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不安地上完了一整節課,下課鈴剛響,沐川和江泉就接連起身離開了教室,速度之快甚至趕在了正收拾講台的老師之前,引得班級裡的其他同學都好奇地看向了門口。
“她們這是怎麼了?這麼急?”
“上廁所吧……?”
“我估計是因為石田吧?你們看她一節課都沒出現啊?”
“對哦,石田去哪兒了?她看起來不像是會隨便曠課的人啊?”
……
“小井到現在沒有回複我的消息。”沐川皺著眉頭,心中不好的預感被無限放大。
“我們就不該讓她一個人的。”江泉懊惱地附和。
在衛生間、茶水間等學生常去的地方找過一圈之後,沐川拉住了想要繼續在教學樓裡找人的江泉,道:“我記得她午休離開的時候說的是去綜合樓,我們先去那裡找找看。”
江泉拍了下腦袋:“哦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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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根民宿
雖說兩校網球隊這次都沒有隨行的老師或者教練,但這並不影響任何一方訓練的自律性。
甚至可以說,在炎炎寒冬中,球場上卻是一片如火如荼。
“喂,我可是大阪的浪速之星,在速度這項上你怎麼可能比得過我?!”
“忍足前輩,你不會真覺得我跟不上你吧?”
照理說合宿已經進行到了第四天,一群男生之間的氣氛早該融洽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忍足謙也和切原赤也之間總是不太對付。
白石站在場邊,開始第一百次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這人直接打包托運回大阪。
話說在網球場上繞圈跑比速度你是真的覺得你很行嗎忍足謙也!
還中場跨欄……你怎麼不去參加跨欄一百米啊?!
“他們兩個這是又比起來了?”
白石回過頭看了眼披著外套,正往這裡走過來的幸村,無奈點了下頭。
也不怪幸村會這麼問,這幾天是個人都知道謙也和切原上至網球下到吃飯,幾乎把所有能比的項目都比了個遍。
可令人奇怪的是,誰也不知道這兩個到底是為什麼能夠杠上。
在白石看來,要說謙也和幸村不對付……他反而還能理解一下,畢竟謙也之前還懷疑過小井情緒失控是和幸村有關。
可偏偏他和切原杠上了。
“哎——”
隊友難猜,白石歎氣。
沒眼再去看網球場上兩個小學雞所引起的塵土飛揚,白石逐漸就將注意力轉到了旁側那人的身上。
幸村精市,一個讓立海大繼製霸關東十五年以後,又蟬聯了兩年全國大賽冠軍的人。
不僅擁有豐富的比賽經驗,更因堅實的網球基礎和可怕的精神力控製而在中學生網球界成為了聞風喪膽的人物。
而這樣一個人,在場外接觸下來卻意外地很是溫和。
相貌出眾、溫和有禮、氣宇不凡,好像的確是會讓女孩子傾心的類型。
或許這樣一個人對於小井來說的確可以成為一個意外……
“白石你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嗎?”
幸村淡笑著問。
這個問題他其實前兩天就又些想問了。
不難發現,四天寶寺的這位白石部長好像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觀察自己——而且是無關乎網球,更像是考察人品的那種觀察。
隻是前兩天的訓練安排比較緊湊,有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就得過且過了。
但是今天恰巧空閒起來,而對方又實在是盯著他看太久的時間了,幸村自然也就遵從自己的內心直接問出口了。
“咳——哈哈,沒什麼沒什麼,發呆罷了。”
白石乾笑一聲,轉過頭的下一秒恨不得拿手捂上自己的眼睛。
被人發現偷看這也太尷尬了……
“部長。”柳的出現成功打破了當下的局麵。
白石和幸村一同往後看去,隻見一向淡定的柳臉上此時竟然染上了幾分急促。
“怎麼了?”幸村問。
柳看了白石那邊一眼,短暫糾結了半刻,還是說道:“我覺得這個消息應該讓你知道,石田同學出事了。”
“什麼?!”幸村和白石的臉色同時凝住。
白石半步走上前問:“小井她怎麼了?”
柳看向白石:“她被關在天台上整整一節課加半個午休的時間,最近這裡降溫得厲害,她又沒穿外套——”
幸村打斷了柳報告一般冗長的直述,單刀直入地問了最關心的一點:“現在她人怎麼樣了?”
“暫時先送去醫務室了,沐川說……她說石田可能是還沒緩過來,自從開門到現在沒說過一句話。”柳頓了下,又說:“沐川拜托我讓柳生借助學生會會長的名義調取綜合樓六樓的監控影像,柳生現在已經去打電話溝通了。”
幸村點了點頭,掩在外套下的雙手不自覺握緊了拳心。
他之前明明已經提醒了她不要一個人待著。
不對……他就不該托她去幫自己照顧天台上的花草的。
“立海大這樣的名門學府竟然也會出現這樣卑劣的把戲,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幸村和柳同時看向態度急轉直下的白石,儘管下意識想要反駁,卻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