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想到這麼晚了,還能在家門口碰見隔壁鄰居。
刀疤男高興地招呼寧心,視線一轉,瞟向時寒。
“寧心,可以啊,才離開沒多久就帶了男朋友回來。”
大叔的眼神,變得曖昧起來。
刀疤大叔那帶著社會閱曆的目光,在時寒身上身下審度。
直把時寒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後,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啊喲,好、好,我們寧心眼光真好……這小夥子可以啊,看起來就一表人才,眼神也很穩,叔喜歡。寧心,你眼光賊好!”大叔毫不避諱地,向寧心豎大拇指。
那表情,就跟娘家人沒差了。
躲在時寒身後的寧心,沒想到刀疤大叔會說這樣的話,羞得滿麵通紅。
幸好走廊裡燈壞了,光線昏暗,才沒暴露她臉上的羞赧。
寧心害怕時寒不高興,連忙著急地解釋:“刀叔,不是的,這位不是我男朋友,我們隻是同學關係。”
大叔:“同學?哦哦,同學同學,大晚上陪你回家的那種同學嘛,叔懂的,叔都懂都懂。”
寧心:“……”
她已經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最重要的是,寧心根本不敢抬眼看時寒。
從刀叔出現,誤會他們開始,時寒好像就沒說過一句話。
寧心不知道,寒哥是不是因為這樣的誤會,生氣了。
“刀叔你好,我是寧心男朋友。我聽寧心提過很多次,說你們對她關照有加,多謝了。”忽然,時寒的聲音,低低沉沉響起。
在昏暗狹窄的走廊裡,顯得異常的幽沉磁性。
寧心不敢置信地抬頭朝時寒看去。
她隻能從後,看到時寒麵無表情的側顏。
他的眼,哪怕是在昏暗的走廊裡,都顯得那樣漆黑深邃。
側臉輪廓深刻。
時寒直視前方,目光毫無閃避。
要不是寧心知道內情,根本看不出他是在說謊。
可是,寒哥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說他是她男友,這……這分明就是在撒謊。
刀叔:“哈哈,小事,都是小事。寧心這小姑娘不容易,看到她找了個靠譜的男朋友,我們也替她高興。好了,你們這是要出門吧,我不耽誤你們,先回去了。”
刀疤大叔笑著跟寧心揮了揮手,就拎著半瓶啤酒,關門回屋。
時寒回頭,看寧心。
見她也正好抬起眼,用濕漉漉的眸子盯著自己,眼底寫滿了欲言又止。
他眉頭一蹙,把人重新推進了屋,帶上鐵門。
寧心懵懵懂懂地被時寒推了推,坐到沙發上。
時寒站在她對麵,居高臨下:“原來,你沒說假話。”
寧心仰頭:“啊?”
什麼假話,她滿頭問號。
時寒眼神沉了沉:“那些熱心鄰居,原來不是你誇大的說辭。”
他原本以為,寧心是為了不讓他擔心,才編造出那些形象各異,但又古道熱腸的鄰居。
寧心:“你說刀叔他們嗎?當然不是我誇大的,他們真的很好,很熱心的。”
時寒頷首:“所以,我同意你暫時住在這裡。”
住酒店,不是長遠之計。
這個地方看起來,至少更像個家。
時寒:“但是,那個叫隋禹的男孩如果回來住,我要見過他,再評估。”
時寒或許自己都沒發現,他簡直已經變成了寧心的監護人。
他會下意識地把寧心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寧心的腦回路,有點跟不上時寒,隻能懵懵懂懂點頭。
不過很快,她就想起另一件事。
寧心抬眸,臉上有點發燙:“寒哥,可是剛才……你為什麼要跟刀叔說,你是我男朋友啊?這樣,會被他們誤會的。”
正準備打電話,讓趙叔送點日用品過來的時寒,動作微頓。
他輕‘嗯’了聲,表情冷淡:“就是要讓他們誤會。”
寧心:???
“為、為什麼?”她不懂了,這種事,誤會了有什麼好處。
時寒麵不改色:“忘了告訴你,從今天起,我也住這。”
還在沙發上呆呆仰著腦袋的寧心,傻眼。
什、什麼,寒哥也要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