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恭“吧嗒”著煙槍,抽了一口才答應下來,“行,我跟大隊部的人商量商量。二妮為他們家付出這麼多,村裡人也不能看著她被欺負不聲張。”
有了公公的這句話,餘桃放心了。
公公一向說話算話,他既然答應了,那這輩子二妮應該不會死了吧。
沒幾天就要過年了,村裡又開始忙碌起來。
今年沒有年豬,劉大恭就組織幾個村民跟民兵隊的人進深山裡打了幾隻兔子野雞。今年村民都辛苦了,配著劉二柱帶回來的糧食,劉大恭準備在大食堂犒勞一下村民。
這邊熱火朝天,另一邊,二妮離婚的事情也在村子裡長輩的主持下提上日程。
餘桃一直掛念著二妮死亡這件事,每天都會抽空去看看她。
二妮神態平靜,狀態也很好,每
天都笑嗬嗬的。
可正當餘桃要放下心的時候,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1960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對於老窪村的許多人來說,這注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冬天。
年二十八一大早,還沉睡在夢中的人,被一聲尖銳悲愴的哭聲驚醒。
那聲音如同泣血沙啞的大雁,伴隨著女童的悲鳴。寒冷陡峭的北風把哭聲帶到村子裡的每一個角落。
餘桃從睡夢裡驚醒,身側兩個孩子依偎著她睡得正熟。
她心裡不安,想到二妮,一下子坐了起來。
“爹娘,你們也醒了?”餘桃穿好走出門,看見公婆也醒了,低聲問了一句。
“嗯,這哭得俺鬨心。”婆婆低聲說道,“聽聲音是村尾傳來的,彆是二妮出啥事了?”
餘桃心裡一驚,這樣的場景她上輩子就經曆過。
寂靜的清晨讓哭聲愈發淒厲,正說著,劉柏楊和王來娣也從自己房間走出來。
幾個人神色都不輕鬆。
天還未完全亮堂,隻天際邊透出一點光,大半的村子都籠罩在薄霧版的灰色裡。
悲愴的哭聲引得許多人打開門,往村尾走去。
餘桃心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還沒走到村尾二妮家,遠遠看去那裡已經圍了不少人,哭聲正是二妮的孩子栓子和翠翠發出來的。
可憐的兩個孩子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破爛的棉襖披在身上,腳上連雙鞋都沒有穿,□□裸得又紅又腫。
“留芸娘,這是怎麼了?”劉楊氏就近拉著一個人問道。
“二妮上吊了。”留芸娘似害怕又像麻木一般說出這句話,話尾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
聽了這話,餘桃渾身的血液都跟僵住了一般。
二妮怎麼會再次自殺呢?明明昨天早上見她還好好的啊?
餘桃後退了一步。
果然,她不能改變書裡發生的事情嗎?那這輩子她和孩子們還會被拐賣,小兒子還會自殺身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