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H市的警方連夜趕到匿名郵件上描述的位置, 到了樓下才發現這棟樓的房門是敞開著的, 這讓警方頓時感覺有些不妙,心裡猜測刀疤幾人是不是已經得到什麼消息提前跑了。
但即便這樣,警方也是要上去看一看的, 本來已經沒有報什麼希望了,但萬萬沒想到警方剛剛衝上樓, 就聽見一陣哀嚎聲從樓上的房間裡傳來, 兩個警察麵麵相覷。
在對講機裡報告了情況後, 從樓下又上來了幾個支援,人齊了以後, 他們握緊了手裡的配槍,將有哀嚎聲傳來的房間門一腳踹開了,緊接著房間內的情況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隻見房間的房梁上吊著五六個人, 全部頭朝下被五花大綁, 臉色因為倒吊的時間太長而已經憋得通紅,臉上的神色痛苦的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剛才在外麵聽到的哀嚎聲也是從他們口中發出的。
不過最讓警察覺得意外的是,這幾個被倒吊著綁在房梁上的人實在是太過眼熟了, 可不就是今天晚上剛剛發布的那幾張通緝令上, 他們要找的人嗎。
為首的那個小警察年紀輕輕的,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正是少年意氣的時候, 彆人或許對這些人尚存一絲憐憫, 但在知道詳細內情的人眼裡, 他們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混蛋,即便是殺千刀都半點不為過。
很巧的是,火災當晚小警察和他的隊伍也在現場維持秩序,相信但凡當天隻要在火災現場,親眼目睹那樣絕望的事情後,沒有人能夠對他們生出任何同情,不走上前補錘兩下都已經是仁慈了。
不知是有意無意,進入房間的幾個警察對視一眼,都沒有急著把人給放下,而是就這麼站在門口開始了初步的問詢。
刀疤幾人此時簡直快要瘋了,這麼久的倒吊讓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剛才在房間裡又挨了一頓毒打,渾身疼的像是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像是有無數根針紮進皮膚,疼的他恨不得昏死過去。
但每當這個時候,缺氧的感覺就會將他從昏迷中喚醒,以至於現在的狀態就是必須眼睜睜的感受身上劇烈的疼痛以及缺氧給他帶來的窒息感,說是生不如死也沒什麼區彆了。
其他人的情況也差不多都是如此,因此見到警察過來,反倒沒有太多的抵觸情緒了,隻求警察趕緊將他們給放下來,什麼都好說。
刀疤因為坐過牢的緣故,對監獄有著很深的心理陰影,所以在警察詢問到H市那場大火時,刀疤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自己認了,怕是要挨槍子的,他不想死,所以不能認。
可他不認卻不代表跟他一並被吊在橫梁上的屬下不會認。
就比如,前不久才跳槽到黑馬,但是因為其出色的能力以及能言會道的嘴,再加上在打擊沈宵方麵屢立奇功,提供了不少的線索和黑料,很快就在黑馬站穩腳跟,並且得到了刀疤信任的……孫文山。
他這個人本來就不是什麼硬骨頭,在應聘到沈宵安保公司裡上班之前自己開了家公司,做的是醫療設備,原本與好幾家私立醫院都有合作,但是那段時間剛好趕上風口浪尖,上麵大查這種吃回扣的事情,鬨得醫院人心惶惶,幾個和他保持聯係的合作夥伴都被停職調查了。
以至於孫文山的公司很快就不行了,加上那段時間他老婆又和他鬨離婚,公司和家裡一團亂,女兒又生了重病,這下子是徹底不行了,公司倒閉了不說,孫文山還欠了一屁股債。
孫文山是當過老板的人,再去當看人臉色的小職員落差可大了去了,孫文山非常不能適應這樣的轉變。
於是他開始酗酒,借酒消愁。
他的一個老戰友看不下去孫文山的墮落,於是決定拉他一把,將他帶進了沈宵的安保公司,不得不說的是,如果孫文山能夠下定決心在裡麵好好乾,未必不能活出個人樣來。
對於這個孫文山,沈宵原本是不想收的,當時公司裡的人手已經差不多了,而且孫文山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可孫文山的戰友再三請求,再加上孫文山當時態度很好,是下定決心洗心革麵了,所以沈宵這才同意。
剛進公司的時候,孫文山跟著大家一起出單子,一起上班一起吃飯聊天,沈宵開的待遇又非常優厚,讓孫文山想起了以前在部隊當兵的那段日子,那時候他是真的打算洗心革麵,好好乾的。
可有些人就是這樣,好日子沒過上兩天就開始飄了,尤其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孫文山跟著公司的財務一起去報稅,直到那個時候他在知道,原來小小一個安保公司的盈利居然那麼多,這讓孫文山開始懷念起了以前自己當老板時候的日子。
越想就越是感覺自己被大材小用了,自己好歹也是曾經當過老板的人,憑什麼在沈宵的安保公司裡給他當牛做馬啊,說什麼合夥人,實際上不就是當個打手嗎。
這個安保公司沈宵除了出了點錢以外,有出過什麼力嗎,除了最開始那幾次單子他跟著一起去了,其他的時候不就是在坐等著收錢嗎,憑什麼呢?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在心裡紮了根,隨著時間的流逝不但沒能讓這份妒忌漸漸平息,反倒是破土而出,生根發芽,越來越膨脹了。
而讓孫文山爆發的□□很快就來了,他媽媽留下的那套破房子居然要拆遷了,他鼓動老戰友跟他一起去找沈宵說說情,想讓沈宵幫忙找找關係,這次拆遷能顧給他們多一些的補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