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知道嗎?」
「表妹,你的歪理總比正理多。」
林婉婉「哼」了一聲,道:「我這怎麼是歪理了,就你會的你還說隻是皮毛,那我學的是什麼?」
蕭翀的聲音一下變得有些認真:「表妹會的是真正的濟世之學,無論是曬鹽法還是織造法,都能造福萬民,某差之遠矣。」
「哪裡哪裡,那我也沒這麼厲害。」
林婉婉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可不是她的能耐,她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擁有千年智慧的積累而已。
她翻身坐了起來,長長伸了個懶腰,東張西望道:「那邊岸上還是好熱鬨啊,上元夜,大家也都通宵不睡嗎?」
蕭翀也坐了起來,又變戲法一樣從船艙裡掏出一壺酒,仰頭灌了一口,淡淡道:「一年也就一次上元節,怎舍得睡呢?」
林婉婉扭頭看著蕭翀,驚奇道:「表兄,你在船上放了多少東西啊?居然還有酒!這是什麼酒?」
蕭翀笑道:「年前你送的那兩壺清酒。」
林婉婉震驚:「這麼好喝的酒,你居然能忍住不喝,藏到現在啊?」
蕭翀道:「吃美酒也需要挑個良辰吉日。」
這酒是林婉婉很早前就從解玉廷那兒訂的,這家夥拖了一個多月才給她裝了一小壇,連兩斤都不到。
林婉婉得了後就分裝成兩瓶,充做年禮,送給對酒迷之喜歡的蕭翀了,沒想到他居然藏到現在。
「那還有杯子嗎?我也想喝點。」林婉婉對於彆的酒興趣不是很大,但是解玉廷這家夥釀的酒,彆有一番滋味,她喝過兩次,也挺回味無窮的。
現在聞到這股酒香,就被勾起了饞蟲。
蕭翀似乎早有準備,一伸手又掏了一壺酒出來,遞給林婉婉,道:「為今夜的美景乾杯。」
林婉婉拔了瓶塞,笑道:「乾杯!」
喝了兩口後,林婉婉提議道:「表兄,有酒不能無詩,我們來鬥詩吧,如何?輸的人講一件自己的糗事。」
蕭翀自然答應:「好。」
林婉婉也不怕蕭翀,雖然他才高八鬥,可是自己擁有唐詩三百首啊!還能輸?
為了行酒令時大殺四方,林婉婉可是在去年剛穿越那陣,三不五時捧著唐詩三百首背的,腹有許多詩書!
結果一通比試下來,兩人居然有來有往。
林婉婉背靠唐詩三百首,但因為反應速度不夠快,居然沒辦法碾壓對方。
古人急智不可小覷啊!
幾輪過後,林婉婉都有些微醺了,更加沒辦法實行碾壓計劃。
蕭翀又一次贏了,忽然拋出了一個問題:「表妹,你真的有過未婚夫嗎?他姓甚名誰,出生什麼家族?」
猝不及防之下,有些醉了的林婉婉壓根沒反應過來:「我未婚夫,什麼未婚夫?」
「嗯?」
蕭翀目光如炬地偏頭看著她,深不見底的眼睛幾乎令人難以招架。
「哦……未婚夫啊……這個……」
林婉婉清醒了,隻覺一陣慌亂浮上心頭。
慘了慘了,不過腦了,蕭翀太女乾詐了,明明都在問兒時糗事,忽然耍詐問這個!
這分明是拿審訊疑犯的那一套對付林婉婉啊,她哪裡能防備!
蕭翀凝視著月色下林婉婉滿臉的心虛,一絲微笑漸漸從嘴角升到眼角,心情很好地低喃道:「婉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