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玉番外一(2 / 2)

連氏向來最疼愛她這個小女兒。她這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愛玩了,明明是侯府裡的大家閨秀,竟然會像男兒一般,爬到那樹上去。

連氏說也說了,可殷亭玉偏偏聽不進去。她也舍不得打罵她,便任由她去了。

晚間用飯之時,連氏道:“明日娘要去你哥哥的書院一趟,送些保暖的衣裳過去。最近天漸漸轉涼了,你哥哥的書院又建在偏僻寒涼之地,我還得再送幾床厚實的被子過去才行。”

“娘可是什麼都為哥哥打算好了。”殷亭玉夾了一筷子的蓮藕筍絲,隨口道。

“你哥哥讀書本就辛苦,我這個做娘的看著也是心疼啊。”都說天下父母一心全是為了孩子,連氏又何嘗不是。

殷亭玉卻突然想起了一事,說:“娘,我記得你明日不是得陪祖母去寒露寺上香麼?”

連氏這才想了起來:“是啊,娘差點忘了。要不,明日你替娘去一趟麓山書院得了。”

“啊……”殷亭玉頓時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啊什麼啊,這事就這麼定了。”連氏不容她拒絕地道。

殷亭玉卻不太樂意。這麓山書院建在山上,光是上山,就夠她累的了。不過殷亭玉也隻敢在心裡偷偷抱怨,當著她娘的麵,她可是沒膽子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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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殷亭玉就被珊兒叫了起來。

殷亭玉窩在被子裡,懶懶地翻了個身子,就是不肯醒。

“我的姑娘噯,您快起來吧。我們今日還得去公子的書院呢。”珊兒勸著她。

殷亭玉蹭蹭被子,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我待會再起,再讓我睡一會兒……”

珊兒念叨著:“姑娘,這句話您半個時辰之前可就說過一次了,您瞧瞧您再不起身,都得日曬三更了。”

殷亭玉捂著耳朵,實在煩的很,這才不情不願地起來:“好了好了,我起來了,你彆念叨了。”

殷亭玉困倦地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珊兒替她梳頭上妝。

殷亭玉向來嫌那複雜的發髻麻煩,從來都是讓珊兒簡單地梳一個便好。首飾發釵什麼的也甚少戴,那勞什子實在重的很,殷亭玉每次一戴上,隻覺得脖子疼。

從宣平候府到麓山書院,坐馬車也得走上半個時辰。

終於到了山腳,殷亭玉和珊兒棄了馬車徒步上山。

爬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山路,殷亭玉累的氣喘籲籲,聲聲抱怨:“這什麼勞什子書院,沒事建這麼高做什麼?真是累死我了。”

珊兒攙著她道:“姑娘彆抱怨了,往前麵再走不遠便到了。”

果然如珊兒所說,二人又走了一小段的山路,果真就到了書院。

這個點,書院的人都還在學堂聽學。

殷亭玉去了殷詔的住處,屋子裡空無一人。聽聞麓山書院的住所皆是兩人一間,屋內果然擺放著兩張床,兩張書桌,各式的東西皆是放著兩份。

不過屋內的東西,無論是書案上的書籍,還是床上的被褥,皆是收拾的乾淨整潔,擺放有序。就連殷亭玉一個姑娘家都自歎不如。

珊兒和幾個家丁把從府上帶來的東西一一擺了出來以後,便上外頭侯著去了。

殷亭玉方才走了那麼遠的山路也累了,坐在書案前的靠椅上歇會兒。

不過這椅子上好像放了塊什麼東西,實在硌得慌。殷亭玉起身一看,竟然是塊晶瑩剔透、通體溫潤的玉佩。

殷亭玉怕這玉不小心摔壞了,想要將它擱在桌上。誰知她剛拿起玉佩,屋門卻忽然開了。

“你在做什麼?”

殷亭玉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慌亂之間,手中的玉佩啪嘰一聲摔在地上。

傅垣皺了眉頭,幾步走到書案前,望著地上摔碎了的玉佩,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自他進來起,殷亭玉便一眼認出了他。他就是前幾月她差點從樹上摔下來,恰好接住她的那位公子。

殷亭玉愧疚著解釋:“對不起,我不知道這玉佩是你的,我隻是怕玉佩摔了,所以才好心想要把它收好。誰知道你突然進來,我嚇了一跳,這才摔了的。”

傅垣沒看她,也不想聽她的解釋,冷聲道:“出去。”

殷亭玉臉色頓時一僵。她知道是自己好心辦壞事了,也知道她弄壞了彆人的玉佩是不對的。可是,他也不至於這麼凶吧!

“出去就出去,不過一塊玉罷了,大不了本姑娘賠給你,有什麼好稀罕的。”

殷亭玉自小就是家裡人嬌生慣養長大的,最受不得彆人向她發脾氣。

她一肚子火沒地發泄,也不等殷詔下學回來,悶悶不樂地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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