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是杜雲紅啊!(1 / 2)

謝迎春不確定自己算出來的東西對還是不對,隻能將自己所有計算的過程儘可能詳細地寫在紙上,全部傳給了杜雲紅教授與李彧教授,由這兩位教授定奪。

確實存在一些小問題需要修改,杜雲紅教授和李彧教授很快就提了修改意見過來。

謝迎春按照這兩位大教授的意見進行修改後,看了一眼最終折算出來的潰壩率——86%,她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計算出來的潰壩率隻要超過70%,那座大壩的壽命就已經看到了頭。

70%這個數據並不是專家們一拍腦袋定下來的數字,而是根據國內外多座水壩的潰壩情況計算出來的一個臨界值。

截止到謝迎春看的那本書出版前,國內外尚沒有一座計算潰壩率超過70%的水壩能夠安然無恙地渡過汛期。

於澤看不懂謝迎春寫寫算算的那一堆東西,但他認識謝迎春計算出來的結果。

“迎春,86%這個數,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於澤問。

謝迎春的心裡像是壓了一個沙袋,“隻要超過70%,71%和99%並沒有太大的差彆,這座大壩潰壩基本上已經變成鐵板釘釘的事情了。如果非要找出一點區彆,那應該就是潰壩的時間長短。”

“如果超過90%,可能隨時都會潰壩,如果接近70%,可能還會撐一撐,但這也不是定論,還和很多因素有關,比如說新湧入水的量等等……很多東西都不是線性的,水壩也一樣,可能撐著撐著突然就撐不住了,轉折發生在一個不可預測的點上。”

“就和愛一個人一樣,不會說從不愛慢慢變成愛,也不會從愛慢慢變成不愛,都是在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牽扯後,突然就做了決定,然後再無挽回的餘地。”

謝迎春想到了當初她和李振軍牽扯的那會兒,原先覺得像是天塌了一樣不能接受,可當她知道李振軍也同意和謝盼春結婚的時候,她對那一段感情的憧憬就走到了轉折點,從那件事之後,她對李振軍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感情,甚至於後來想起時,還會覺得惡心。

殊不知,她的這番話落在於澤耳中,硬生生將於澤給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於澤心驚膽戰地問,“迎春,你這是……咋了?怎麼就突然說起

這麼嚇人的話了?”

謝迎春愣了一下,盯著於澤那滿臉的驚恐看了半晌,突然明白於澤被什麼嚇到了,沒忍住笑出聲,“我就打個比方,瞧把你給嚇得,慫不慫?”

於澤心有餘悸,“這類比方之後還是儘量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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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底。

杜雲紅教授看著謝迎春傳真過來的計算結果,手不受自控地開始抖,“老李,你快檢查一下這計算過程,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是推導錯了,這潰壩率太高了……如果小謝的計算沒有問題,那必須立馬就開閘,先疏導水壓,等水壓降到臨界線之後,才能再考慮修補壩體的事情。”

李彧教授盯著謝迎春給出的計算結果,從頭到尾順了一遍,搖頭說,“我們讓她修改的地方,她都已經改了。我看不出彆的問題來,但開閘泄洪的決定,我們不能做。杜老師,咱現在立馬就去找其它高校來的人,河海大學和水利水電大學不也都來人了麼?讓他們看我們的計算結果,和他們對比一下,如果差距不大,那我們就去找大浪底的負責人。”

“可這麼拖下去,真的行嗎?”杜雲紅心裡緊張,她擔憂大浪底水庫可能根本撐不到這一道道守序走過去。

但杜雲紅教授心裡也清楚,必須按照李彧教授說的這樣走流程,否則出了事故之後,誰都承擔不起責任。

萬一大浪底水庫聽從她們的建議而開閘泄洪,等水位降到安全線下之後,發現水庫壩體的情況根本沒有她們預判中的那麼糟糕……那大浪底中下遊因為水庫泄洪而受災的百姓該怎麼辦?這些人該去哪兒討說法?

杜雲紅教授與李彧教授馬不停蹄地去找其它高校來的專家學者討論應對策略。

遠在國防科大收發室的謝迎春盯著傳真機等了好久,遲遲沒等到傳真進來,於澤見她打了一個哈欠,便勸道:“你回去睡吧,我在這兒替你守著。如果有傳真進來,我立馬騎自行車給你送回去,不差路上那點兒時間。”

謝迎春搖頭,“不用了,我現在不算太困,你躺著睡一會兒吧,我再看一會兒書。不經曆這事兒,真沒體會過‘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說不定杜雲紅教授一會兒就打電話過來了,我邊看書邊等

,你先眯一會兒,我要是困了,你就過來替我。”

“成。”

收發室裡的白熾燈亮了一夜,於澤中間醒了幾次,見謝迎春一直在看書做筆記,他勸謝迎春休息勸了幾次,謝迎春不聽,執意要看書,於澤就回住的地方跑了一趟,給謝迎春拿了一個外套和一壺熱水過來。

“迎春兒,熬夜的時候記得多喝熱水。”

謝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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