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行人頻頻回頭,議論著這是誰家的姑娘,竟生的這般水靈。
殷亭玉並不知周圍之人的變化,抬眸時,發現傅垣正瞧著她。
他的墨眸幽深,一襲青衣襯得他翩翩如玉,容貌出塵。
明明是個難得一見的如玉公子,殷亭玉也不知為何一見著他便氣的要命。不過此時此刻,他這般認真的神色,卻令她亂了心跳。
殷亭玉也不知自個是怎麼了,悄悄側過身子,掩飾異樣。心裡就像是被貓爪撓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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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過去,殷亭玉卻再也尋不到出門的機會,日日悶在屋中,殷亭玉實在鬱悶死了。
這日連氏過來尋她,先是問女夫子她近日來學琴的表現,略微滿意地點頭以後,便和她談起了一事:“亭玉,你也將要十三了,娘有一事,想和你談談。”
殷亭玉問:“何事?”
連氏告訴她:“你尚未出世之時,娘便替你和娘的金蘭姐妹腹中的孩兒指腹為婚了。”
殷亭玉長這麼大,可是頭一回知曉這事,激動地起身:“娘,這可是女兒的婚姻大事,您這麼能如此兒戲地便為女兒許了人家?”
連氏向她解釋:“這哪是兒戲?我那金蘭姐妹,可是金陵傅家的三夫人。這傅家雖遠在金陵,卻也是世代相傳的名門望族。”
殷亭玉極為不滿:“娘,您怎麼能如此擅作主張。”
連氏變了臉色,數落她道:“什麼叫擅作主張,自古以來,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說了這金陵傅家,不知是多少人擠著腦袋都想嫁去的人家。”
殷亭玉滿不在乎地說:“誰愛嫁誰嫁去,反正我可不想千裡迢迢地嫁去金陵。”
連氏卻由不得她胡鬨:“我明日請了傅三公子到咱們府上做客,你可得好好裝扮一番再出來,可不能再像平日那樣,沒規沒矩的。”
“娘……”
連氏都如此說了,殷亭玉便是有心反抗,卻也無能為力。
連氏心知殷亭玉不滿意這門親事。可這傅家三公子,她可是見過的。這般風度翩翩的如玉公子,連氏心裡有把握,殷亭玉若是見了他,定會芳心暗許,鐘情於他。
為了怕有外人在場,影響這倆孩子的情感發展。連氏還特意將地點定在後院的花園。並嚴令吩咐下去,不準有一個下人經過。
連氏的用心良苦,相比之下,殷亭玉倒是無所謂的很。
本是打算隨意敷衍了事,誰知連氏一大早就派了身邊的大丫鬟碧兒過來,親自盯著殷亭玉換上連氏特意為她準備的衣裳首飾。
殷亭玉隻好悶悶不樂地由著她們捯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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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的後花園空無一人,殷亭玉晃了晃頭上戴著的鏤空蘭花珠釵和紫鳶花簪子,烏發間還插.了幾根零星細小的珠釵,她隻覺得脖子疼的厲害。
耳邊傳來蟬聲彗彗,和瀟瀟落葉之音,就連風聲都比平日裡喧囂些。
殷亭玉早等得不耐煩,想著要不開溜得了,到時便和她娘說是這傅三公子不守時。
心中打定了主意,殷亭玉也正打算走人。可剛剛轉了身,那傅三公子竟是來了。
傅垣雖姍姍來遲,卻也守禮,向她賠罪道:“傅某來遲,令殷姑娘久等了。”
殷亭玉覺得這聲音甚是耳熟。她轉過身來,這才看清了傅垣的麵貌。
不等她驚訝,傅垣卻先愣住了。
雖然早就知曉她生的亭亭玉立,可當她穿上這身顏色鮮豔的石榴紅繡曇花對襟半臂襦裙時,卻還是令他亂了心跳。
作者有話要說:傅垣:你說你平日在家都在看書繡花,可那日我在你家,你卻在……樹上?
亭玉: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