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後的竇嬰慌忙跟上,“出——”跨過大門朝狼窩看去,臉色驟變,大件上站著四個孩子,兩個試著往下跳,兩個準備往下爬。最大的七歲,最小的歲乃二公主也。
四人一人抱一個,到懷裡就朝屁股上打。
小霍去病和小阿奴大概料到了,被竇嬰和韓嫣打屁股眼睛都沒眨一下。兩個小公主從未挨過打,又見劉徹和衛長君很是嚴肅,挨到巴掌的那一瞬間嚇得哇哇大哭。
衛長君:“不許哭!”
兩個小公主跟他不熟,有點怯他,被他一吼,哭聲戛然而止。衛長君板著臉問:“誰抱你們上去的?”轉向霍去病和阿奴。
霍去病忙說:“不是我叫她們上去的。”
“也是她們自己要下來的?”衛長君又問。
小霍去病心虛了,弱弱地說:“上麵熱,也不好玩……”
衛長君:“是我最近太仁慈了,還是你覺著大舅割半天麥子拿不動鞋底?”放下二公主就給竇嬰和韓嫣使個眼色。
兩人把兩個小家夥放地上。霍去病拔腿就往外跑。衛長君悠悠地問:“出去還回來嗎?”
小不點猛然停下,然後緩緩轉過身,泫然欲泣,“大舅……”
“你歲的時候用這招好使。現在,沒用。”衛長君朝牆的方向一抬下巴。小阿奴立馬過去扶著牆撅起屁股。
霍去病不甘心的慢慢慢慢磨蹭過去,“大舅,可不可以先——”
“不可以!今日事今日畢,我沒教過你?”
小霍去病瞳孔地震,“今日事今日畢是這個意思?”
“不然呢?”衛長君到跟前脫掉鞋底盯著他,“還等我幫你脫褲子?”
小霍去病連連搖頭,隔著褲子屁股疼不會臟。脫了褲子挨揍,屁股腫了還得洗,簡直傷口上撒鹽。
阿奴也機靈,但他聽衛長君的話。衛長君不許他上樹下水,沒人攛掇他不敢乾。衛長君決定先給霍去病鞋底,從犯阿奴兩鞋底。阿奴不像霍去病屁股被衛長君打生繭子了,痛的禁不住呻/吟一聲,眼淚也跟著出來了。
兩個小公主被他這一哼唧嚇得又哇哇大哭。衛長君趕忙停下,指著阿奴:“還有一鞋底,我先給你放著。”
阿奴知道他真生氣了,心慌不安地說,“郎君消消氣好不好?以後去病做什麼,我都告訴郎君。”
“衛阿奴!”霍去病大吼。
衛長君看向他。
小不點嚇得往後退,“我我,我餓了。”拉著阿奴就往屋裡跑。
衛長君穿上鞋朝兩個小公主走去。兩個小女娃嚇得往劉徹身後躲。劉徹心疼,“看你把我女嚇的。”
衛長君:“您該慶幸及時發現你女敢爬這麼高。你宮裡高台可比這個大箱高多了。”
劉徹是個聰明人,他說到此劉徹就懂了。劉徹叫來跟衛青去院裡歇息的黃門,令他回頭告訴衛夫人,以後看緊倆孩子。
衛青跟黃門出來看到兩個外甥女臉上掛滿淚珠,過去蹲下去安慰,“彆哭了。告訴大舅,以後不爬這麼高,就是想爬也先告訴我們或你母親,大舅就不生氣了。”
兩個小公主怯怯地看一下衛長君又躲到劉徹身後。劉徹移開,倆孩子無處可躲,在衛青的鼓勵下,大著膽子過去認錯。
衛長君露出笑臉,輕輕摸摸她倆的小腦袋,“大舅給你們做炸雞吃。吃過炸雞肉嗎?”
二公主諸邑還不記事,衛長記得,使勁點一下小腦袋,“好吃!”
“吃了午飯叫兩個小舅帶你們和表兄抓兔子去。”衛長君又說。
兩個小孩下意識看劉徹。劉徹好奇:“年年收小麥的時候都逮兔子,還有?”
劉徹是聽衛子夫說的。衛長君打的多,有時候叫衛青給他母親送幾隻,有時候會給衛子夫送幾隻。這兩年每到這個時節衛子夫都能吃到新鮮的兔肉和野雞肉。
衛長君:“一隻母兔子一年能生五六十隻。八陽裡村民甚少上山,我們家從夏天打到秋也沒兔子長得快。”何況夏天隻有這時候打幾天。
劉徹頭一次聽說兔子一年生這麼多,“你怎麼不養兔子?”
“養來吃?”衛長君下意識問。
劉徹點頭:“省得你大熱天走好幾裡路買雞買鴨。”
以前需要買,今年衛長君養的多,已經可以自給自足了。不過要是給幾個妹妹和城裡的老母親幾隻,他還是得買。
家裡不缺苜蓿,還有很多爛菜葉子。衛長君覺著可以養,“青弟,回頭帶他們抓兔子的時候,儘量抓幾隻活的。”
衛青打獵有經驗,“我知道。大兄進屋歇會吧。對了,這個什麼東西?似鐵非鐵也不是銀,還很重?”
韓嫣:“過來,我告訴你。”
衛長君回頭瞪一眼韓嫣。
韓嫣笑道:“放心,不笑你。”
早春時節種的黃瓜長大了,衛長君去摘幾個黃瓜。兩個外甥女一人一半。兩小孩見大舅對她們這麼好,又開心的笑了。
小霍去病和小阿奴沒得吃饞的哈喇子都出來了。
劉徹給他們掰兩半。兩個小不點下意識看衛長君。衛長君反問:“你倆配吃嗎?”
小霍去病的屁股火辣辣的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乖乖地搖頭:“今天的去病不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