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148、149章(2 / 2)

蜜寵嬌娘 李息隱 11830 字 9個月前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她關心自己,魏昭總歸是高興的。就算是刻意關心,至少也證明她是在想法子哄自己開心。

“不會。”既她一本正經關心,魏昭也就一本正經接受,“翰林院不缺我一個小小的編修。”

“那就好。”葉榕衝他笑,之後,夫妻倆一道跨過門檻。

魏昭請假一天說是陪著妻子的,那便就是陪著妻子的。從早上到晚上,陪在人身邊片刻都不曾離開過。

夫妻二人一起看書,對坐著下棋……甚至葉榕書看得累了,會拿了卷軸筆墨來作畫。沒畫彆的,隻是悄悄瞄著身側的男人畫。

魏昭知道她在偷畫自己,他隻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等她畫好了,正悄悄卷著卷軸要藏起來的時候,他一把按住:

“我瞅瞅。”

葉榕沒想給他看,用了些力氣護住,不肯讓他奪走。

魏昭怕使勁奪會毀了畫,所以也就隻捏著卷軸一角,也不用力拉。

他斥責:“偷畫你還有理了?讓我瞧瞧。”

第149章

葉榕從來都不是會耍賴蠻纏的性子,她從小就被教養成了那種端莊持重的大家塚婦的樣子。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是,夫為天,即便閨房內,也是有男尊女卑之分的。

若是擱在從前,或是與彆人做夫妻,有人和她搶,葉榕或許就順從了。可如今,與魏昭做夫妻做得久了,很多以前的習慣,都沒了。也不是她為了迎合自己夫君而刻意去改的,隻是與魏昭做夫妻自然與以前和顧旭做夫妻不一樣,夫妻間的模式,自然也就換了。

魏昭時常會逗她,起初葉榕還不太習慣,彆彆扭扭的,隻能任他欺負。但時間久了,葉榕便也不是吃素的。

隻要是無傷大雅的事兒,他逗自己,她也要逗回去,哪怕這樣的行為是所謂的教養嬤嬤口中的“不合規矩”。如今的葉榕,但凡有事都不會再一個人藏在心中。她信任身邊的男人,也知道他值得信任,所以,夫妻二人之間可以說是沒什麼秘密的。

她什麼話都能對他說,在他麵前,她從來無需藏著掖著。

他亦如是。

魏昭要看畫,葉榕偏不讓。二人僵持著,最後,還是魏昭點到為止見好就收。

“榕兒變了。”主動鬆了手後,魏昭就捂著心口裝著十分痛心的樣子,“從前多麼端惠嫻雅的人啊,也不知是跟誰學的,如今都敢跟一家之主對著乾了。”

葉榕決定不給他看就是不給看,於是一邊卷著畫軸一邊笑看一旁男人在裝哀愁。

“跟誰學的,難道爺不知道嗎?”葉榕聲音依舊清涼細柔,她眉眼皆含笑意,“爺教出來的,如今隻能受著。”

魏昭歪了歪頭,抬手撐著腦袋,隻盯著對麵的人看,也不說話。

葉榕把畫收起來後,見他還是這副姿勢這種表情打量自己,她挨了過去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魏昭懶懶啟口,“得妻如此,頗有些後悔。能退回去嗎?”

葉榕道:“想退貨是不行了的,你後悔也沒用。”又“凶”他,“不過,嫌我不好,你可以再娶一房好的。”魏昭正笑著準備接話,葉榕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又道,“你要是娶回來了,以後就休想進我的門。”

於是魏昭道:“哪裡敢!有妻如此,夫複何求?”抬手輕輕捏她細滑的臉,起初沒用什麼勁,動作輕柔,但倏的就用勁捏起來。

葉榕陡然吃痛,氣鼓鼓的,猛然就朝他撲去。魏昭趁機翻身,將人壓住。

羊入虎口,自然是被吃得乾淨。

白天一整天都呆在一起,夫妻二人都沒想彆的,挺悠閒的做著喜歡做的事情。等到了晚上,倒是談起宮中落水的事情了。

葉榕已經從銅鏡中看到了那日的真相,也知道,太子妃之所以這麼做,乃是受了皇後的命。正如她猜測的那樣,太子妃並沒有想過要害她的性命,隻是想利用她跟顧旭從前的那麼點關係而挑起魏顧兩家矛盾而已。

雖然榮國公府顧家如今日漸式微,但明顯陛下對顧家是起了猜忌之心的。且顧家,魏家,皆為一等公爵府,以陛下那般刁鑽的心思,自然希望當權者互相結仇的。

當權者結仇,私下相互爭鬥內耗,這樣於鞏固皇權有利。

雖說太子妃這麼做乃是受了皇後之命,但太子妃也並不無辜。她是嬴皇後的侄女,嬴家的女兒,日後的皇後,如今皇後所希望的,自然也是她所希望的。

葉榕雖與嬴鳳關係不錯,少時一起救助過難民,之後,有關感情上的事情嬴鳳有什麼苦楚委屈,也會與她訴說。但葉榕始終知道,她們因為身份的關係,是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知心閨友的。

她們二人夫君的利益是對立的,她們的利益自然也是對立。

所以,得知嬴鳳害她,她也沒覺得多傷心難過。甚至,她一早就能猜得到。

但知道歸知道,葉榕不可能會去找嬴鳳理論。葉榕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隔了幾日,調養好身子後,葉榕照常去了東宮。

