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的人大概分為兩種。
一種是活成仙人掌的,哪怕紮根在沙漠,隻要稍微給點水分,它就能活得很好的類型,又被人稱作是‘一遇風雲變化龍’。
還有一種是爛泥扶不上牆的,哪怕得到了貴人的相助,他們也注定會毀了貴人的一片心意,貴人用腳把他們踹到什麼地方,他們就在什麼地方紮根,寸步都不願意前進,說不準連在原地站著都不願意,他們想躺著。
紅星食品廠與青山食品廠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
謝迎春最先扶持的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青山食品廠,紅星食品廠眼紅青山食品廠的收益,跟風搞了一波,結果因為拿不出好的配方來,險些賠了個血本無歸。後來他們從謝迎春手裡買到了餅乾的配方後,很快就走上了正軌,之後又是購買新的配方,又是建設新的生產線,將廠子給紅紅火火地辦了起來。
紅星食品廠裡最讓謝迎春欣賞的,是那種有機會就上,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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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紅星食品廠的電話後,謝迎春斟酌了一下,答複道:“我手裡確實有這麼一個比較簡單的配方,做出來的味道不錯,應該能滿足您的要求。但我原先沒想過把這個配方給私人企業,我想把這個配方給國.家大型企業。不是我對私人企業有什麼偏見,而是我想找一些規模比較大的企業,好儘快消化掉受災地區的糧食。”
紅星食品廠的那人說,“我們紅星食品廠現在的規模也不小啊,新廠都建了三四個了,周邊很多糧站的糧都往我們廠裡供給,才能勉勉強強保證供應。現在廠裡有餘錢了,也趕上國.家的政.策好,允許個人辦廠,就想著換個地方,半個紅星食品廠二廠出來。”
“謝師傅,咱們有過兩張房子的合作了,您清楚我們的底細,我們也清楚您能拿出來的配方的質量。您放心,價格還是按之前的規矩來,您看怎麼樣?”
謝迎春抿著嘴想了想,說,“你們留個電話號碼吧,我想好之後給你們回撥過去。”她打算回頭和於澤商量商量,畢竟於澤是學經濟的,比她專業。
專業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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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澤白天的課業比較緊,最近還忙著考試,謝迎春從食堂買了飯之後,拎著飯盒回住的地方等於澤吃。
平沙市的夏天是真的熱,樹上的知了整天扯著破喉嚨喊,喊的人心煩意燥。
於澤擔心謝迎春在屋子裡嫌熱,還托人給謝迎春買了一台吊扇,就吊在屋頂上,熱的時候打開,讓扇葉轉一轉,雖說屋內流動的風還是熱風,但人身上還是或多或少能爽利點。
於澤下課回來,一推門進來就感覺到熱氣撲麵而來,他把背包掛在牆上釘著的衣架上,隨手把吊扇擰開,問謝迎春,“你咋不開吊扇?不覺得熱?”
正看著窗外想事情的謝迎春回過神,“啊……我想事情想得忘了,你開了吧。”
她把悶著的飯盒打開,熱氣連帶著飯菜的香氣散出來,進廚房拿了兩雙筷子放到桌上,見於澤進衛生間用涼水洗臉,她也跟著進了衛生間,把毛巾遞給於澤後,說,“我有個事兒,想讓你給我拿拿主意。”
“啥事兒?”於澤三下五除二地扒了衣裳,拿著涼水從頭到腳澆了一遍,這才感覺身上的暑氣兒降下去了,他邊用毛巾擦身上的水,邊盯著謝迎春看,發現謝迎春看他的目光有點躲閃,還故意問,“都結婚這麼久了,你還有啥害羞的?老夫老妻了,啥沒讓你看過?”
謝迎春的臉瞬間漲紅,“趕緊穿上衣服出來吃飯,你這人怎麼這樣,原先看你挺正經的,現在越看越沒個正行。”
於澤穿了條褲衩就笑嘻嘻地走了出來,坐到謝迎春的對麵,問,“你剛剛打算和我說啥事兒?”
“我有一個不錯的方子,紅星食品廠打算買下,然後去大浪底那一片兒建廠,一來是為了援助當地的生產建設,提供一些工作崗位,二來是吸收當地受災的糧食,他們也能省一筆錢。”
“這個方子是我早就想好的,我沒打算發民難財,原先是想直接捐給國.家,供那些受災地區用,可我後來又想著吧,這直接捐給他們之後,他們又不是隻在受災之後用,渡過難關之後呢?肯定還是要拿著這個方子賺錢。”
“既然都要賺錢,憑什麼讓他們拿著我的方子賺?就算我自個兒不貪那些錢,我還能把這些錢給捐了
啊!全都送到老百姓的手裡,總比我捐出去的方子賺了錢之後肥了某些人的腰包好吧。你給我想個辦法……看看這方子該怎麼給紅星食品廠。”
於澤開動了自己的大腦,結合自己這半年來所學的知識給謝迎春支了個招。
“媳婦兒,你聽我的,和紅星食品廠簽一個配方授權分紅的協議,就是方子賣給他們之後,他們憑借這個方子賺的每筆錢都要分你一些,對於製藥行業,這個分紅比例相當高,能達到百分之七十甚至是百分之八十,畢竟製藥利潤大嘛!對於食品廠來說,我覺得你抽個百分之二十或者是百分之三十的,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