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兒妹妹,你彆誤會了,我和蓉表妹真的無甚關係。”殷詔也不顧墨畫也在,自顧自地向宋綿解釋。
“表哥你不用解釋,這是你的家務事,無需向我說明。再說我姓宋是宋家的人,不是你們殷家人,我始終還是個外人。”宋綿一向都和殷家分的很清。雖說她從小在殷家長大,殷老夫人也極疼她,可她畢竟是外姓,這也是連氏提防她的地方。
“綿兒妹妹怎麼能說這種話,我早就把你當成我們殷家的一份子。”殷詔神色誠懇道。
“阿綿心裡也是把表哥當成親哥哥的。”宋綿故意裝作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殷詔見她屢屢不明白他的心意,一時急著辯解 : “這不一樣。綿兒,你可知道,我心裡除了你,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了。”
“表哥莫要再說這種話了。”宋綿忙打斷道。他們此時還在連氏的院子門口,要是這話被連氏院子裡的丫鬟聽了去,傳進連氏的耳朵裡,那她就算是有心與殷詔撇開關係也無能為力了。
“表哥,你是個極好的人。待我也好,待亭玉也好。但我對你,就隻像亭玉對你一樣,隻有兄妹之情,並無其他。”宋綿坦言直說。
殷詔聽後,顯然一副受傷的神色,還欲再說,卻被宋綿打斷 : “表哥官拜四品,又是皇上欽點的探花郎,京城不知多少女子擠破頭想嫁與你,表哥想要什麼女子沒有?我是誠心希望表哥以後能娶的一個賢惠美貌的表嫂回來,如此大舅母也定會開心的。”
宋綿見自己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朝墨畫使了個眼色,腳步匆匆地離去,隻留下殷詔一人愣在原地。
回去的路上,墨畫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 “姑娘,您這樣對大公子,是不是太殘忍了些,畢竟大公子對您可是癡心一片。”
“正因如此,我才必須趁早與他說清楚。”宋綿知曉感情一事,必須當斷則斷,若是不及時與殷詔說清她對他無意,那也隻會害了他。
“姑娘,您不覺得可惜嗎?大公子那樣好的人,您就這樣拒絕了?”墨畫替宋綿惋惜。
宋綿麵色平靜道 :“沒什麼可惜,表哥雖好,但終究不是我的良人。”
人非草木,殷詔待她的心意,宋綿又如何不知?可不管是上輩子亦或者是這輩子,連氏都是他們倆之間最大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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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宋綿本是要到寒露寺去的,後來連氏派人過來請她用飯便耽擱了,於是又拖了好幾日,宋綿才記起了這事。
寒露寺的香火是全京城裡最旺盛的。隻因前朝有位太後長年病榻纏身,眼看著大限將至,就連太醫都束手無策。當時的皇上是個至孝之人,聽說寒露寺的香火最為靈驗,遂親自到寒露寺一趟,並向廟中的佛像祈願,願意用自己二十年的壽命換的太後長壽安康。前朝皇帝回宮以後,果真見太後病情大好,忙令太醫前來診斷。太醫一看,病竟然全好了。
這事更是成為天下奇談,百姓都道是聖上的孝心感動了佛祖才換的太後娘娘鳳體安康。之後越來越多人到寒露寺,門檻更是被成百上千之人踏遍,可謂是香火鼎盛。
宋綿早就讓墨畫備好了香火,並向住持捐了幾十兩的香油錢。
待墨畫將抄好的經書給了住持,宋綿便跟著廟裡的小沙彌到後院的廂房歇息。
小沙彌在前頭領路。
宋綿走過抄手回廊,細心地發現走廊的紅柱子上是用行書刻的經文,瞧著不僅瀟灑飄逸且磅礴有氣勢,也足以看出出家人的敬佛之心。回廊旁池塘花草建的樣樣不差,現下又是初春時節,花香鳥語縈繞耳畔,也是令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