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緩了這麼久,時千又自己用了點靈力,沒到不能忍那個份上。
時千看向陳牛:“哞哞。”
陳牛,你幫忙說兩句。
時千不信,陳牛既然懂,會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而且平常看他眼色,陳牛也能看懂他到底想說什麼。
這麼多年的心有靈犀,不是白練的。
奈何陳牛不想配合,他甚至給人出主意,告訴學生們,哪裡有合適的工具。
時千被看住,“寸步難行”。
本來車開到合適的對接地方,時千幾步能解決的事,硬生生差點累翻幾十號人。
不過時千臥在車上,看著一群合力送他上車的青年男女齊齊抬手擦汗,還是覺得挺觸動的。
算了,為了這群小年輕幾十年後的美好回憶,還是不告訴他們自己傷得挺輕。
時千把頭越出車欄的邊緣:“哞哞——”
辛苦了,小同誌們!
一群小年輕仿佛也能意會,衝著時千揮揮手。
***
來到醫院,時千才知道原來牛也能做那麼多檢查。
而且一群醫學、藥學的老師們齊聚,圍著他研究,每個項目都搞得討論非常激烈。
時千:……
要不是自己心裡有數,怕是真的要誤會我就要掛了。
而且你們一群搞人類醫學的,對著我一頭牛能研究出個鬼。
時千耳朵耷拉下來,嫌棄這群家夥吵。
等到最後一項檢查出來,時千被整得差點睡著。
陳牛第一個發現牽牛花閉上眼在睡覺,他提醒道:“噓——”
有林南音在,眾人很給麵子地息聲,安靜地退出去。
時千聽到“噓”聲,其實已經飛快清醒。
但他猶豫了一秒,決定直接裝睡。
陳牛也跟林南音到了外麵,把一間檢查室留給牛睡覺。
林南音伸手去握陳牛的手,寬大溫熱,隻是帶著黏感,是緊張得出過一手汗的證明。
林南音道:“牽牛花沒事兒,而且各項檢查證明牽牛花很健康,非常有活力。”
“那個兼職過獸醫的老師不是說了,牽牛花應該就像十多歲的小夥子一樣,很健康。”
陳牛像個杠精:“有的牛就隻能活十來歲。”
“嗯……”林南音拍拍他的手背,“他真的很健康,你看他的身體,骨骼,哪怕是皮膚的細節,和很多年前也一樣,對不對。”
“可他三十多了,馬上三十五。像有的人,沒事的時候一直看著很年輕,真正老起來,快得叫人害怕。”
“我知道你害怕,他就像我們的孩子!我也不想看到他出事,你知道消息的時候有多恐懼,我就有多害怕!”
“而且哪怕就像今天的小毛病一樣,我也不想這樣發生在牽牛花身上。”
林南音鬆開他的手,反對道:“可你不能這樣對待牽牛花。”
“他每天過得高高興興的,你非得這樣嗎?非得讓大家都不痛快嗎?”
“我會調整好的,南音。”陳牛垂著眉眼,伸手拉住林南音的手。
看他難得的可憐模樣,林南音一時心軟,態度重新軟化:“我知道牽牛花對你來說不一樣,他陪伴你的日子,比我還長。奶奶離開的時候,是他陪伴著你,你吃苦進度的時候,依然是他陪伴著你。”
“但他那麼棒,一點兒也不恐懼年歲的增長,不害怕越來越少的日子。你要向他學習,不要拖他後腿。”
“到了最後,我們每個人都會麵對死亡。”
“生前何必想太多?讓那些害怕、恐懼的糟糕情緒,吞噬掉我們能陪伴他的日子。”
偷聽的時千不吱聲,在心裡給南音點讚。
訓他!
論壽命,他肯定能活得比陳牛長的,畢竟他可以積分續費。
隨後門外好像傳來了輕吻聲。
時千:……
可惡。
還嫌棄牛老。
今朝隻恨牛耳朵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