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剛出生不久的大胖閨女,出生時間間隔不到十分鐘的這個弟弟就瘦小多了,看著黑黑瘦瘦的,大腿都沒有他姐的胳膊粗。
兩個孩子用熱毛巾清理過後擺在一塊兒,簡直就是mini版和plus版的區彆。
於澤看著自家一兒一女,自個兒就笑了,“這小子也太不爭氣了些,明明都在一個媽的肚子裡,怎麼他姐就長得白白胖胖,他就又黑又瘦?”
謝迎春累得眼睛冒星星,全身酸軟,她接過黑臉嬸子遞來的米湯喝了一碗,身上還是黏糊糊的難受,可實在撐不住困意,她倒頭就睡了。
等她醒來時,兩個孩子的體重已經稱出來了,閨女七斤三兩,兒子四斤六兩,合起來不到十二斤。
黑臉嬸子還在那兒同於澤他媽比劃,“你看,我的眼光是不是特彆好?一眼就看上了迎春兒,想儘辦法給咱家澤子製造機會,這媳婦兒夠旺家吧!一進家門,澤子考上大學了,娃兒也來了個子女雙全龍鳳呈祥,你滿不滿意?”
於澤他媽自然是一萬個滿意,她時不時進屋去看看孫子和孫女,嘴角的笑就沒停下來過,她問黑臉嬸子,“迎春兒之前看著挺瘦的,人也秀秀氣氣,怎麼肚子那麼能裝?十二斤的娃兒啊,咱們青山公社還沒出過一胎就這麼能生的人吧!”
“沒,你兒媳婦是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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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於澤他媽的帶領下,謝迎春被全家人盯著做了個月子。
她出月子的時候,正值寒冬臘月,於澤天天都變著法兒往家裡買東西,他工作時攢的那點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禍禍掉,他媽勸他省著點花,日後養孩子,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於澤卻說,“養孩子的事兒另說,先幫迎春兒把身體給補起來,這兩娃兒能不能吃飽,全看迎春兒啊!”
身負重任的謝迎春不負眾望,從懷孕期間到出月子,肚子裡卸了十二斤的貨,體重卻一點都沒變,甚至比原先還胖了一些。
如果謝盼春看到自家妹子懷孕後的體態變化,肯定會明白,她們姐妹倆都是孕肥體質。
大概‘弟弟’在娘胎裡的時候一步落後步步落後,爭營養的時候爭不過他姐,所以才看起來瘦瘦小小一隻,現
在出生了,謝迎春一向都是隻要他想吃,就絕對管飽吃,這孩子就好似久旱逢甘霖一樣,天天都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娘胎裡那點體重差距很快就追了上來,而且還實現了反超、個頭也竄了不少。
兩個孩子的名字也都取了,姑娘叫於繁,繁花似錦的繁,兒子叫於亨,亨順暢達的亨。
帶孩子可不是個省力的事兒,十月懷胎外加坐了一個月的月子,謝迎春好不容易(輕輕鬆鬆)養出來的一身膘,都在帶娃生活中給摧殘沒了。
人很快就又回到了原來結婚時的體態。
帶孩子是真的淚人,用謝迎春的話來說,帶孩子比看書學習還要累,尤其是兩個孩子同時哭鬨的時候,謝迎春的頭都快被搞炸了。
這倆孩子的性格迥然不同,於繁稍微有點不如意的地方就會扯著嗓子哭,於亨好安靜,餓了困了也隻會哼哼唧唧幾聲,並且謝迎春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還發現這孩子不僅自個兒愛安靜,還嫌棄彆人吵,尤其是嫌棄她姐。
於繁一扯著嗓子哭,這孩子就露出了相當不耐煩的表情,可惜他躲不掉那貫耳魔音,聽一會兒就會抗議,至於抗議的方式麼,也是放聲大哭。
謝迎春毫不懷疑,如果這倆孩子長大了,於繁會被自家弟弟嫌棄,說不定於亨還會和他姐畫一條三八線出來。
黑臉嬸子趕在過年前回了鬆原,於澤他媽留了下來,同小兩口外帶一孫子一孫女過年。
懷孕這一年裡,謝迎春乾啥啥不能,整個人都像是被畫了個平安圈,所有事情都必須在平安圈內做,稍微有點危險,於澤都會像是唐僧附體一樣同她磨嘰。
好不容易出了平安圈,謝迎春趕著去參加了學期末的考試,然後讓於澤在家看孩子,她和婆婆去平沙市裡好一通采買。
政策上已經放寬了,買東西不再非得是去百貨大樓、水產市場等,街上多了很多的小攤小販,賣的東西品類比較零碎,但勝在能挑選,也能砍價,謝迎春和她婆婆買了四五天,年貨都堆在她婆婆住的那邊。
這個年過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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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市那邊,謝家的日子最近能算得上是水深火熱。
原因無他,謝盼春鬨著要同娘家斷絕關係。
至於說深層原因麼,是謝偉春談了個對象。
謝偉春的五官與謝迎春有七八分相像,走在人堆裡,屬於相當打眼的那種類型,很討女孩子的喜歡。
他的工作雖然不怎麼樣,但憑借相貌以及家裡從不克扣他零花錢這個優點,勾搭到了廠領導家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