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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璃被抬回東籬殿後,她躺在床上悄悄睜開一隻眼睛,低聲問道:“人都走了?”
彩雲趕緊關上悄悄跑回來,“走啦走啦,奴婢親自送的。良媛,您這招數真好使,一倒地上就不用跪了,早知如此,您為何不早些倒啊。”
“這招數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用,得看時機,怎麼說也得跪上半個時辰吧?一開始就倒那豈不是太假了?”
彩雲點頭,“良媛說的對。”
“倒是你,演技不錯啊小丫頭,跪在我旁邊哭得鼻涕眼淚的,搞得我都愧疚不已。”
蘇璃好笑道。
“良媛您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是真情實感哭的,您不知道,當您孤零零的倒地上那一刻,奴婢都心疼死了。”
眼看她又要哭,蘇璃趕緊打住,“好了好了,知道你忠心耿耿了,以後每個月給你多加三倆月錢吧。”
“良媛您又冤枉奴婢,奴婢才不是為了月錢呢。”
“好啦,知道啦,是我死乞白賴要給你加的,你就接受吧,快去給我打盆水進來,我熱死了。”
“好,您等一會兒。”
彩雲跑出去,沒過一會兒端了水,又端了飯菜進來。
蘇璃為了暈倒逼真,連午飯都沒怎麼吃夠呢,這會兒趕緊跳下床,抱著飯碗狼吞虎咽。等洗漱換好衣裳她準備歇個午覺時,外頭又稟報說太醫過來了。
沒辦法,她又趕緊‘虛弱’的躺回床上。
直到等太醫把完脈,開了方子,又囉囉嗦嗦的囑咐了一大堆走人後,她才總算得以安歇下來。
這一安歇,便安歇了整整一個月。
是被禁足的,哪也去不了,最多隻能在院內走動,偶爾放放風箏,上頭畫隻烏龜寄托她“狗男人早些上西天”的心願,以發泄心中不岔之外,就是領著自己養的那群小雞仔在院中散步。
總之,無聊得很。
倒是這一個月來,東籬殿的賞賜不斷,幾乎每天都有,每天都不重樣。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五花八門,當然,賞得最多的還是銀子,那男人想必是知道她喜歡銀子,所以每次一賞就一大箱,她每次也感謝得特彆真誠。
這樣就對了,談什麼感情?多傷錢啊!還是談錢來得痛快!
真金白銀,賞多少她就收多少,真正做到了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
不過好景不長,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解禁那天,韓湘君就蒞臨她的東籬殿。
一個月沒見,這男人似乎變得消瘦了些,眼底還有些淡淡的烏青,想必是為朝政之事忙的。
依據蘇璃對劇情的了解,這個時候,應該是皇帝身子骨不好的時候,撐不了多久了。但此時,韓湘徵和韓湘君的奪嫡之戰也漸漸從暗處掙到了明麵上,朝堂上每天不是你搞我的人,就是我拔掉你的棋子,總之,彈劾奏疏滿天飛,雙方都焦頭爛額。最後還是韓湘君娶了王暄蓉,王家勢力立馬站出來鼎立支持,他兵權政權在手,一舉定乾坤。
這麼看來,再過不久,東宮就要辦喜事了。
韓湘君牽著她的手坐在軟塌上,“一月不見,你倒是圓潤了些。”
蘇璃吃好睡好,當然圓潤,不像他,整日為政事煩憂。
“你可是還在怪孤罰你之事?”
她搖頭,“沒有,相反因禍得福,殿下後來不是送了很多銀子過來嗎?跪一跪就能發家致富,挺好的。”
男人被她逗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親昵道:“那可有想孤?”
“想。”
答得乖巧,但眼神閃爍,令男人不滿意,非要問她是如何想的。
蘇璃歪著脖頸想了想,“也就數銀子的時候吧,每數一遍就感恩戴德。”
儘管知道她是撒謊,可韓湘君卻仍是喜歡她這模樣,禁了她一個月,他也沒時間來看她,確實想得不行。這會兒見到人了,心裡隻剩歡喜,哪裡還計較她的敷衍?
窗外夕陽西斜,兩人的影子被拉得細長,交疊在一處,蘇璃看到了,左右動了動,發現沒什麼變化,因為他身軀高大,完全遮住了她的。
“你在做什麼?”他問。
“逃避殿下的影子。”
“結果如何?”
“徒勞,沒逃掉。”
他將她拉過來,坐在腿上,撫著她細嫩纖長的脖頸,語氣半真半假的說道,“即是如此,那就乖乖的,彆逃了,孤會對你好。”
蘇璃沒說話,見彩雲進來了就趕緊換了個話題,問她,“晚飯好了嗎?”
“好了,奴婢這就讓人擺上桌。”
於是,兩人起身,又挪到飯桌前坐下,蘇璃先洗漱,隨後又服侍他,動作嫻熟,往回也常這麼做。
給他盛湯,給他布菜,之後才到自己,安安靜靜吃完飯。
吃過飯,韓湘君又牽著她去園子裡消食,蘇璃想起一事,就問道:“過幾天,我可以回趟國公府嗎?”
回國公府跟私自出宮玩不一樣,是以東宮侍妾蘇良媛的身份回去,所以要經過他同意。
韓湘君也知道她回去要做什麼,再過幾天,是齊國公府大姑娘蘇瑤出嫁之日,嫁的正是他的四皇弟韓湘徵,所以她回娘家坐坐也無可厚非。遂點頭道:“可,屆時孤讓羅青送你過去。”
“好。”
說完這事,兩人似乎又無話可說了,就這麼安靜的走了一段路。好幾次韓湘君想開口解釋那天罰她的事,但話到口中又咽了下去,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國太子,罰個把侍妾實屬正當,若此時開口解釋,難免有損威嚴。因此,還是算了,往後加倍對她好些吧。
他這麼想。
等再回到屋內時,天色已擦黑,院子裡陸陸續續開始掌燈,韓湘君坐著沒走,蘇璃就知道今晚他恐怕要睡在這裡了。於是又吩咐人去抬水進來,天氣越來越熱,她走兩圈下來身上都出了許多汗。
“殿下先洗還是?”她問道。
男人丟下手中的棋子,站起來攬過她,“一起洗。”
蘇璃不大樂意,要是跟他一起洗,估計澡沒洗成又是一身熱汗淋漓。但此時容不得她拒絕,男人已經將她拉進了淨室,丫鬟都被趕了出去,衣衫也被他退了個乾淨。
許是一個月也沒碰她,他憋得慌,堪堪才進了浴桶,他就迫不及待從身後覆上來,氣息粗重,啞聲問道:“可以了嗎?”
一邊問,手下一邊忙碌著……
蘇璃沒說話,隻身子微微顫抖,浴桶的水似乎越來越燙,一直燙到她心尖上。
蘇璃經受不住他這手段,已經不爭氣軟了半邊身子。
夜幕漸深,浴桶中的水也越來越少.........
她高高昂著脖頸,望著垂簾外昏黃的燈火,微微失神。
也暗暗唾棄自己,一邊不甘還一邊極致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