葉榕休養在家的時候,嬴鳳帶著貴重禮品來探望過。葉榕去東宮,也還禮的。

嬴鳳淡定,葉榕比她還要淡定。嬴鳳會演,會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葉榕比她還要會演。

“你還在病中,就該好好歇著才是。”嬴鳳給足了葉榕麵子,親自迎出來的,見到了人,還緊緊握住她手,一臉的關切的自責,“都怪我,若那日我沒讓春意喊你來,你也不會出事。”

葉榕手任由她抓著,聞聲隻溫柔一笑道:“這事怎能怪娘娘你呢,一切都是意外。隻是可惜了,春意姑娘那麼好的丫頭,竟因自責失職而選擇了投河。”

“這事不怪她。”

嬴鳳拉著葉榕讓她坐下說話,二人都坐下來後,嬴鳳才道:“你還同情她?沒保護好你,是她的失職。就算她自己不自儘,我也是輕易饒不了她的。”

葉榕道:“她畢竟是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閨閣中跟過來的。這一回,其實她也是受了無妄之災。”

嬴鳳歎息說:“害你的人查出來了,是宮裡的一個太監。那日中秋宮宴,他不當值,就自己喝了點酒。酒喝多了,自己做了什麼事兒都不知道。”嬴鳳皺著眉,對葉榕是滿臉的心疼,“母後罰了他杖斃,也算是給了你一個交代。”

“好在你福大命大,順著水流流去了城外。也虧得顧將軍覺察力好,次日一大早就找到了人。如若不然,你真是有得苦吃了。”

葉榕知道要跟顧旭避嫌,於是故意在嬴鳳麵前說:“顧將軍是職責所在,奉的是陛下的命。何況,我落水的地方,當晚正屬於他的管轄範圍。想必是怕陛下責罰吧,這才連夜出城尋人。”

“多虧了李家莊的那對夫妻,若是沒他們,說不定我現在人早沒了。隻是李兄李嫂子為人特彆淳樸善良,給他們錢錢不要,給他們鋪麵也不要……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報答這救命之恩了。”

嬴鳳笑:“鄉下人,多半沒見過世麵。你若是真有心,或許可以在那個村裡做些善事。捐點錢蓋個私塾,或者給孩子們送些衣物去,送吃的、用的,也都行。我想,他們要求也沒那麼高。”

葉榕配合著眼睛一亮,立即應下說:“還是娘娘的主意好,等回去了,我與夫君商量一下。”

嬴鳳倒十分羨慕葉榕:“你與魏二爺感情倒是好,當真叫人羨慕。”

嬴鳳是真的羨慕,倒不是說的恭維的話。聞聲,葉榕臉上笑容也略真誠了幾分。

對於太子妃與太子殿下之間的事兒,葉榕不好多嘴,也隻能說:“是啊,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得了個這麼好的夫君。”嘴上這麼想,心裡不由得想,倒的確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若不是黑水河河畔救過他一命,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樣的緣分。

不開心的事情嬴鳳不願總提,她是個自強的女人,是個和她姑母一樣有野心的女人,而不是一個隻會輩春傷秋的深閨怨婦。有時候需要找個傾訴對象排解一下心中的煩悶之情,但大多數時候,嬴鳳還是堅強的。

“秋天到了,東宮裡的菊花開得甚好。我想著,擇個日子,在東宮擺一個賞菊宴,到時候,你可一定得來。”嬴鳳笑著邀請葉榕。

太子妃盛情,葉榕自然難卻。但葉榕心中也明白,太子妃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娘娘能請我,乃是我的福氣,求之不得呢。”葉榕麵上依舊掛著笑,隻是這笑容頗有幾分展不開。

有些僵硬。

果然,嬴鳳接下來又道:“記得你們家三姑娘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吧?那日在母後宮裡見到了,十分喜歡。到那日,你把她一起帶來吧,挺活潑可愛的一姑娘。”

葉榕沒有法子,不能拒絕,隻能起身朝嬴鳳福身道謝:“是,娘娘。”

回去後,葉榕就立即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婆婆。魏二夫人本來就疑心皇後在打她閨女的主意,而現在太子妃辦個花宴,竟然特意點名要她閨女去。

魏二夫人坐不住了。

婆婆平時最是能沉得住氣的,此番卻一臉急切之色,葉榕怕老人家急壞了身子,忙安慰說:“娘您也先彆著急,好在眼下皇後與太子妃都並未直言。或許,可以趁著這幾日替三妹說親。”

“皇後與太子妃再位高權重,總不能明目張膽搶奪彆人的未婚妻吧?”

自己的女兒自己是最了解的,魏二夫人惆悵道:“湘兒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從小跟在她二哥屁股後麵,打小就是個假小子的性子。平常家裡人都讓著她,若是叫她知道皇後有意讓她入東宮,她還不得鬨翻天。”

“再說,此刻匆匆忙忙隨便給她定下一門親事,她也不會樂意。而我,也不願意。”

女人的婚姻乃是大事,怎能匆匆定下。萬一為了躲避東宮而匆忙定下一門親,未必就是好的。

葉榕聽後點頭,沉思一瞬,又說:“或許,可以從太子入手。”她記得,從鏡子裡看到太子妃向太子提議娶湘兒為良娣的時候,太子是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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