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唐統從樊家出來後就急忙忙縱馬去了城外,魏昭心領神會的笑了。
“知道了,繼續去盯著。”魏昭打發了人走。
暗衛離開後,魏昭回了後院。見他回來了,葉榕說:“明兒一早我回去一趟吧。雖說祖父什麼都知道,但祖母卻是被蒙在鼓裡的那個,近來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怕她老人家會真的急壞了身子。”
“我陪你去。”魏昭道,“你家老太太如今恨你入骨,我怕她傷了你。”又說,“不過,也的確該去看看她,老人家年紀大了,萬一急出個好歹來,也不是你我願意看到的。”
老太太心腸軟,耳根子更軟,雖說對她不錯,但心中沒有多少是非觀,也沒有大局觀。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讓她做知情者。所以,也隻能暫且苦了她了。
魏昭說:“唐統去找葉千榮了。”
葉榕也一直在關注唐統幾個的動向,所以,此事她也知道了。
點了點頭後,葉榕道:“他該是瞧出了遭人暗算,但為時已晚。如今醜事一出,葉千榮不回來還好,一回來,勢必也是要被攆走的。”
“有祖父在,他不會讓葉千榮進侯府的大門,更不會讓他們母子相見。”
這個,魏昭倒是放心的。
次日一大早,葉榕夫妻坐車至葉侯府大門口的時候,葉千榮還候在葉家大門前沒肯走。遠遠瞧見了是魏國公府的馬車,他目光陰陰就盯著馬車看,直到葉榕夫妻從馬車上走下來。
葉榕如今心情特彆好,看著眼前的葉千榮,她忽又想到了那一世的葉千榮來。
那一世,顧旭打點關係帶著她去地牢見母親最後一麵。當時在京兆府地牢內,恰好被聞風趕來的葉千榮攔住。
想想那時候的他,多麼的威風啊。多麼的不可一世。她那時候也有想過,隻要他肯饒過母親兄長一條命,哪怕叫她給他當牛做馬,她都願意。
可是她那麼卑微的乞求,那麼撕心裂肺的哀求,他都視若不見。
可如今呢?
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他用這麼哀怨的眼神看著自己了。
葉榕本不願意計較太多的,前世母親毒殺父親,母親自有不對的地方。可母親弑殺父親,葉千榮他那般仇恨母親,如今他自己卻親手參與殺了父親,他若是能記起前世的一切,她真想問問他,他到底還要不要臉!
但此刻,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問的。
葉榕看到葉千榮了,但沒理睬,隻冷漠瞥了他一眼。而後,她站在自己夫君身側,二人一道越過葉千榮,往葉侯府大門口去。
葉千榮立在台階下,目光追隨著葉榕夫妻二人的身影而去,直到他們二人身影消失在了那道開了後又合上的朱紅色大門後,他才暗暗收回目光來。
他此刻目光陰冷得似是毒蛇,垂在身側的雙拳更是捏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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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榕夫妻去探病老夫人,但老夫人卻因為刑氏母子而生她的氣,並不肯見。葉榕隻讓嬤嬤帶了話,說是希望老人家可以好好休息,而後,也沒堅持賴在那兒不肯走,直接離開去了老侯爺那裡。
屋內隻有祖孫三個人在,下人們都被打發走了。
老侯爺知道孫女孫女婿二人是來探望他們祖母的,於是安慰說:“你們祖母急是急了些,但有我在,你們也皆可放心。”
葉榕說:“這些日子,倒是叫祖父您受苦了。”
老侯爺朝魏昭那邊望了眼,隻說:“小公子什麼話都告訴我了,我曾與他外祖父是過命的交情,不管往哪兒論,能為你們做這點事情,也是心甘情願。”
葉榕問:“父親如今依舊在府內?”
老侯爺點頭:“他也隻有在我眼皮底下我才放心,有我看著他管著他,他倒是還能收斂一些。不過,自從這次起死回生後,他倒是收斂不少。”
大老爺吃了停息丸後,意識是完全清醒的,隻是身子的狀態跟死了一樣。所以,府上人給他穿壽衣,抬他下棺材,外麵有吹吹打打又有來來往往的人……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留了心理陰影。
三日期滿蘇醒後,人已經嚇哭了好幾回。他一度以為自己是要被活埋了的。
“那……父親願意配合我們嗎?”葉榕知道自己的父親從來不喜歡自己,如果知道這次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他,彆說配合了,估計不反咬一口就算好的了。
“你父親既已看出了唐統等人的心狠手辣,就算他也不喜歡你,但他目的與你是一樣的。何況,還有祖父在。”
老侯爺給孫女吃了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