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似的,僵硬的起身。離開後,又覺得自己就這樣離開不妥,於是又折身回去。他又回去,徐央央毫不客氣,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本來憑嬴鴻的反應能力,他是能躲開的。不過,他沒躲,堪堪受了這一巴掌。
葉榕反應過來後,已經趕緊吩咐了自己丫頭去找徐二夫人了。這邊,又儘力先安撫徐央央,握著她手說:“你彆怕,你娘馬上要來了。”
徐央央卻哭得眼淚止都止不住。
在場的人都心裡清楚得很,如今徐央央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一條白綾解決了自己,二是與嬴鴻定親。
若是徐侯府疼她,最多也是趕去家廟裡,一輩子當姑子吃齋念佛。
如果是私下裡,沒多少人瞧見,倒好說。主要在場的人實在太多,幾乎是全京城大半個勳貴人家都在,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日後誰還敢向她提親?
葉榕深諳其中的嚴重性,她也不願徐央央繼續留下來被人取笑,於是先行帶著她離開,去了僻靜之處。
很快,嬴王妃與徐二夫人都聞聲趕來了。
徐二夫人不是能經事的,過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腿也嚇軟了,險些摔倒,還是跟在她身旁的刑氏立即扶住了她。
這種時候,徐央央不適合再留在這裡,葉榕建議道:“嬸娘,先送徐妹妹回家吧。”
徐二夫人一把摟住自己閨女,泣不成聲。
旁邊嬴王妃也是一臉的尷尬,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在打球,鴻兒就會……
尤其,這還當著葉家丫頭的麵,現在真是弄得她怎樣都不是人。
既得罪了葉家,也得罪了徐家。
但嬴王妃卻是個有主意的,事已至此,是必須要給徐家一個說法的。至於葉家……好在跟葉家還沒開始正式說親,否則的話,這件事情,還真不好弄。
嬴王妃為了安撫徐家母女,給承諾:“你們放心,我們王府會給你們家一個說法的。”
徐二夫人敢怒不敢言,心裡想的是,誰要你們家給說法,她要她女兒的清譽。但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說。
徐二夫人是個包子,隻能哭。
徐家母女離開後,葉榕母女被嬴王妃邀請去了內室說話。眼尖的人看到了這一幕,都在傳說,本來嬴王府相中的嫡長媳人選是葉家大姑娘。
而今兒這場球賽,也是衝著葉大姑娘籌辦的。可如今出了這荒唐事兒,想必葉家姑娘再想嫁王府,已是不可能的了。
大家口口相傳,把這事兒當成一件趣事兒來閒談。很快,便傳得滿京城皆知。
而此刻,正忙於周旋在葉徐兩家的嬴王妃,卻並不知道此事。
嬴王妃請了葉榕母女進了正廳,一上來就放低態度賠禮道歉,她頗為難的樣子:
“今兒鬨出這麼一場,倒是叫你們瞧了笑話了。”嬴王妃是個安靜的女人,溫溫柔柔的,話不多,但卻有主見,“我是喜歡你們家榕丫頭的,原也想著,求娶了她給我鴻兒做媳婦。隻是……如今鴻兒卻鬨出這樣一場,我們倒是沒這個緣分了。”
“這事是我們王府的錯,險些害了你們家姑娘。”
葉榕忙起身:“緣分自由天定,既我與世子爺無緣,也強求不來。徐妹妹與世子爺年歲相當,論人品才情,二人也都十分般配。或許,這才是上天賜下的一段良緣。”
葉榕知道這嬴王世子日後會對徐氏很好,所以,既然這一切都發生了,她當然會極力促成這門親事。再說,本來她也根本不想嫁給嬴鴻的。
嬴王妃十分感動於葉榕的寬宏大度,立即離座來,一把緊緊握住葉榕雙手說:“沒想到,你是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是我鴻兒沒福分。”
嬴王妃覺得這一切都怪嬴王,若不是他存心想與顧家搶奪什麼,又怎麼會辦今日的馬球賽?若沒有今日的馬球賽,又怎麼會如此落了葉家臉麵。所以,嬴王妃總想補償葉榕些什麼。
想來想去,覺得什麼金銀珠寶過於俗氣,可又不知道她喜好什麼,禮也不好送。
腦子一轉,隻能拍了拍葉榕手道:“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若是不嫌棄,我便收你做義女吧?”
