而這一次卻是真的不受控製。
她抬起了滿臉淚痕的臉,用了畢生的演技,帶著恐懼和厭惡地看著他,嘴皮都在發抖,“仙君,兩年前真的是小茶不懂事,都是我的錯,你能放過我嗎?”
她哭得實在可憐,就好像手無縛雞之力的良家婦女對著采花大盜求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