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點野果酸澀的果汁淋在上麵,對於吃膩了蜂蜜烤肉的三人來說也算是換換口味。
很快,夜幕降臨的時候,青梅把今晚要住的窩棚搭好,趙三明也把晚飯做好了。
狗子圍著轉來轉去,時不時給兩人打下手,明明沒做出啥成果,卻也愣是忙出了一頭大汗。
噴香的烤肉味對三個人來說已經沒有最初的驚豔了,可對森林中的動物來說,這個香味卻很陌生,也很具有吸引力。
山上因為有雪水以及樹木植被的根係抓裹,土壤水分還是比較充足的,此時青草植物早就已經綠意盎然。
食草動物紛紛從偏山腳的方向跟著水草遷徙了回來,各種食肉動物自然也緊隨其後。
在原始森林中,彆以為自己站在原地向周圍一看,一隻稍大點的動物都沒有,說不定你眼中的某棵大樹或灌木之後,就悄然潛伏著要命的猛獸。
青梅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靠近,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隻是在吃完了雞翅膀後將手上的骨頭隨手往某處一扔。
動作隨意輕鬆到趙三明跟狗子都沒留意到,直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狼狽地“昂昂”聲,趙三明跟狗子才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個方向。
等隱約看見了啥,趙三明又要開始心肝脾胃臟外加胳膊腿兒地瞎哆嗦了,“梅、梅梅子,那個是是是啥?”
他就看見了半腰高的茅草一陣亂晃,偶爾晃出幾條灰突突的尾巴。
對森林充滿了向往的狗子也不由凝神屏息,看著青梅,也不知道是也想要知道答案,還是想要從青梅這裡尋得勇氣。
青梅停下來,喝了一口水,語氣平淡地說:“沒什麼,就是一群狗。”
不明白其中厲害的狗子信以為真,還以為青梅說的狗就像是屯子裡的大黃大黑。
雖然大黃大黑很凶猛,看糧倉追野兔,就連老虎都敢去懟,可對待屯子裡的孩子們卻很是溫順。
於是一聽是狗,狗子也就放鬆下來了,臉上甚至還露出了笑,好奇地問青梅:“梅姨,山裡也有狗?有沒有小狗啊?”
其實狗子挺想養狗的,可他現在打獵的本事還不是特彆好,不能保證能同時養活自己跟狗,所以這個話他沒再繼續說。
雖然戶口本上的姓改了,他跟明叔梅姨在法律上的關係也變了,可因為趙三明青梅都沒強求非得要狗子改變對他們的稱呼,狗子也就習慣了之前的相處方式。
哪怕屯子裡的人都說他成了梅姨的兒子一輩子就等著享福,狗子卻並不是心安理得享受彆人對他的好。
青梅倒是想到了能不能逮兩隻狗崽回去養,以後也好坐著不動就能吃到肉。
不過養野狗的話,還不如養狼,養一群狼,圍獵都綽綽有餘了。
話說狼狗是不是真的是狼跟狗的雜&交?
其實養狗的話,狼狗就不錯,青梅已經想到什麼時候有空了去抓頭母狼再弄頭公狗關小黑洞……
明白森林裡野狗群可怕的趙三明卻已經坐不住了,焦慮地一邊擰著脖子去看野狗消失的方向,一邊不確定地問青梅:“梅子,咱們真的不趕緊走嗎?野狗這玩意兒,雖然一隻兩隻的不用怕,可要是來一群就遭了。”
野狗是群居動物,他們的個體攻擊力不高,可集體攻擊起來卻進退有度有勇有謀。
最讓人談之色變的,除了這個,還因為它們比狼群不要臉。
沒錯,野狗群最聞名的必殺技,大概就是掏腸。
在圍攻獵物的時候,野狗們可勁兒地攻擊獵物屁股,直到將獵物的肛腸拽出,然後就是殘暴的血腥現場。
人區彆於其他動物的,除了智慧外,還有感情。
沒有切身體會,隻是稍微想一想那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膽略小如趙三明這樣的普通人,那真是恨不得提前跳崖自殺得了。
青梅擺手,“不用,一會兒旗杆跟裙子就該來了。”
其實裙子跟旗杆早在今天上午的時候就已經找到她了,不過礙於她身邊有其他人,兩隻老虎都悄悄跟著沒有出現。
這也算是青梅跟兩虎間的默契,雖然不知道其他兩腳獸哪裡可怕,旗杆跟裙子還是默契地沒有讓自己暴露在青梅以外的兩腳獸麵前。
對於幼崽時期的記憶,旗杆跟裙子都還記得最深刻的部分。
而對它們來說,最深刻的,莫過於拿個能響的東西傷了它們母親的兩腳獸。
青梅沒讓它們倆出來,一來是不想讓本來就膽戰心驚的趙三明知道旗杆裙子能出現在那麼靠近山腳的地方,二來也是想讓趙三明跟狗子多做做心理準備。
有了野狗群的意外登場,青梅覺得至少趙三明的心理準備應該是提升了一大截,估摸著看見旗杆跟裙子,也不會反應太激烈吧。
被認為反應不會太激烈的趙三明確實安靜了幾秒,在這幾秒鐘,他甚至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意境中。
即:明明超級害怕,可大腦跟神智賊特麼清醒冷靜,身體也完全超脫了感情的控製,淡定到不像樣子。
嚇過頭的趙三明下意識繼續啃了兩口手上的肉,幾秒鐘時間一過,嗖一下好似屁股安了彈簧般,瞬間就從地上彈了起來。
是真的彈,從盤腿坐地的姿勢一步到位彈成了雙腳站立。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彈成站立姿勢的趙三明猝不及防間,一眼就跟某兩隻沒來得及埋頭匍匐隱藏的斑斕大貓六目相對,都被彼此嚇得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