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戶人家家裡原先也是有家底的,但是都不是國外回來的,都沒有出過國的,所以麵對著張誌義夫妻倆,自然會多問幾句,無可避免的會說起他們家庭。
張誌義習慣了:“當初那時候吧,我有個小叔,他在國外念大學,之後我祖父他們通過小叔發現了外麵的商機,嘗試性的做外麵的生意,後來為了就近照顧,索性就舉家遷到國外了,現在上了年紀,更講究落葉歸根,就回國發展了。”
什麼發現外麵的商機,應該也有因為國內的局勢問題吧,不過這種事兒大家猜想歸猜想,沒有誰會問出來。
“劉思華跟張誌義對視一笑,我家也差不多,當初我父親還是逃難到國外的呢,機緣巧合,幾十年也奮鬥了一點身家,雖然在國外安定下來了,但說到底,這裡就是他們的根。”他們都生活在這種氛圍下,所以雖然從小對這片土地沒有什麼印象,卻也不會太過反對,而一回國,因為同樣的人種和語言環境,也適應良好。
這種想法大同小異,回國的人大都是有這種情懷的,他們都不意外。
接下來陳建軍他們又問了些國外跟國內做生意的區彆,這種話題就是他們的專屬了,許曉她們這邊自然也換成了她們的話題。
許曉一邊慢吞吞的刷著烤雞翅,一邊羨慕劉思華:“你臉上的皮膚真好,一點東西都沒有,還白,肯定沒有怎麼曬太陽吧。”一白遮三醜。
“這裡的太陽可真烈,我來這裡沒多久就黑了一圈。”
“我一向比較白,不過確實我很少出去。”
這時候顧其的妻子白蘇彩突然說:“思華,你跟陳家的老太太還挺像的。”
這話一出,許曉下意識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嘿,還彆說,他們兩個確實有幾分相像,她一笑:“這還真是巧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說你們是母女也會有人信呢。”
劉田芳剛剛就覺得麵善,現在被一點破,恍然大悟,認真的看了一下:“哎喲,還真彆說,這就是緣分呢,我有幾個閨女,要是你們出去一起走的話,彆人保不準以為你們是親姐妹。”
“我們走出去,也有人會以為我們是親姐妹吧,畢竟阿姨還這麼年輕。”劉思華也多看了幾眼,確實兩個人有幾分相像,現在認真一打量,怪不得,剛剛見麵的時候她就有幾分熟悉感,還以為在哪裡見過呢,感情是在鏡子裡見過。
“這話說的,可不敢當,我這把老骨頭了。”說是這樣說,任是誰被誇年輕都很高興,劉田芳笑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剛剛你不是說你爸是逃難出去的嗎?搞不好你們還真有什麼血緣關係呢。”說這話的白蘇彩自己都不信,不過是湊個趣。
同樣的,其他人也沒當真。
劉思華露出她的八顆牙齒:“興許是呢,我爸叫劉周邦,阿姨聽過嗎?”
劉田芳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她一把抓住劉思華的手:“你說什麼?你爸叫什麼名字?”
劉思華被突然地大聲嚇到了,她的手腕也被抓得生疼。
陳老三立刻過來把劉田芳的手鬆開,給她道歉:“不好意思,她太激動了,她這是想起了她的家人,她有個也叫這名字。”
這裡的動靜也吸引了陳建軍他們,陳建軍走過來:“怎麼了?媽?”
“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可以詳細的給我說說你爸爸嗎?他跟我二哥同名同姓,他的名字是不是這個周這個邦?”她激動的比劃了出來。
劉思華愣愣的點頭,不會那麼巧吧?
“你爸爸有沒有說他老家是哪裡的?”
劉思華猶豫了下,說了一個小鎮的名字,一聽到那個熟悉的地名,陳建軍也不禁挑了挑眉毛,這麼巧?
劉田芳已經興奮的上臉了:“就是這個地方,就是這個地方!你爸爸是不是上麵有一個哥哥,下麵還有一雙弟妹?”
劉思華的臉色更古怪了,因為確實是這樣,她爸不止一次在他們麵前說過他的家裡人,他們雖然誰都沒有見過,但確實是有印象的。
“……爸爸說他上麵還有一個大哥,當時打仗去了,下麵還有個嫡親的弟妹。”
“是不是大哥叫劉周宗,弟弟叫劉周平,妹妹叫劉芳華?”
劉思華的表情一片空白,嘴巴也因為太過吃驚張開了。
看到她這表情,劉田芳就知道答案了,她突然老淚縱橫,捂著嘴嗚咽的哭了起來:“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二哥他沒死!”
張誌義不敢置信的看著妻子,又看看陳家的老太太。
這是什麼情況?
陳建軍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這是措不及防就認了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