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勤出言提醒道 : “五爺,我們是時候該回去了,巡撫大人還在府中等著您呢。”
程予頷首,臨行前還和墨畫說了句 : “你家姑娘的手磨破了,你仔細著包紮一下。”
墨畫應下,程予便帶著常勤離去了。
常勤跟著自家主子走了兩裡開外,便聽得他家五爺說 : “我讓你留的活口留了嗎?”
“回五爺,我已經命人帶回去了。接下來給怎麼做?”常勤問道。
程予眸色清冷 : “帶他去見江蘇巡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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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裡逃生,墨畫真心感慨道 : “姑娘這次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如何也想不到,苗氏的心腸竟如此歹毒。”宋綿隻覺得這人心怎會這樣毒辣,苗氏不過是為了些錢財,便想讓人要了她的性命。
“這個苗氏,真是良心被狗給吃了。姑娘這次可彆輕饒了她,定是要抓她去見官的。”墨畫氣不過道。
宋綿何嘗不想報官,隻是人證全都死光了,她若是報官也得拿出證據才行。
這一趟出行,有驚無險。
宋綿回了宋府,苗氏見她平安回來時的神情古怪的很。
宋綿在心裡冷笑。苗氏肯定料想不到她竟然能活著回來。
回了院子,墨畫命府裡的小丫鬟燒好熱水,親自伺候宋綿沐浴。
宋綿的手心破了點皮,這下又浸了水,她秀氣的眉頭一皺,手從浴桶裡伸了出來。
墨畫這才記起她家姑娘受了傷,連忙去拿藥膏替她上藥 : “程五爺臨走之前還特意提醒了奴婢,奴婢怎麼給忘了呢?”
經墨畫這麼一提,宋綿的腦子裡又記起今日的事來。
仿佛這輩子,她和程予相遇的次數過於多了,而且每次都他都能在危急關頭救下她。
這讓宋綿不由記起上輩子的事來。
她記得有一回,程棠的母親秦氏在程家家宴上,當著眾人的麵指責她是個生不出雞蛋的公雞,更是拿出如今程棠年紀已經二十好幾,若再生不出個孩子便是不孝。
秦氏數落起人來,向來刻薄難聽。各位程家家眷也頗有些聽不下去,可這畢竟是彆人家的家事,他們哪裡管的著。更何況秦氏娘家背景高,他們也犯不著為了個揚州知州的女兒去得罪她。
婆母的教誨,宋綿自是不敢反駁的,隻好默默忍氣吞聲,誰知這時自一進來便默不吭聲的程五爺忽然來了一句 : “三嫂的意思,可是說我如今這把年紀了也未成親,是為不孝?”
程五爺的這句話,可是把在座的人都驚到了。當時程予在朝堂的地位,可謂是如日中天,可以說太子殿下能得皇上看中,一半的功勞皆是因為得了程五爺這位恩師。程家之人哪個對他說話不得客客氣氣的。
為此,宋綿還是平生第一次見著她一向囂張跋扈的婆母向人伏小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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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個兒受了驚嚇,宋綿這幾日也未出門,隻在家中養神。
誰知到了晌午,門房子那傳來消息,說是衙門的人來了。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府上的二夫人惹了官司。
這下府裡的下人可都慌了。他們宋家怎麼說之前也是有個做官的老爺。雖然如今人去了,可他們的大姑娘可是京城宣平候府裡老夫人的親外孫女呢。官府辦事這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誰知這人抓到官府一審問,竟是得出這宋家二夫人要害之人竟是宋家的那位大姑娘。
一時之間,這消息在揚州城裡傳遍了。都說這二夫人是因為家財一時與宋家大姑娘談不和,這才買下殺手趁其不備暗中殺害。
這出戲可真是熱鬨非凡,就連茶樓的說書先生都連續說上了兩天一夜。
宋綿人還在家中喝茶,便聽到了外頭的風聲。
墨畫替宋綿斟了茶,隨口問了句 :“姑娘,您說這事是不是程五爺做的?”
“除了程五叔,也無人知道這事了。”宋綿道。那日之事,除了宋綿和墨畫在場,便是程予和常勤了。常勤若是將此事傳了出去,自然也是得了程予的主意。當然了還有苗氏,除非苗氏腦子繞糊塗了才會將這件事泄露出去。
“衙門的人說,起先這苗氏還咬口不認罪,任憑官老爺如何施行都絕不鬆口。倒是她身邊的那個葉媽媽,官老爺不過就是稍稍恐嚇了她一下,她便全都招了。”墨畫說的大快人心,仿若這些天受得氣全都出了。
墨畫繼續道 : “如今這苗氏被判了死刑,就等著秋後問斬呢。這可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見老天爺果然是在天上瞧著呢。”
宋綿聽了,卻也是神色淡淡。這苗氏不過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放著好好的宋家二夫人不做,去做那害人的勾當,如今也不過是自嘗惡果了。
倒是宋家二老爺和二姑娘得知了此事,急著到宋綿的住處來求她。隻不過宋綿並不想見,便都讓周媽媽和墨畫給推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