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的聲音突然響起,驚醒了餘桃。
餘桃麵皮薄,當著孩子的麵跟劉青鬆說那些東西,現在孩子一問,整張臉都爆紅了。
“你還不快點放手。”她羞惱地瞪了劉青鬆一眼。
劉青鬆臉皮可厚多了:“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說完他還故意衝著餘桃笑了笑。
真是個無賴!
餘桃想要甩脫劉青鬆的手,可是劉青鬆不知道使了什麼巧勁,一邊握著她的手讓她掙不脫,一邊又不傷她。
倆人拉拉扯扯,你推我我推你,這一下不隻是二娃,連大妞和三娃都注意點劉青鬆和餘桃的動作。
“爹肯定是做了傻事,惹娘不開心了,你看娘臉都氣紅了。”
“不對,他倆肯定是趁著我們吃飯的時候偷偷親嘴了。”
三個孩子頭對著頭,越說越不像話。
餘桃掙脫不了,真是又羞又急:“答應,答應你行了吧!”
“說好了。”劉青鬆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笑,低啞深沉,“晚上不準在再找任何借口拒絕我,我積累了幾年的公糧,就等著交給你呢。”
餘桃聽了這話,整個人都快冒煙了。
她不自覺想起久遠的記憶裡,眼前這個人龍精虎猛的樣子,實在是把她折騰得不行。
當時她是舒服了,可是事後她總要在床上躺一天,才能恢複過來。
想到以前,餘桃突然有些想反悔。
不過在劉青鬆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她還是紅著臉妥協了。
“爹娘,你倆到底在乾啥啊?”二娃耐不住性子,直接問道。
劉青鬆對著二娃漏齒一笑:“我跟你娘再商量怎麼教訓你們三個呢,爹的身體快恢複好了,以後每天早上你們要起來跟著我一起跑步,誰都不能落單。”
“不要吧!”二娃慘呼一聲,以前跟著劉青鬆跑步的經曆曆曆在目,二娃實在是不想經曆了。
大妞也苦著臉:“爹,我也去嗎?”
“去”劉青鬆沒有一絲含糊。
“三娃呢?”
“三娃再等等。”
如此區彆對待,讓二娃心裡不服氣:“我看你們就是被我說中你倆在親嘴,故意想罰我們!”
“瞎說什麼呢!”餘桃惱羞成怒地問道,“你這個孩子在哪學的這些東西,誰教你說的話。”
“大海說他爹娘就在他睡著的時候親嘴,被他半夜起床尿尿的時候看見了。”二娃不服氣地道,“這有啥,彆人爹娘都親嘴,親嘴了才能生孩子。”
餘桃被二娃一口一個“親嘴”弄得下不了台,其實二娃口中的親嘴並沒有特殊含義,她自己做賊心虛,紅著臉瞪了劉青鬆一眼:“你快管管他,什麼話都往外麵說。”
這孩子,自從來到這兒,見識到各種人和事,不由自主地瘋狂從外界汲取各種知識,在餘桃還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他不知道在哪懂了那麼多。
當下風氣並不如後世那般開放,人也內斂的多,被幾歲大的孩子“調侃”,餘桃恨不得想揍熊孩子一頓。
劉青鬆見餘桃臉都紅完了,連忙對著二娃道:“快點吃飯,就你話多。”
“你們大人就是這樣,說不過我就怪人。”二娃用筷子扒了一口飯。
大妞特彆聰明地這個時候不搭腔,三娃根本沒聽懂大家在說什麼,還專心致誌地跟他碗裡的豬肉較勁呢。
劉青鬆見二娃這幅不服氣的樣子,笑道:“誰也沒怪你,二娃,爹娘這樣說的時候,就證明了你說的話惹爹娘不開心了。”
“你是小孩子,有些事情能說,有些事情是不能大大咧咧地在眾人麵前說的。”
“比如說‘親嘴’,‘漏屁股’這一類的詞語,說了會讓彆人覺得尷尬,沒麵子。”劉青鬆放下碗筷,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得嚴肅下來。
“親嘴有啥不能說的。”二娃不懂,畢竟大海跟他說起自家爸媽親嘴的時候,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就是有點神神秘秘的。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餘桃在一邊插嘴道。
“你說這孩子又聽不懂。”劉青鬆還反過來教訓起餘桃了,餘桃見他這樣也不再多嘴,起身拿著自己的碗去灶屋重新盛了一碗燜麵出來。
劉青鬆還在跟三個孩子講大道理:“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場合,要學會說什麼樣的話。彆人的**,秘密,傷心難過的事情,你們是不能在人多的額地方嚷嚷出來的。”
劉青鬆教孩子推己及人:“如果彆人在人多的地方,說二娃的數學才考了79分,說二娃夜裡尿床,你心裡會開心嗎?”
