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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迎親的隊伍回了宣平候府。

殷亭玉拉著宋綿去喜堂看熱鬨。

殷詔今日是新郎官,穿著大紅吉服,豐神玉姿,清朗俊美。不過臉上卻沒多少笑意。

喜堂熱鬨喧嘩,宋綿遠遠瞧著,心裡也替這對新人感到高興。

殷詔似也瞧見了她,目光落在她身上時,明顯愣了愣。

宋綿向他笑笑,由衷祝福。

殷詔心裡卻是驚起了波瀾大軒。或許她不知曉,他此時此刻多麼希望站在他身側的女子是她,而不是彆人。

新人被送進了洞房。

宋綿和殷亭玉坐在女客席上。曾經常聚一塊兒的京中閨秀們,大多也嫁了人,成了貴夫人。

倒是也有羨慕宋綿嫁給程五爺的,話裡藏著酸味:“要我說我們這些姐妹中,嫁的最好的便是宋綿了。沒想到一個知州之女,竟能攀上程家這樣的高門大戶。”

宋綿卻也不生氣,淡然一笑:“我聽說芝蘭嫁去了許家。許家也是名門世家,將來指不定還能得個誥命夫人。”

葉芝蘭顯然受用,摸了摸發髻上的流蘇簪子,洋洋自得:“那是自然的。”

“不過……”宋綿笑的雲淡風輕,“我聽聞這許公子家裡的姬妾成群,芝蘭姐姐也是有福的,多了這麼多便宜妹妹,平日裡多個姊妹說說話,日子也不至於太過冷落了。”

“你!”葉芝蘭平日被她丈夫的那些個姨娘處處針對,本就積怨了不少怒氣。今日又聽了宋綿的明嘲暗諷,自然氣的要死。

殷茗玉勸住她:“芝蘭妹妹可彆和她一般見識,人家如今可是太傅夫人了,自然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宋綿淡笑著嘗了口青筍蝦仁,不甚在意,仿佛沒將她們二人的話聽進心裡去。

葉芝蘭心中有氣,卻不好發作,隻好獨自離了席。

宋綿用飽了飯,以免積食,便也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殷家的抄手遊廊建的頗具江南風格,可謂是一步一個景。廊柱上繪著的魚戲蓮葉、蝶繞花枝,也皆是靈活靈現、栩栩如生。

遠遠地,宋綿便瞧見了殷詔。待到走近,她問了句:“表哥為何會在這兒?”按理,今日是殷詔的小登科,這會兒不應該是在前廳招呼賓客。

殷詔麵色清冷,不見喜色:“我不甚酒力,出來走走。”

宋綿說:“蓉姐姐是個極好的人,表哥可要好好待她。”

殷詔眼裡閃過一絲痛色,望向她:“他……待你好嗎?”

宋綿自然知道殷詔指的他是誰。點點頭說:“他待我很好。”

殷詔的視線落在她的小腹上,自嘲笑笑:“是了,你懷了他的孩子,他自然是喜愛你的。”

“表哥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宋綿道。

殷詔看著她,心裡壓抑許久的相思之情一瞬間湧了上來,自她嫁了人,他每日都活在無止境的痛苦之中。心愛之人成了彆人的妻子,成了他埋在心底永遠消磨不去的痛。到現在,他還會將她曾經送他的筆墨紙硯翻出來反複撫摸,可她卻不在了。

殷詔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想碰碰她。

宋綿下意識後退一步,正好撞入一個寬大硬朗的胸膛。宋綿回頭看,竟然是程予。

程予握住她的手說:“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我出來散散步,你怎麼來了?”宋綿反問。

程予輕柔將她臉邊的碎發撂至耳後,柔聲說:“我來接你回去。”

宋綿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心裡也安定下來。程予的出現,總是能讓她動蕩不安的心感到安寧。

殷詔便這樣瞧著他們。不禁黯然銷/魂,心中更是噬骨般的疼。

“殷大人。”程予仿佛才看到了他,客氣又疏遠道。

殷詔正色:“程太傅。”

程予說:“今晚乃是殷大人的小登科之夜,殷大人還是早些回去陪新娘子的好。”

“多謝太傅,那下官就先行離去了。”殷詔向他揖了一禮,最後再看了一眼宋綿,轉身離去。

宋綿望著他揚長而去的身影,一時感慨頗深。

程予將她摟進懷裡,逼迫她移開視線:“夫人一直盯著其他男人,也不怕為夫會吃醋?”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是騎共享單車也要去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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