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築巢又有什麼關係?”席餘燼沒聽懂。
“築巢!”沙柚虛空比劃一些和諧的手勢,席餘燼終於看懂,頭發都變粉了。沙柚演示完後一臉深沉地看他:
“在蟲族,生育和食欲是一個讀音。”
經過這麼久,席餘燼終於找回引以為傲的推理能力。
原來他不僅是蟲族女王的口糧,還是備用伴侶?
原來,他和伽諾的真實關係是……
蟲族版小爸文學!
……
降落在這顆星球上的衛兵越來越多,目測有上百個。席餘燼的花房下都有6個衛兵在站崗。他們在為女王的指令做準備。沙柚和其他伺體整天愁眉不展,更加擺爛,經常在荷葉床上躺一天都不起來。
“果房那邊似乎寫了一篇小說來挑釁我們,有誰去看看嗎?”
“喂——有活著的伺體看看嗎?”
“彆吵,你的聲波會擾亂水流的不知道嗎?”
“我烤了點蜜果乾。”
席餘燼對什麼小說挑釁沒興趣,而是積極鍛煉,積極探路,為未來的跑路做長遠準備。他掌握陽光烘烤技術掌握得更熟練了,烤出來的果乾都有種陽光的芬芳。擺爛中的伺體們都忍不住起身深吸口氣。
“A級不愧是A級……讓我蹭一口!”
今天他在花房下的空地試圖乾烤花蜜條,其他伺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蘑菇上。不知從哪裡找來了能扇風的植物。據說也是戰士為了伺體專門培育出來的,蟲族意外地熱愛植物。
今天又有一艘飛船從天際降落在群山上。
這艘飛船和席餘燼在星艦帶見過的很像,但是更高級,能裝載的容量更多。當它停穩,充當司機的戰士摘下駕駛型卵腦,換上另一個通訊型卵腦。所有戰士身著相同的外骨骼裝甲,手持防衛叉,下船,按照指定巡邏地點掃除路障。
當他們經過森林小溪之際,8位戰士的隊伍悄無聲息地少了一位。
在森林邊緣的衛兵警覺地站起,防衛叉蹭的展開鋒利的透明刀片,長達三米有餘,能輕鬆斬斷粗壯的大樹。
“回去。”
衛兵難得向他們發出信號。
沙柚等人沒反應過來,蟲族領地都安全多久了?衛兵突然說有敵襲?
“回去。”
衛兵用森然刀鋒重複指令。
“回回回我們馬上回。”沙柚等伺體推搡著往外走,又被衛兵的刀鋒擋住。
“A級,借個地躲躲!”沙柚欲哭無淚。他們都知道衛兵的智能很低,既不讓他們待在那裡,又不讓他們離開,他們隻能躲席餘燼的花房了。
幸好席餘燼的花房很大。但席餘燼不想把他們帶去睡覺的主臥,而是帶去有一百五十平的側花房。上樓的時候他的心臟直直往下墜,被某一種可能拉扯得內臟都疼。
他們一來到側臥,所有伺體都喳喳開吵。蟲族太久沒有新鮮事了,這種襲擊大事,他們能嘮個一百年。
而底下的六位衛兵,正全神貫注地觀察四周。其中一位衛兵是在虛擬世界身經百戰的戰士,他已經捕捉到這個襲擊者的聲響,一定能打倒對方。他渴望著戰鬥,全身擺出警戒的狀態。
周圍很安靜,但他知道對方一定在觀察他,沒事,他等得起。
忽然,似乎前方傳出踩斷樹枝的嘎吱聲。
衛兵沒有猶豫,身後外置推進器瞬間啟動,削鐵如泥的透明長鋒對準聲音來源斬下。
然而斬下的觸感不太對。
沒有預想中稍微阻澀的反抗感。
而是一團空氣。
衛兵刹那間寒毛倒豎,大腦的警鈴大作。他感知到奇怪的風正朝自己襲來。他想轉身反擊,可惜他太慢了,隻能看見一個黑影壓下。
“哢噠”
六衛兵軟綿綿地倒地。
襲擊者將他們拖走,他們還活著,但襲擊者會仔細地清掃現場,把身份標誌對換,不留下任何破綻。
“你們說這個襲擊者是真的還是假的?”
花房裡,伺體們前所未有地熱鬨。
“會不會是臨時實地演練?”
“蟲族抓到襲擊者會怎麼處置?我還沒見過蟲族真正發飆的樣子呢。”
“是不是有戰士想反叛蟲族女王了?”
他們並不認為襲擊者能突破衛兵的防禦,還有興致在花房裡吃蜜果。直到一位伺體臉色一變,僵硬地說: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伺體一個接一個地放下果子,麵麵相覷。
他們聽見風聲。
是花房階梯被啟動時發出的風聲。
附近的伺體都在花房上,還有誰會上來?
“我聽到了……”沙柚臉色蒼白,用口型道,“好像在上來。”
除席餘燼外的伺體都如同凝固的岩漿岩定住了,瞳孔裡盛滿震驚。一位伺體覺得自己喘氣聲大了,趕緊用手捂住。可惜風聲越來越明顯,像道鞭子甩在自己心上。
那個襲擊者,正在上來。
“來了來了……”
“不會吧。”
“真的靠近了?”
伺體慌張地擠成一團,沙柚想給席餘燼騰個地方躲躲都找不到。
席餘燼還在用陽光烤蜜果乾,急得其他伺體輕聲喊快躲起來。
“撕拉——”
花房的牆壁被掀開一個口子,大片大片的陽光照進來,露出一個蟲族戰士的身形。他穿著深藍色的外骨骼,頭上戴著銀白卵腦,隻露出下半張臉,和任何衛兵看起來無異。而席餘燼心跳如鼓擂,像有小人在耳邊鑼鼓喧天。
“啊啊啊啊啊啊!!”
伺體們統一發出高分貝的尖叫。
蟲族衛兵視若無睹,跨過門檻。一進來就用如有實質地目光盯著席餘燼。他靠近席餘燼,用手輕輕地撫上席餘燼的臉,動作溫柔得如同愛撫珍寶。
席餘燼呼吸都放輕了,內心柔軟得一塌糊塗。他如此清晰地看見伽諾的衛兵裝扮,上麵還有踩過森林的灰塵,放倒同族的鬥毆血印。他深刻地意識到伽諾始終是蟲族,野性難馴。心卻忍不住為此加速跳動。
“啊啊啊啊啊啊蟲族戰士騷擾伺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