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光又招呼陳牛:“陳牛,來,你也坐吧。我看你也有些想法,大家正好集思廣益。”
陳牛也就準備跟著坐下,時千趕緊叫他:“哞哞哞!”
我!你彆又把你的牛忘了啊。
陳牛這才想起來,剛才把小黃牛抗桌上去了。
他去抱了牛下來,還跟趙康說句抱歉。
畢竟,一般牛也上不了桌。
徐果子也知道小牛有多重,感慨道:“陳牛,你力氣果然好大。”
陳牛笑笑,不知道怎麼應對這種誇獎。心裡頭是有些高興的。
就是眼神偷偷看向林南音,卻發現人林知青好像不在意這個。
時千回到地上,也不準備挨著老把他忘了的陳牛,開始往前溜達。
趙康家堂屋裡放了兩張桌子,一張就是剛剛時千站的,是張四方桌子。
另一張眼下眾人圍著坐下來的,是比較大張的圓木桌。
從厚實的圓木桌能看出來,趙康家條件不錯。
眼下桌上除了水杯,還擺著這個時節應季的秋梨。
許是為了表示尊重,裝梨的碗離徐有光最近。
梨碗的另一邊,就是趙康了。
小黃牛盯著梨,目光放光地繞圈,來到了趙康和徐有光中間。
陳牛抬頭喊道:“牽牛花,回來。”
倒是趙康這個主人不小氣,伸手摸摸小黃牛的頭,拿起一個梨問道:“是不是想吃梨了?剛剛辛苦了,給你也嘗個。”
趙康拿著梨子逗小黃牛。
時千就張嘴一口咬上去,在他把梨子咬到嘴裡後,趙康也轉頭招呼其他人吃梨。
梨從時千嘴裡掉了出來,掉到趙康身上。
然後時千的嘴就跟著咬了上去。
時千保證,他絕對不會咬到趙康的□□。
搞錯人的話,他也一定賠錢。
時千把梨子連帶衣服一起咬到嘴裡,然後用他兩百多斤的小身板往後一拉。
啪——
趙康的扣子被硬生生扯掉。
還掉了不止一顆,兩三粒一起滾落下來。
扣子掉落的同時,衣服也被扯開。趙康連忙伸手去捂,也擋不住他露出來的胸口往上的一大片。
趙康一手拉扯著衣服,看向小牛的眼中帶著凶光。
“哞哞~”
這麼凶看我乾嘛。
時千鬆開嘴,將咬爛的梨子吐出去,砸在趙康臉上。
徐有光離得最近,赫然也看到了趙康身上的痕跡:“你——”
他話音未落,坐在陳康對麵的陳牛已經完成了——起身、繞圈、掐脖的一整套動作了。
陳牛掐住趙康的脖子,另一隻手還蠻力地一扯,直接讓緊包著的趙康手臂也露出來。
比起胸口前,他手臂上的抓痕更明顯。
趙康可沒老婆,他也是個單身青年。
陳牛再一看趙康的虛胚子、不高不矮的個,心裡頭就肯定了八分。
下一瞬,趙康還沒反應過來,陳牛開始出拳。
砰——
還帶暴怒音效:“癟孫玩意兒!老子捶不死你!”
附送吃痛的慘叫聲。
趙康的小弟呆愣在一邊,估計是在懷疑人生。
怎麼查人查人,查到他們治安隊隊長身上來了?
