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話不過剛開了個頭,就已經被沈宵給拒絕了。
於是,孫文山徹底爆發了,他認為自己給沈宵賣命賣了這麼久,結果沈宵連個小忙都不願意幫他,簡直沒良心,忘恩負義極了。
孫文山原本是想離開沈宵的公司自己出去單乾的,但奈何手裡沒有足夠的起步資金,隻能作罷,後來與刀疤接觸後,刀疤許諾了隻要他能夠挖人過去,一個人十萬塊,還可以幫他在拆遷房子的時候多拿一些錢。
可顯然他自己是白眼狼卻不代表彆人都是白眼狼,沈宵不在公司的那段時間裡,他私下聯係了很多人,大都是平時關係很不錯的,卻沒想到在他坦白來意後,隻有兩個人願意跟他走。
二十萬能乾什麼,連注冊公司的錢都不夠,想要開公司,就需要更多的錢。
不過好在,拆遷的事情在刀疤的幫助下總算塵埃落定了,孫文山沒有要房子,如願以償的拿到了一大筆的賠款。
當時因為拆遷賠款的緣故,孫文山已經有了一定的起步資金,可是H市統共就這麼大的地方,資源一共也就這麼多,沈宵的安保公司如日中天,在業內名聲大噪,等到他的安保公司開起來,沈宵勢必是要跟自己搶資源搶客戶的。
孫文山自己做過老板,自然知道商業競爭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如果能夠讓刀疤的黑馬安保和沈宵的安保公司鬥得兩敗俱傷,最後他開了公司以後豈不是能夠作收漁翁之利。
兩家公司的客戶他都曾接觸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隻要他們兩家安保公司鬥個你死我活,他就能夠順利接手他們的客戶,所以孫文山開始在刀疤麵前挑撥起他對沈宵安保公司的怒火。
在得知負責築巢拆遷安保的那家安保公司就是刀疤的分公司後,找準時機將之前沈宵失蹤且一手搞垮了築巢的事情‘不經意’的說了出來,接下來的事情就進行的非常理所應當了。
刀疤暴怒,豁出命的要找沈宵報複,甚至不惜想出了縱火燒公司的陰損主意。
事情鬨得越來越大,孫文山的心情也越來越好,感覺自己隻要搞臭沈宵後,刀疤的黑馬元氣也勢必大傷不足為懼,而自己就可以成功身退,開始著手建立自己的安保公司了。
眼看著沈宵名聲越來越臭,而刀疤的黑馬資金也已經捉襟見肘,馬上就有光明的前途等著自己了,卻沒想到因為一個意外的訪談節目,頃刻之間一切都反轉了。
他跟著刀疤連夜倉皇逃竄,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如何脫身,如何撇清與刀疤的關係,可還沒等他想出個什麼結果,就迎來了一頓暴打,雖然那群人都帶著麵具看不清麵容,但是從那身手和幾人間偶爾交流時發出的聲音,孫文山幾乎可以猜到這群人是誰。
但那時候已經太遲了,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如同刀疤一樣被吊在了橫梁上,接著聽著外麵的車聲、腳步聲、以及破門而入的聲音,從看清楚外麵站著的是警察後,孫文山就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他完了,這件事情注定不能善了。
與其等著被押回警局,還不如趕在彆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先開口,到時候考慮到他的坦白,說不定會從輕處理,所以在警察詢問的第一時間,孫文山就倒豆子一樣把事情全說了。
當然,這裡的全說指的自然是將所有責任推到刀疤和黑馬那邊的人身上,儘可能的想要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
遇到危險時,先保住自己,這是人下意識的舉動,孫文山也不例外。
隻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的是,他就像是在裝滿了沙子的袋子上開了一個小洞,他開了口,又是潑臟水急於撇清關係,刀疤和他的同夥怎麼可能會如他所願。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聲音,場麵有些混亂。
半月過後,參與H市寫字樓縱火案的團夥因蓄意縱火致人重傷、死亡,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的罪名被判處十五年至二十三年不等的刑罰。
此外,縱火案主謀吳承勇(刀疤)被判處死刑,馬大富、孫文山兩人因多罪疊加,犯罪情節過於惡劣被判無期徒刑。
這件事情沸沸揚揚鬨了將近兩個月,期間經曆了多次反轉,引發了無數討論的案子,終於在法庭宣判的那一刻塵埃落定了。
隨著這個案子的結束,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正軌上,沈宵的新安保公司已經裝修完畢,大家最近也都陸續已經搬過去了,經過了這次事件,沈宵的這家安保公司不但沒受到什麼影響,反倒是因為英雄光環和近乎百分百的好評率又迎來了一大波新的客戶。
也不知道在監獄裡的刀疤和孫文山看到了會不會氣死。
不過,誰在乎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