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上天眷顧,這一胎倒是來的很快。
比起第一胎,這第二胎卻更能折磨人。
“咱們的女兒生下來指不定是個搗蛋鬼,在肚子裡就這麼能搗騰了。”宋綿無奈地摸摸肚子。
程予寵溺地看她:“有我這位嚴厲的爹爹在,任憑她如何搗蛋,我也治得住她。”
宋綿自懷孕以來就腰酸的厲害,程予心疼她,又是替她捶背又是揉腰的。
宋綿舒服地躺著,側著腦袋看他。
“怎麼了?”程予笑著問。
宋綿目不轉睛地道:“想看看你。”
程予眼底笑意更濃,手下力道溫柔了些。
墨畫進來時,便瞧見屋內這溫馨的一幕,笑著說:“夫人,老夫人又派人送安胎藥來了。”
一聽到安胎藥,宋綿便蹙起了柳眉:“擱那吧。”自懷孕以來,這些湯湯水水的她可沒少喝。
程予勸她:“安胎藥還是趁熱喝的好。”
宋綿略顯嫌棄,說:“那湯藥的味道,可難聞了。”
程予知道她怕喝藥,笑著起身,端了安胎藥過來,“我喂你。”
宋綿聞言,隻好坐了起來,靠在那大迎枕上。
程予溫柔體貼地喂她喝藥。直到一碗湯藥喝儘,細心取來帕子替她擦嘴。“我親自喂的,是否比平時裡好喝些?”
宋綿不由笑了:“不過一碗湯藥,難不成你往裡麵添了東西?”
程予溫色道:“為夫往裡頭添的是我的心意,不知娘子嘗出來了沒有?”
“油嘴滑舌。”宋綿嘴上雖如此說,心裡卻如抹了蜜似的。“若是能這樣一輩子該多好。”宋綿靠著他的肩,忽然感歎。
程予摟著她:“自然是能一輩子的。以後我們一家四口,永不分開。”
宋綿笑著問他:“真不知道我以後若是老了,你還能像如今這般喜歡我麼?”
“娘子可是忘了,我可比你還要大上一輪。”程予笑道。
如今的程予,也三十好幾了,不過身上的儒雅氣質令他瞧著清逸出塵,因著歲月的沉澱,又增添了幾分沉穩內斂,恐怕這世間的男子,沒有一個能及得上他這般氣質樣貌頂尖的。
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宋綿也是有的。她難得主動勾著他的脖子,調笑說:“夫君這般好看,怎會變老?”
“阿綿,你何時也變得這般會哄人開心了?”程予對著她的唇輕啄一口,卻又嫌不夠,親的她身子軟了才肯罷休。
“還不是和你學的。”宋綿嘟喃說。
程予低沉著聲音道:“娘子莫不是占著自己懷有身孕,所以才對為夫百般撩撥?”若不是她懷有孩子,恐怕她此刻早就被他折騰成繞指柔了。
宋綿紅了臉,故意轉移話題:“五叔還不用去書房麼?可彆忘了處理正事才好。”
“你倒是會提醒我。”程予懲罰性地啃咬她,溫存了片刻才去了書房。
子時回了屋,宋綿早已睡下。自她有孕以來,睡得也比尋常早些。許是懷著孩子,比平時累些。
程予體貼替她蓋了被子,在她身側輕輕躺下。與她做了這麼些年的夫妻,她的衣食習慣他自然了然於心。便連她睡時愛踢被不安分老實他也是知曉的。如今她懷有身子,夜裡更不能著涼,程予睡眠又淺,隻要她稍微有點動靜,程予便會替她掩好被子。
這些,宋綿自然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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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第二次生產的緣故,這一胎,顯然幸運了很多。
小女兒一生下來就鬨騰的很。五官和宋綿生的極為相似,依稀可見日後一定是個難得的美人。
因為宋綿生她的那晚,月色朦朧,清輝如玉,程予便給她取了個名兒叫月朧。
小月朧與她哥哥比起來,兩人更像是換了性子。按理說,男兒家天生愛動,調皮鬨騰些也屬常理,可偏偏這程啟平日裡安靜沉默,甚少言語。反觀程月朧,成日嘰嘰喳喳,嘴裡都沒停的。
一家子坐在一塊用飯。程啟默默吃飯,幾歲大的月朧卻黏著宋綿說話。
“娘親,月朧想吃韭菜盒子。”
小女兒雖吵鬨,卻生的粉雕玉琢,小小年紀便是眉清目秀,似是枝頭剛結出的花骨朵。
“好好好,娘親替你夾。”
小女兒雖然鬨騰,可這小嘴可是甜的很。一口一個娘親的,把宋綿的心都要叫化了。
晚間安寢之時,程予上了榻,捂著宋綿冰涼的手說:“如今天氣涼了,怎麼不讓下人們弄個湯婆子給你。”
宋綿縮進他懷裡,笑了笑說:“這不是有你在嘛。”現成的暖手爐就在身側躺著,還要什麼湯婆子。
這些年來,她早已習慣枕邊有他。
程予笑著躺下,擁她入懷裡:“隻要夫人願意,為夫可以當你一輩子的湯婆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