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特務課的事變令橫濱所有大小組織嘩然。
今日,無論裡世界,還是表世界,還是普通民眾,全部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幾棟被完全冰封的建築上。
這座城市已經許久沒發生過如此重大的事件了。
“……具體傷亡無法得知,但據附近的監視成員判斷,本部大樓的人有極大可能全滅,軍警派了不少人過去頂工,不過短期內不太可能讓異能特務科恢複正常運轉。”
中原中也不帶情緒地站在原地彙報,“而且武裝偵探社也參與進了這件事。”
“噢?”森鷗外將正對外景的座椅轉了過去。
“與謝野晶子,中島敦,織田作之助,還有……”中原中也撇撇嘴,“太宰那家夥,目前到現場的是這幾人,另外,有一個不知真假的情報,阪口安吾被‘雪女’帶走了。”
森鷗外十指交握,露出深思的表情。
稍許後,他對中原中也說:“中也君,最近橫濱的老鼠應該會活躍起來,要辛苦你多多關注,手段稍微粗暴一點也沒關係。”
中原中也頷首:“我明白了。”
凡事都有一個界限,異能特務科受創也是同樣,恰到好處的損失對港口afia有利,但損失到喪失機能就等於影響了整個城市的利益,橫濱穩定靠的是三方平衡,既然特務科和軍警現在分身乏術,那不聽話的部分自然得有人看管。
森鷗外偏了偏頭:“紅葉君。”
站在一旁的尾崎紅葉優雅欠身。
森鷗外:“請儘快確認一下阪口君的行蹤。”
“遵您指示。”
接到任務的尾崎紅葉走了,留下中原中也仍在辦公室,他臉上表情猶豫不決,最後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慮。
“首領,您認為太宰的話可信嗎?”
森鷗外保持笑容反問:“那你的想法呢?
中原中也眉間不自覺擰起,停頓數秒,思考著要如何回答。
——‘白麒麟’馬上就要來橫濱了。
自從得知了那天太宰治對首領說的話,他就一直處在不安和煩躁當中,近日這種狀態越來越嚴重,所以今天才坦白詢問了首領。
“雖然不想承認,但那家夥應該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否則就不需要特意與您見麵才說。”中原中也垂在身側的雙手攥成了拳。
森鷗外表情收斂:“的確,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中也君。”
中原中也的聲音微沉:“‘白麒麟’要是進入橫濱……如果他再次肆無忌憚,請您允許我將他徹底處理掉。”
森鷗外非常理解中原中也此時的心情,畢竟他根本沒有做任何掩飾。
白麒麟,澀澤龍彥。
六年前橫濱龍頭戰爭的主謀者,直接或間接造成了大量異能力者和普通人的死亡,其中就包括了六名中原中也關係不錯的下屬。
當時太宰治還在港口afia,為了阻止澀澤龍彥,中原中也便解放了“汙濁”。
然而遺憾的是,澀澤龍彥那能夠克製異能力者的異能力[龍彥之間]太特殊了,幾乎被政府無底線地包庇,不僅對其犯下的殺戮視而不見——也是為了掩蓋讓白麒麟進入橫濱的過錯——甚至故意協助澀澤龍彥離開橫濱。
他這位得力下屬重情重義,曾經見過那麼多無辜屍體橫在眼前,現在會主動提出這種要求並不奇怪。
森鷗外是知道的,中原中也有時會借著國外出差的機會搜尋澀澤龍彥的蹤跡。
“當然,但是要在保重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森鷗外看著他說,“至於原因,我想,我應該不需要再向你重複了吧。”
中原中也將帽子置於胸前,單膝跪地:“身為組織的‘奴隸’,我的生命並不屬於自己,您當時的話,我會永遠銘記在心。”
入目皆是冰雕雪塑,隻是輕輕一碰,寒到極致的堅冰就會吸附手指皮膚,再接觸一會兒,皮膚就會壞死。
“太宰。”
看到太宰治危險的動作,織田作之助出聲提醒。
“唔。”
太宰治把手從冰上拿開,低頭看著手掌。
掌心因低溫失去了血色,整隻手都是被凍麻的感覺。
織田作之助走到他身邊:“你發現什麼了嗎?”
太宰治動了動手指,露出嫌棄的表情:“我以後絕對不嘗試凍死這種自殺方式,我要把它從我的自殺手冊裡刪掉。”
對於太宰治莫名其妙的跑題,織田作之助不是太在意,他撿起牆角邊破損嚴重的手機,很快分辨出主人。
“這是安吾的。”
“就是在這裡給我打的電話吧。”太宰治將冷冰冰的手插回兜裡,踢了踢腳下的痕跡,“摔得挺慘。”
“織田作,看來比起你,雪女小姐更看上了安吾,這是移情彆戀嗎?”
織田作之助淡定地繼續正題:“大樓裡的監控器還能用嗎?”
“完全不行哦,她用超低溫一瞬間冰凍了整棟大樓的電源路線,包括備用電源,應急武器、監控視頻儲存器、警報器全部損壞失效。”太宰治環顧四周,補充一句,“對了,還要加上人。”
想到一路上來看到的景象,織田作之助沉默了。
太宰治拍拍織田作之助的肩:“超低溫情況下,假如溫度足夠低,人體細胞會陷入休眠狀態,理論上來說不會很快死亡,與謝野醫生第一時間就過來幫忙了,你現在就為他們禱告或許有點早。”
不管怎麼說,這個說法確實安慰到了織田作之助,他舒了口氣:“謝謝,太宰。”
太宰治彎了下唇:“總之,救人是敦君和與謝野醫生他們組的事,我們的任務是找到安吾,種田長官可是很少會親自向我們下委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