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擔心他?”
“有點。”
涼陽見自家妹妹回答得那麼乾脆,就知道她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於是緊跟著又問了一句:“是出於朋友的擔心,還是……?”
“什麼?”涼井看向欲言又止的哥哥,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石田涼陽一噎,擺了擺手說:“……算了,你就當我沒問。”
等兄妹兩人出地鐵站的時候,網球部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涼井一邊往家走,心裡一邊想著事情,以至於等距離地鐵站都有幾百米遠的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右手冷得厲害。
她低下頭:“我的手套呢?”
石田涼陽看了一眼自家妹妹那隻已經被凍紅的手,將自己的手套脫下遞了過去,並道:“估計剛才跑過去的時候丟在半路上了吧?你跑太快了,也正常。”
“……”
看到自家妹妹那半信半疑的眼神,學校裡在棒球社身為固定追球手的石田涼陽似乎要力證她剛才跑的有多快,說:“你不知道你剛才跑得有多快,都能趕上你哥我跑步的速度了。”
“……我?趕上你?”
眼看自家妹妹那雙棕色杏眼中的懷疑愈演愈烈,石田涼陽無語了好一會兒,乾脆直接扭頭往前走。
他後悔了。
他當時就該先拿手機錄下來!
後悔的石田涼陽獨自往前走了會兒,見涼井一直沒有追上來,回過頭,發現自己那個“笨蛋”妹妹正慢悠悠地戴著手套,絲毫不顧及外麵冷到令人牙關打顫的溫度。
石田涼陽站在原地掙紮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認輸折返回去。
“你不是感冒才剛好嗎?磨磨蹭蹭的,等會兒反複了怎麼辦?”
“可是我已經在家裡窩了兩天了。”涼井強調道。
石田涼陽立刻回懟:“所以我不是都同意讓你來接我了?”
涼井撇了下嘴,沒再繼續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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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與幸村同行去醫院的真田坐在救護車上,根本無法闡述自己的心情有多複雜。
他透過帽簷下的陰影看向幸村。
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此時正躺在擔架上。
他雙眼闔著,手臂抵在額頭上,不知道是不想說話還是在閉目養神。
但至少看起來好像並沒有很不舒服的樣子。
真田平時話不算少,至少對於網球部內部的人來說是這樣。
可是此刻的他對於自己該說些什麼,或者該問些什麼,卻是一點想法也沒有。
救護車裡的氣氛維持著詭異的安靜。
幸村自然能感受到那股膠著的視線。
他在心裡權衡了許久,最後還是睜開了眼睛,對著好友的方向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弦一郎。”
真田坐得更直了些,靠過去問道:“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我感覺我恢複得差不多了。”幸村頓了頓,“所以一會兒到了醫院以後,還是直接回去吧。”
“為什麼?”
“嗯……怎麼跟你解釋呢?”幸村苦笑了一下,“我現在身體上的問題可能有些複雜。本來是想在醫生那確定了結果再和你們說的,但這次看來應該是瞞不住了。”
聽聞幸村的話,真田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
再次開口的時候,他語氣裡甚至在不經意間多了一絲質問:“所以你一直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嗯,大概是在九、十月份的時候。”
“到底是怎麼回事?”
幸村將視線轉開,躺平著看向救護車的車頂。
他的食指在擔架那手感光滑的布料上點了幾下,如實答道:“按照之前複查時醫生的說法,應該是神經係統上出現了一些問題。”
神經性疾病?!
真田被震得啞口無言。
光看世界上有多少運動員是因為神經性疾病而被迫退役,就能知道這類疾病對於一個運動員的損傷是有多麼巨大。
幸村怎麼會——
“你很驚訝吧?我也挺驚訝的。”幸村輕歎了口氣,“總之,我已經在配合醫生在做檢查了,最終結果應該年後就能出來了。”
真田沉默了半晌,強忍著情緒問:“伯父伯母他們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幸村點了下頭,“我可沒有那麼強的經濟實力去承擔醫院的檢查費用。”
真田現在已經不太敢相信幸村說的話了。
而且據他所了解,自己這位好友平時的零花錢並不算少。
但是這些也不重要。
真田開口道:“忘了和你說,蓮二他在打好急救電話以後也給你的父母發了信息。”
他頓了下,補充說:“你父母的聯係方式正好也在他記錄的資料裡。”
幸村:“……”
作者有話要說: 真甜first blo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