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牛:“推我乾嘛?”
“哞哞。”
關心關心你啊。
時千想,其實陳牛肯定知道他在問什麼。去北京,還能有什麼事呢。
悶悶不樂,也就隻有一種可能。
陳牛果然歎口氣,回答道:“沒去見她,就在校門口看了看。”
“我以後,肯定要種很多很多年的田,就在田地裡紮根。”
那麼的話,他也儘不到太多的照料和保護的責任,根本不是合格的對象人選。
陳牛知道,有那麼一個時刻,他是有機會的。林南音其實問過他,報那裡的大學,陳牛不敢看她,說了幾個學校名字,沒有一個同城。
時千就隻好安慰他:“哞哞。”
沒事兒,我陪你一起種田。
種田也沒什麼丟人的,不好的,可自卑的。他們是在為更多人的飽腹而努力,為一個國家更穩定的將來而付出,為全世界人民能吃飽而奮鬥。
或許無名且艱難,但就像天上的太陽,無聲將光芒照耀四方。
陳牛摸摸他的頭:“沒事兒,你知道學校哪個老師英文好麼?”
時千一時沒提防,把擅長英文的老師名字劃拉出來。
沒成想,陳牛第二天就想去開小灶,還想帶著他一起學。
嚇得時千趕緊跑。
陪你種田是可以的,學習外語就算了!
不說時千不喜歡學這個。這玩意兒他就算會了,也用不上啊。
時千拋下陳牛,上午吃草,下午就繼續聽西遊記。據說講完這個,下一個就是三國。
對於好學的學生,老師很是歡迎,陳牛也順利收獲了一位新老師。
***
呼啦一下,下學期就到了。
除開歸校的老生們,新一批的新生就要到來。這也就導致——陳牛等人才上了半學期的課,就直接晉升成了“大二生”。
陳牛被抓去乾活,時千也像去年一樣,幫忙拉拉要分給學生們的課本和物資,在校園裡忙碌。
直到校學生會找來,拉著陳牛說話:“陳牛同學,求你幫個忙啊。”
陳牛跟對方沒來往,問道:“你們先說說,總得讓我知道是什麼事吧。”
“沒什麼大事,就借牽牛花用用。”
“借牽牛花?”
時千好奇冒頭:“哞哞?”
說說,找我什麼事兒?
“很簡單,就是想帶牽牛花去火車站迎接新生的地方露個麵。就牽牛花往那兒一站,誰能不知道我們農校,到時候再給牽牛花掛個大紅花,精神得不行!再多的學校,今天都甭想比我們更顯眼!”
“那怎麼過去呢?不近吧。”
“坐拖拉機。”對方有些不放心地問,“牽牛花能坐拖拉機吧?”
時千對出風頭很樂意,點點頭:“哞哞。”
我可以。
陳牛直接鎖脖:“他不可以。”
“拖拉機聲音那麼大,還顛。走路過去也太遠,算了吧。”
第一回從火車站走到南農,陳牛印象深刻,所以那條路再沒帶時千走過第二次。
“再說了,你力氣那麼大,萬一受到驚嚇,傷到人怎麼辦?”
“我親眼見過牛撞人,一下腸穿肚爛,不是開玩笑的!”
時千倒不覺得有什麼,拖拉機他也不是沒見過。至於聲音,他也聽過,感覺忍忍就行。
而且出去迎新,是奠定他學長身份的好機會啊。
時千往地上一趟:“哞哞。”
我就要去。
連帶著陳牛都沒拉住,跟著這家夥一塊兒躺到地上。
一人一牛眼看就要打起來,學生會的想了想,作出妥協:“我們找個彆的車,成不?聲音小的,平穩的。”
好說歹說,陳牛無奈鬆口:“你們找到好的車就行,我跟著去。”
時千耍賴成功,坐上有後車鬥的轎車,胸戴大紅花,成功出行。
從南農往火車站走,一路回頭率百分百。
路上不斷有人問:“拉這頭大牛去乾什麼?”
車上的人笑著道:“南農迎新!”
陳牛:……
真後悔出門。
是不是幾十年後,人們依然記得他們南農乾的這出離譜事。
可出門沒有回頭路,何況身邊其他人和牛都挺開心。陳牛隻能看著車往前開,然後跟在牽牛花後麵,“享受”著萬眾矚目的目光。
當其他學校學生投來那種“你們作弊”的眼神。
彆說,還真有點暗爽……
就是一不留神,圍著牽牛花的新生越來越多,還不分男女,讓陳牛生出危機感。
陳牛擠到前麵去:“這是學長,彆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