葉榕忙朝著嬴王妃福了下身子,立即說:“多謝娘娘厚愛,小女怎麼敢當。”又解釋道,“其實王府與葉家有意結親的事情,也沒外人知道。若是娘娘您真的如此厚賞了我,反倒是要讓外頭的人猜疑了。”
“就這樣挺好,就當作從沒有議過親事。”
嬴王妃剛剛一時情急,倒是忘了這一層。反應過來後,又不得多欣賞葉榕幾分。
她不住點頭:“日後你嫁去誰家,可真是那家的福氣。”
“多謝娘娘誇讚。”葉榕始終客氣守禮。
葉家母女大度好說話,嬴王妃心中算是稍稍鬆了口氣。葉家這邊算是沒什麼問題,但徐家那邊……
嬴王妃想,不論如何,既是鴻兒與徐家大丫頭有了肌膚之親,隻要徐家答應,她不日便去下聘。至於鴻兒那裡,此事完全是他的錯,他必須擔負起責任來。
嬴王府馬球場上的事情一時傳得沸沸揚揚,本來故事的主角是嬴鴻跟徐央央,但就因為有幾個眼尖的瞧見了事後嬴王妃喊了葉榕母女密談,所以,葉榕也很不幸的被拉了進去。
於是故事越傳越精彩,最後連茶樓裡說書的人都把這事兒添油加醋編成了話本子來說。百姓們聽得津津樂道,都道嬴徐二人乃是天作之合,是上天賜下來的好良緣。
至於葉榕,就成了悲苦的“大齡”前任,被塑造成一個大度又可憐的被拋棄者形象。
葉榕倒不太在乎,外頭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嘴巴長在彆人身上,她管不住。但蜜餞是個急性子,每每聽到這些傳言都很生氣,可偏偏又愛去打聽。
“姑娘歲數哪裡大了?姑娘還沒及笄呢,那些人是眼瞎嗎。”
葉榕正臨窗作畫,聞聲瞥了她一眼,笑著說:“與他們二人比起來,可不就是歲數大?”又吐槽蜜餞,“你又愛去打探這些,聽完回來又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
蜜餞哼哼:“我幫姑娘盯著,聽聽看他們有沒有在背後詆毀姑娘。”
“那詆毀了嗎?”葉榕隨口問。
蜜餞倒是老實:“除了說姑娘歲數大,倒沒說彆的。哼,算那些人識趣。”
葉榕笑起來:“你有這個功夫,不如幫我去前頭盯著點,看哥哥幾時回來。”
蜜餞這才忽然想起正事來,忙回稟主子:“大爺回來了啊,隻是魏二爺隨大爺一道回來的,此番大爺正陪著魏二爺呢。所以,奴婢一時未稟告。”
葉榕手中畫筆卻突然一頓。
她等的可不是哥哥,她等的就是這位魏二爺。
那日城外法華寺,他曾讓自己不必煩心與嬴家婚事的事情。她原沒放在心上的,也並未以為他真會做什麼。
可那日馬球場上,她人就站在徐央央身邊。那球……起初分明不是朝著央央砸來的。
當日事情發生的突然,她一時沒有想得太多。可事後回來了再細細回想,就覺得事情實在不對勁。
所以,她是必須要當麵問清楚的。
“哥哥與魏二爺現在人在哪裡?”一邊問,一邊葉榕已經穿鞋下炕了。
蜜餞忙去扶主子,回說:“在大爺書房。姑娘要去嗎?”
葉榕又喊桂圓:“我早上親手做的點心,你裝上兩盒子。”
桂圓應下後,就照吩咐去辦事了。
葉榕帶著兩盒子糕點,去了葉蕭書房。
就像葉榕是特意等著魏昭的一樣,魏昭也是趁著今兒書院放假,他特意跟著葉蕭來葉家的。他知道,這個葉家的大妹妹聰明且心思細,不可能想不明白。
與其讓她絞儘腦汁想著怎麼見自己一麵,不如他自己大大方方過來了。
葉榕來的時候,葉蕭與魏昭正在溫習今天課上的內容。
聽說妹妹來送點心,葉蕭立即擱下書,一副自豪的模樣立在魏昭麵前:“今天你來的巧,就讓你沾沾光。我這個妹妹心靈手巧,做什麼都是最好的。”
魏昭扯唇一笑,順著葉蕭話道:“如此,便先多謝葉兄了。”
“你還是謝我妹妹吧。”葉蕭負手側身,見妹妹過來了,他幾步迎了過去。
雖說是衝著魏昭來的,但卻不能讓哥哥知道,於是葉榕隻能道:“方才聽蜜餞說魏家二爺也在,所以,便多帶了一盒點心來。”
魏昭已經踱步走了來,聞聲,立即作揖道謝:“多謝大妹妹。”
葉榕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不但沒走,反而在一旁坐了下來。
見哥哥的書就擱在書案上,她隨手撿了一本來看。見狀,葉蕭打發了下人們道:“你們先外頭候著去吧。”
奴仆們出去了,葉榕又尋了個借口打發了葉蕭去書架上找書,這才得了個與魏昭獨處說上幾句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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