“誰尿床了!”二娃紅著臉嚷嚷道。
劉青鬆故意嘲笑道:“你看,你生氣了吧。”
二娃氣得臉鼓鼓的:“我五歲以後就沒尿過床了。”
“你沒做過也擋不住彆人說啊,我說你尿床你都生氣,這下你知道剛才你娘為啥生氣了吧。”
二娃聽了泄氣地哼了一聲,嘟著嘴巴不說話了。
劉青鬆把碗裡的一塊肉夾到二娃碗裡,算是當做“忽悠”他的補償。教育目的是答到了,還把兒子忽悠了過去,劉青鬆邀功一般衝著餘桃笑笑。
餘桃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笑,把碗裡的一塊肉夾到劉青鬆碗裡:“獎勵你的。”
“那你喂我。”
餘桃白了他一眼:“自己吃去。”
家裡三個孩子,還有一個不讓人省心的男人,反正餘桃每天的生活就這麼叮叮哐哐地過著。
轉眼間,盛夏就來了,天氣越來越熱,長袖換成了短袖。
餘桃是想要做好一件事,絕對不會放棄的那種人。
十幾天的時間裡,她跑了好幾次清河市,到清河市成功的企業、工廠裡考察,把自己的計劃本塗塗改改了好些遍,又跟左紅英還有孫秀娥不斷地探討著,建立一個中藥材加工廠的計劃,終於有了一個雛形。
這天洗漱完,劉青鬆又一臉蕩漾地坐在床上,裝模作樣地拿著一本書看。
餘桃把殘留的工作做完,小心地繞過劉青鬆,爬到炕的另一頭。至從開了葷之後,餘桃算是怕了這個人,倆人好不容易約法三章,每個星期隻來兩次。
在餘桃的堅持下,最終以劉青鬆的妥協為結束。
今天就是按照慣例,劉青鬆要交公糧的日子。
餘桃故意磨蹭了很久,等她回到房間,先去看看三個孩子,他們三早已經熟睡,餘桃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劉青鬆正低著頭,看樣子很認真,應該已經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有了這個猜測,餘桃又舒了一口氣。
她安穩地躺在床上,安心的閉上眼睛,儘量小聲地對著劉青鬆說道:“你看完彆忘記把燈熄了,我先睡了。”
劉青鬆好笑地看著餘桃:“我不會忘記的,你是不是忘記答應我什麼了?”
“什麼...”餘桃話還沒有說完,一具帶著熱氣的身體就壓在她身上,洗過澡的身體還殘留著皂角的香氣,除此之外還有一股特彆好聞的,冷冽的雪鬆味。
餘桃嚇得閉上眼睛,又小心翼翼地睜開,映入眼睛裡是劉青鬆放大的臉,他的表情玩味中又帶著一絲寵溺,好像在故意欣賞餘桃的窘迫一樣。
餘桃知道這人性子,再加上約定好的,今天晚上是躲不過去了,他忍不住小聲說道:“你輕點..先把燈關了。”
“我才不關呢。”劉青鬆ai昧的在餘桃耳邊輕聲道。“我喜歡看你在燈下的樣子,很漂亮。”
餘桃聽了這話羞憤地瞪了劉青鬆一眼,一不小心撞進他深邃的眼睛裡,餘桃心裡不覺一燙,害羞地躲閃著,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劉青鬆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堅毅的下巴,還有喉結,肌肉線條分明的肩膀...
劉青鬆見她這樣子輕笑一聲,聲音酥麻得餘桃頭皮都快炸了,隻覺得這天氣是越來越熱,熱得人喘不過來氣。
突然,“砰”地一聲,隔壁傳來東西炸裂的聲音,“劈裡啪啦”得像是玻璃。
隔壁有人在打架!
“滾啊,滾,這是我家,王勇,你也滾!”
是李思麗崩潰的喊叫聲。
餘桃乾咳一聲,戳了戳劉青鬆的胸膛,小聲問道:“隔壁好像在吵架,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劉青鬆全身都是火,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王勇家那些破事兒!
“不用!”他握住餘桃的手指頭,與她的手指相jiao,“不管他們,他們天天吵,應該沒事。”
說著,劉青鬆就含住了餘桃的嘴。
“愛麗,你彆鬨脾氣了!大半夜的像什麼樣子!”王勇的聲音極致壓抑著憤怒。
“你看看,有哪家的媳婦像她這個樣子啊!勇子,快點把她休了算了!娘再給你找一個啊。”
“你彆管我,王勇,你滾去找你媳婦,你把我休了吧,好如你娘的意!你不滾是吧,你不滾我滾!啊,我的肚子,我的孩子!”
“愛麗,愛麗,你沒事吧愛麗,娘!快去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