徐有光砸吧了下嘴,很快反應過來前前後後,全他媽被趙康這孫子玩了。
什麼身高太高,就是趙康趁著人小知青恐慌,故意放出來的迷霧彈。
這可不是沒學到本事,而是學歪了。
怪不得跑的那麼利索,連個人影都沒叫人見著。自己抓“賊”的,可不是最懂行的麼。
再說了,趙康家正好還離得賊近。
見陳牛來了好幾下,打得趙康臉都歪了,血也往外飆。
徐有光才開口道:“好了好了,暫時給他個教訓就行了,後麵有的他苦頭吃。”
徐果子和林南音一開始驚得站起來,躲到了一邊。
膽子大的徐果子看著也覺得怵。剛剛陳牛動作那麼快,還一拳打出血,太悍猛了。
林南音愣了好一會,聽到徐支書聲音,才幫著勸道:“彆打了!陳牛,你彆打了。”
偷偷踹了兩下的時千見機收回自己的小長腿。
時千還幫著咬住陳牛衣服,把他往外拉。
“哞哞。”
克製,彆打出人命來。
陳牛還氣呢,被拉著退開時伸出腿,又踢了蜷縮起來的趙康一下。
恰好踢在時千下狠“腳”的地方,於是屋子裡又響起趙康的慘叫聲。
“嗷”一聲,驚動了正休息的鄰居。
好些人跑過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等這些村民趕來,徐有光已經拿繩子捆豬一樣給趙康捆了。
還特意沒給趙康留衣服,把證據都給露出來。
麵對許多問話和探究目光,徐有光先不說話,指揮趙康的小弟和陳牛一道,在屋子裡先翻翻衣服和酒瓶、還有碗筷。
衣服很快找到,都被林南音摳出絲來了,可見她當時有多恐慌。
經由林南音確認,的確是個這個手感和材質。
酒瓶打開過。沒洗的碗筷攢了不少,但沒有帶酒味的酒杯。
“喝酒?你昨晚上可沒喝酒吧。”
徐有光有理有據道:“你昨晚上不是忙了一宿,今天又一直在忙。正好你老子娘不在家,碗筷都沒人給你洗。我倒是要問問,你喝酒用的什麼?對瓶吹啊?”
這下造假的證據都有了,何必再說那麼多。
趙康赤著上半身,頭低著,不敢再抬起來。
周圍人已經罵起來了,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畢竟誰家沒個媳婦、女兒。
就算沒有的,那也是個人,看不慣這種不是東西的。
時千還看到有個大媽朝著趙康丟爛菜葉子,估計是以前故事沒少聽,加上確實跟著氣。
不過他真真切切鬆了口氣,找到凶手了。
從此以後,林南音不用再擔心英年早逝在這個小鄉村,她會考上大學,去學校裡跟一群同道好友一起學習,去沉心工作、搞她喜歡研究事業,去過她該有的璀璨人生。
那任務豈不是完成了?
時千正茫然,忽地覺得不對。
1958沒來接他,說明任務沒有結束。
還有——貌似是要保護到林南音走上醫學路,成為大佬。
仔細算算,要十來二十年。
所以我還得繼續在艱苦年代當牛?
不行。
時千將目光轉向拳頭上帶血的陳牛,心中沒有一絲懼怕,還立下新的目標——得想個辦法,混成這傻小弟的“真祖宗”。
當然,也最好跟林南音混好了,方便隨時得到新消息。
任務道長且遠,不可疏忽大意。
這次終於成功保護了林南音,時千心裡的愧疚感大減,敢湊上去了。
小黃牛哞哞叫著,小步跑到徐果子和林南音身邊,組成“害怕”小隊。
隔著桌子,徐果子兩人也沒看到小黃牛的英勇。
徐果子蹲下來,摸著時千的腦袋,仰頭對林南音說:“可多虧了牽牛花,不然還不知道他要裝到什麼時候,騙過多少人!”
“是啊,多虧了小牛。”
林南音也跟著蹲下來,第一次伸出手,觸摸小牛。
她對村裡的小黃牛還不夠熟悉,好奇地問道:“不過它是叫……牽牛花?是小母牛嗎?”
時千低頭,露出自己的角:“哞哞!”
長角了。
徐果子也常聽徐愛剛念叨養牛的事,笑道:“牽牛花,母牛有的也長角啊。”
時千:??
對不起。當牛才兩天,還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