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未來棟梁(1 / 2)

謝迎春和於澤都沒有想到,大浪底水庫隻是汛情的一個開端。

準確來說,或許鬆原江潰壩,已經是極端天氣的一個信號,隻是那時候的人們都將鬆原江潰壩當成是工程的失敗以及極端氣候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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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紅老教授如今已經年逾六十,按理說早該退休了,可國防科大要重開校園,研究材料力學的教授遲遲找不到,杜雲紅老教授隻能再次掛帥頂上。

雖說老太太身子骨還硬朗得很,但這次去大浪底水庫,她壓根就沒打算回來。

水火無情,水庫大壩要麼不出問題,一旦出了問題,基本上就是死劫。

這個道理杜雲紅老教授懂,土木係的李彧教授懂,與杜雲紅老教授在一個教研室內的其它教授會不懂嗎?

荀教授從自己辦公桌下麵的櫃子裡掏了掏,掏出一小罐紅茶來,放到杜雲紅老教授的桌上,說,“老杜,彆的話不多說,保重。”

杜雲紅教授點點頭,將那罐茶葉推回荀教授的麵前,說,“這茶葉可是你的命根子,自個兒留著喝吧。我要是能回來,你再分我半罐兒,如果我回不來了,那我拿你的茶葉不是白瞎嗎?”

荀教授問,“你和你家裡說過了麼?”

杜雲紅教授紅了眼,“和他們說這個乾什麼?除了讓他們擔心之外,能有什麼用?我隻是和他們說我要出去學習一陣子,讓他們彆操心。”

“大浪底水庫的事兒還沒上新聞呢,除了咱們這些接到任務的人之外,其他人估計要知道也得等到事情結束了。”

“要麼大浪底水庫裡的洪龍被製服,我們平安回來,新聞上表彰我們這批人的功勞,要麼我們治不了洪龍,大浪底水庫潰壩,報紙上給我們這些人發訃告……”

“能瞞一天算一天吧,你可彆給我說漏嘴了。萬一他們跟著跑了去,我這老太太上抗洪前線都不能安心。”

荀教授感歎,“何其悲哀啊,青年人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卻因為科學知識儲備不夠,無法走上一線去指導抗洪工作,需要你這把老骨頭衝到最前麵。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杜雲紅教授的想法比較樂觀,“你且看著,用不了多久,我相信

國家,相信政府,也相信我們的青年。對了,我書櫃裡藏的書,你待會兒指兩個學生,都給謝迎春送過去,我覺得小謝很快就能立起來了。如果我沒回來,咱們學校暫時也招不到教材料力學的老師的話,讓小謝當助教,暫時頂一陣子,她自學速度很快,學得也很紮實,應急足夠了。”

送走杜雲紅教授的當天,荀教授就親自帶著學生把杜雲紅教授留下來的那些材料力學的書都送去了謝迎春租住的房子裡。

謝迎春看著那碼放的整整齊齊三箱子的書,愣住,問道:“荀教授,杜教授怎麼把她的書都送給我了?”

荀教授思來想去,決定同謝迎春說點實話。

“小謝,大浪底水庫這次事件,不能單純地隻把它看成是一個水庫,而應該看做一整條流域的洪水**件。大浪底水庫隻是一個開始,它承受的是整個流域的第一輪壓力,如果大浪底水庫承受不住這次壓力,那會有更大的壓力壓到中下遊的其它水庫上,進而引發連環**件。而我們所在的平沙市,就需要直麵第三輪壓力。稍有不慎,洪龍摧枯拉朽……”

“最近可能要下雨,你挺著個大肚子,不要上躥下跳了,上課路上讓你男人扶著些,平時能靜就不要動。老杜說把你安排在了收發室,那你就去收發室,苦練自身本領,爭取早日報效國家!”

“隻有你們這一代年輕人站起來了,我們這些老骨頭才敢坐下去歇一歇。讓老杜這麼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上抗洪一線做技術指導,是你們這一代年輕人的羞辱。”

荀教授說的這話不可謂不重,一字一句都砸在了謝迎春和於澤的心上,也砸在了那他帶來的那兩位搬書的學生心頭。

荀教授走後,謝迎春和於澤將杜雲紅教授給的書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分門彆類地擺在書架上,然後便去了國防科大的圖書館。

謝迎春這次借的書比較多,不僅包括材料力學和靜力學,連結構力學、水動力學等方麵的書籍都借了不少。

於澤借的書不算多,謝迎春自個兒的借閱證上的數量不夠用,還找於澤蹭了十來本書的借閱數額。

把這些書從圖書館搬回到住的地方,於澤累了個夠嗆,他去換

衣服洗漱,謝迎春就翻開書開始看。

她必須得趕在杜雲紅教授與李彧教授到大浪底水庫之前就對於水庫相關的知識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不然怕是到時候會抓瞎。

於澤見謝迎春每天一醒來就坐在書桌前看書,有心勸謝迎春看一陣子書之後就起來活動活動,可是想到非常時期,壓在謝迎春肩上的壓力太大,他也就沒再勸,並且還主動從食堂打了飯帶回來吃。

謝迎春一整天的運動量全靠去教學區上課走的那麼幾步路來支撐。

包括在課堂上,她都會拿出自己帶來的書看,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黑板,看看老師講的東西是不是她沒接觸過的。如果是,那她就認真聽一聽,如果老師講的東西她會,那就借著看書。

時間被精確到了以秒來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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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紅教授和李彧教授到了大浪底之後,第一時間就與全國各地來的專家碰了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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