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直到確定女兒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裡,她才放開了柔嘉,又顫抖地摸了摸她害怕的、濕透的臉。

這是曾經失去女兒的母親在差點再度失去她的時候,最直接的反應。

站在岸邊同樣渾身濕透,卻沒有人看她,也沒有人給她披上披風的寶意看著被寧王妃擁在懷中的謝柔嘉,手指用力地收緊。

指尖被水衝淡的血跡再次變得深了起來。

燈火中,她的目光落在了謝柔嘉頸間掛著的玉墜上,玉質的顏色已經變了。

剛剛她在上麵留下的血已經滲入了玉墜中,化成了雪中的一點紅梅。

在玉墜發燙的瞬間,她就帶著謝柔嘉沉進了水裡。

戴著玉墜的謝柔嘉慌亂嗆水,也沒有發現這一瞬間的異樣。

寶意在決定跳下池子的那一瞬間,就做出了這個打算——

既然來不及造個假的來替換,那就先用自己的血染了這玉墜!

……

柔嘉郡主意外落水,這賞荷宴自然是繼續不下去了。

受邀來寧王府的夫人們跟貴女們都自覺地告辭。

寧王妃親自送賓客離去,才回到正堂中,麵有慍色地一拍桌案:“說,郡主好好的是怎麼落水的!”

“王妃息怒!”柔嘉郡主落水時在場的一乾人等都嚇得跪了下來,春桃、夏草、秋雲也在其中,大氣都不敢喘。寧王妃的目光在這群不中用的奴才身上掃過,來到了跪在角落的寶意身上。

寶意已經被準許換了身上的濕衣,隻是頭發還濕著,人還在微微地發抖。

寧王妃想起自己聽到的話,柔嘉意外落水,是寶意第一個跳下去救她。

也是虧得有她,如今她的寶兒才能好好的。

她想著,目光柔和了幾分,對跪在角落的寶意道:“寶意,你過來。”

聽見自己親生母親叫自己的名字,寶意的眼淚險些掉下來。

她們明明近在咫尺,自己卻沒有辦法與她相認……

寶意壓下心中酸澀,應了一聲“是”,起身走向了寧王妃。

春桃看著寶意在自己麵前走過,心中一顫。

寶意來到寧王妃麵前,寧王妃拉過了她的手,剛要說話就感到寶意的手瑟縮了一下。

寧王妃垂眸,將她的掌心翻過來,隻見少女的手上滿是傷痕,新舊重疊。

新的傷被荷花池的水浸泡了,傷口有些發白翻卷。

寶意有些局促地要收回手,卻叫寧王妃拉住了。

寧王妃抬起頭來望著她,有些心疼地道:“好孩子,這些傷是怎麼弄的?”

寶意幼鹿般的眼眸裡映出寧王妃端麗的臉。

她看著自己的母親,一時間不知有多恨這造化弄人,為何自己生得一點也不像她?

“寶意。”紫鳶在旁提醒了一句,“王妃在問你話。”

“沒、沒怎麼……”寶意回過神來,忙道,“沒怎麼弄的——”

春桃跪在原地,聽著她這不像樣的回答,鬆了一口氣。

然後又有些得意地想,爹說得果然沒錯,家雀就是家雀,飛上枝頭也彆想邊鳳凰,諒她也不敢說是自己——

這個念頭還未轉過,就聽見寶意小聲道,“舊的這些是上回撿風箏的時候落下的,新的是剛剛春桃姐在池邊推了我一把,我抓著石頭被磨破的。”

“你撒謊!”春桃渾身發抖,膝行從人群裡出來,跪在寧王妃麵前,“王妃,寶意她撒謊!”

“她如何撒謊?”寧王妃放下了寶意傷痕累累的手,轉而看向了春桃。

從寶意說春桃推她的那一刻起,寧王妃的眸光就沉了下來。

她向來和善柔順,可她畢竟是王妃,一旦發怒,所有人都要從腳底寒到頭頂。

“王妃明察!”春桃慌得臉都白了,抬手指著寶意恨道,“我剛剛在池邊是推了她,可我是不慎摔倒推的她!她這分明是記恨我們上回打鬨玩耍,將她留在屋頂——”

見寶意站在那裡,一雙眼睛黑沉沉地望著自己,就像是能吞噬人的荷花池水。

春桃嚇得整個人一抖,夏草跟秋雲跪在人群裡,望著這個方向心中焦急,卻不敢站出來。

“春桃姐姐。”春桃隻聽這向來都是任自己搓扁揉圓的少女怯怯地說,“我隻是說你推了我,又沒說你是故意的。可是……郡主剛剛是為了躲避你手中的燈籠才失足落入水中,王妃問起你為何不說呢?”

寶意迎著春桃的目光,仿佛有些畏怯,又有些困惑,小聲重複了一遍,“你明明就不是故意的……你為何不說呢?”

春桃渾身一震,寧王妃看到她的表現,哪裡還會不懂?

她的聲音明顯壓抑著怒氣響起:“來人,把春桃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明日報送官府。”

作者有話要說:  自古以來,輕易打殺奴婢不可以,輕易逼死自己的孩子倒是自古以來就不用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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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game over

負心玉,標記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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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寶意可能是晉江文裡第一個空間認主之後,然後空間還在彆人身上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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